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v章

穿越空間之張氏 45v章

短短三日,案情已經告破,令所有人跌破下巴的是,心思縝密設下毒計謀害福晉的人不是別人,竟全都是福晉自個院子裡的,從犯平兒,主使柳氏。

這結論幾乎震破了四爺後院所有人的耳朵,這個世界未免也荒誕的可以,連這種離奇的事情都會發生?別說其他人難以置信,就算是福晉自個,也無法相信自個的耳朵。

“平兒?柳氏?!”福晉音調拔高,扭曲的臉龐看起來有些猙獰。九死一生產下了大阿哥,她自個卻筋疲力竭,足足躺了三日意識才多少有些清醒。甫一清醒,剛欲喚劉嬤嬤將大阿哥抱來,這才發現劉嬤嬤沒在身側伺候,隱約覺得不對頭,詢問一番方知劉嬤嬤因她一事遭了難,被爺打了三十大板,現今都趴在炕上起不了身。好歹知道劉嬤嬤生命無虞,心裡稍安之際隨口就喚了聲平兒,連喚了三聲不見人進來,福晉心頭一凜,立刻看向旁邊臉生的年輕嬤嬤,這是大阿哥的奶嬤嬤。那奶嬤嬤見事情藏不住,就支支吾吾的說了,福晉一聽,差點暈厥過去,她信任的大丫頭抹了菜籽油害她早產,她的家生奴才她一手提拔的侍妾卻買通了穩婆要害她的命?!這要讓她如何相信!

“去,快去找人將劉嬤嬤給我背過來,我立刻就要見她,快去!”

那奶嬤嬤不敢耽擱,噯了聲,急急忙忙找了人,去那劉嬤嬤屋裡,一個人在後頭扶着,一個人在前頭揹着,不消片刻功夫將劉嬤嬤給背到福晉臥房裡,擱在那張小塌上讓她得以趴着,其他人就悄然退了下去。

劉嬤嬤一見福晉,頓時老淚縱橫:“福晉,您可算醒了,都是老奴的錯,讓福晉糟了這麼大的罪……”說着說着,就咳了起來,拉風箱似的聲音聽得福晉有些心酸。

“不怨嬤嬤,是那起子賊人可惡。那平兒,那柳氏,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嬤嬤一聽這兩人名字,兩眼噔的赤紅,射出仇恨的冷光:“那兩起子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恨沒能千刀萬剮了這兩畜生,那樣痛快死都是便宜了她們!虧得福晉平日裡如此恩寵有加,到頭來卻得了恩將仇報的兩東西,腦袋後長反骨的東西果真是用不得的!”

福晉的聲音都發着輕顫:“果真……是她們?”

劉嬤嬤疼惜的看着虛弱的半靠着炕邊,搖搖欲墜的福晉,嘆道:“福晉剛生產完,身子虛還坐着月子,本來不欲將這些個糟粕事說與您聽,可老奴知道您的性子,若不能讓您瞭解整個始末,您怕是更是要日夜猜忌煩憂了。福晉聽過就罷,莫要爲這等奴才傷身,那種卑賤的東西怎勞的您費絲毫的心神?”

“嬤嬤說就是,什麼大事我還沒經歷過,我能挺得住的。”

劉嬤嬤知道拗不過福晉,就將整件事情娓娓道來。此事的主使是那柳氏,至於柳氏爲何要謀害福晉,說起來也與覺羅氏也就是福晉的額娘有關。柳氏一家是那拉氏的家生奴才,柳氏的親姐姐生來貌美如花,又偏的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福晉的阿瑪費揚古僅一眼,就深深迷戀上了這漢家女子,多次向覺羅氏提出要納此女子妾。覺羅氏滿口答應,卻在費揚古二十九年隨駕親征葛爾丹之際,轉頭就毒死了柳氏的姐姐。柳氏的母親早亡,父親早早續了弦,俗語道,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這話當真是一點都不假。多年來姐妹二人相依爲命,感情自然非比尋常,覺羅氏一出,自是讓柳氏懷恨在了心底,沒有立刻顯現,只是在等待時機,給予覺羅氏最痛一擊。

