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在白樺林裡沐浴的男人:那時候的溪水,怎麼沒把賀子奚你一身的污穢沖走?你能洗乾淨身子,卻洗不淨你的心!
“溪兒……就叫溪兒吧。”
紅錦這名字,充滿坎坷,我可不喜歡下一代的孩子們重複我們這些做爹孃的痛苦!
希望你不會像你的爹那樣冥頑不靈,你會做個清澈如溪水的純潔孩子。
蘭皇后幫着孩子沐浴,動靜大了,溪兒睜開了眼睛——
孩子看到好多人圍在她身邊,冷宮裡的孤僻,孩子怕生,她怯生生的掃過衆人,在人羣裡看到蘭皇后,這位是她熟悉的,小丫頭瘦弱的身子攀上了蘭皇后的手臂,想借着大人快點逃開。
蘭皇后抱住她:“紅錦不怕……不不、不對,以後我們紅錦改個名兒,公主說,你就叫‘溪兒’,喜歡這個名字嗎?”
懵懵懂懂的孩子,眨着眼睛。
冷宮那種地方,少雅又是個自卑自閉的病人,孩子不接觸外界的人,怕生——還不會說話。
對於換名字,她更說不出好壞,只顧掙扎逃跑。
蘭皇后一個人來拉不住,直到我們退去,孩子才肯安靜下來接受洗禮,好久沒泡在,偶爾還能聽到孩子玩水的笑聲。
我們在門口悄悄看着,雲獨問我:“她也不會說話?”
“可以教。”
婭婭也是,我確定我的藥沒問題,我確定孩子的聲帶有所恢復,可你的懶丫頭就是不開口說話,好似發音簡單能省下好多金銀珠寶。
“你不是說婭婭一個人很孤單麼?看,一下子多了一個姐姐,她們兩個有伴兒,學話也快一些。”
“你想得真容易,你想幫着人家養孩子,人家願意把孩子交給你養嗎?”
王爺大人的意思是:他想要咱們自己的,不稀罕抱養別人家現成的——尤其是賀子奚的。
賀子奚罵他的婭婭是來歷不明的,他還想反嘰,這下你賀子奚也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兒了!
說起少雅公主,我往回走。
寢宮的牀榻留給她睡——
醜陋的一張臉,高牀暖枕她睡着不舒坦,噩夢裡,她喊着一個人:她的駙馬,她的平南駙馬賀子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