再者,唐門的一位女主人要生了;偏偏來個措手不及,好多人都沒準備,那孩子就在孃胎裡鬧騰,最頭疼的——孩子的爹以爲這又是鬧劇,還丟下“負心漢、薄情郎”一樣的豪言壯語。
好死不死,那位婦人傻里傻氣照單全收,照着唐茂的語氣全部轉達給了燕慕雪。
——讓她疼去
——讓她一個人生去
女人肚子疼着,還被這樣的話刺激。
等我去了堡主的大院,院門口早就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主子家僕擠在一堆,分不清誰是誰。
他們七嘴八舌的嚷嚷着:“誰說的——這話誰說的?茂兒最疼慕雪了,怎麼會這樣無情,肯定是誰添油加醋說的吧?”
“你管他誰說的!現在是慕雪把我們都趕出來了!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
“堡主人呢?沁兒夫人呢?人都跑哪裡去了!”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們疼個半死給你們生孩子,這會兒好了——穩婆不給請,人還沒個影子,不守在慕雪牀邊,也給守在屋外啊!”
“還守什麼東西!慕雪都拿着剪子轟我們出來了,她一個人在屋裡會不會有事啊?”
“喂……讓一讓!麻煩前面的讓一讓!”
好吧……我這謙卑有禮的,淹沒在他們的大嗓門裡。
頭頂上,雪花滿天飛。
圍在院門口的人動都不動——
都是一羣閒人,有時間七嘴八舌,沒時間去做別的事*潢色小說?都市小說情嗎?
我拉住了最外面的兩位:“別看了——去燒熱水去!”
兩個僕人,頂着風雪,眯着眼睛看我:“燒水?燒什麼水?你誰啊?”說着,繼續伸長脖子,多聽聽別人說的,好回去做播報員!
我退開了一步,手裡的紙扇積了一層雪花——
風在迴旋天上的雪花,傘面上的雪霜忽然間開始四散,濺到了那些人的身上臉上,挺重的力道,唐門的人最是警惕,有人大叫一聲:“有刺客!當心暗器!”
只一聲,成了多米諾骨牌的效應,一塊倒,一連串的倒!
唐家的人:安靜、蹲身,擺出各種防禦的架勢……
他們擔心自己的安慰,而我佇立在外,笑看他們的滑稽模樣:“一羣怕死的鳥人。”
“你說什麼!!”
男男女女,無外乎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