還有什麼痛能比的過她唯一嫡親閨女猝死?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柳氏覺得纔是對覺羅氏最大的報復。所以,當她發現平兒心底對她的那種嫉恨時,柳氏覺得機會來了。她主動找上了平兒,坦誠的將她與福晉之間的恩怨說與她聽,並告訴平兒她想報仇,只要平兒能給她弄來小半碗的菜油,事成之後她柳氏就會主動認罪,了了這項心願就會追隨她姐姐而去,從頭到尾都不會連累到平兒。相反,於平兒來講卻是最大的贏家,畢竟福晉出了事,她柳氏也下了臺,那平兒豈不是有很大的機會上位?

對於心氣高急切渴望上位成爲主子的平兒來講,柳兒拋下的橄欖枝的確讓她心動不已,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若柳氏倒打一耙,她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後來轉念一想就有了計較,她可以給柳氏弄來小半碗菜油,但她卻不會讓柳氏成功,就等柳氏下手之際,她可以一舉揭穿她,人贓並獲,柳氏不倒都難。如此一來,既救了福晉得了一大功勞不說還扳倒了柳氏,說不定福晉一高興就讓她取代了柳氏的位置,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爲?

至於那半碗菜油會不會被順藤摸瓜摸到她這,她算計的很清楚,膳房那邊那燒火太監前些日子還四處借錢,聽說是家裡頭老孃得病了,菜油可以從他那弄,她可以多給他點銀子,要真出了事,就讓他供出柳氏。

平兒到底高估了銀子的力量,或許銀子能讓她從那奴才手裡拿到菜油,可卻沒法讓他冒着四爺的威壓說半個字的謊。

由事情的發展來看,平兒顯然不是柳氏的對手,就在柳氏下了手後,沒等平兒去揭穿,就先巧言令色的將平兒騙到了她的屋,拿鎮石拍暈了平兒,讓她錯失了去向福晉告密的機會,間接導致了福晉的早產。

平兒就這麼栽了,可令人有些意外的是,柳氏沒等那平兒供出就主動出來,也不曾狡辯,全都認了罪。

就連上次李氏張氏一事,據那平兒講,是她無意間偷聽到福晉說起張氏懷了身子,平兒本是想氣那柳氏一番,就逞了一時口快,將這秘密道出,不曾想隔天就出了意外,這讓平兒極度懷疑是柳氏出的手,可又不敢往外說,就怕福晉追究她偷聽之罪。

四爺本想還問那柳氏什麼,不想柳氏卻口吐黑血,原來竟是提前吃了毒藥。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柳氏就去了,據說死前嘴角還是上翹着,下人們都傳那是她姐姐來接她來了。

至於剩下的平兒,知道的全都倒豆似的吐了出來,爺想知道的,她卻一概不知。

四爺的滿腔怒意無處可泄,幾次下令要颳了她,都被蘇公公給苦口婆心了勸止了住,畢竟還住在宮裡頭,不能給頭頂上那位留下個狠毒的名吧?

最終還是賜了平兒個全屍。

至此,事情的結果雖不盡人意,但多少也有落幕的意思了,至於那點子懸疑,怕也隨着人死長埋了。

聽到這,福晉忍不住的冷笑:“真是兩個好奴才,主意都打到主子頭上,還當主子是她們手裡的玩物,可肆意玩耍在掌股之間?還有那柳氏,她姐姐那狐媚惑主的東西,揹着額娘爬上阿瑪的牀,能給她一個全屍,都是擡舉了她,何來的怨恨?命賤的奴才秧子,都是些養不熟的白眼狼。”

劉嬤嬤自責道:“都是老奴眼瞎,竟讓這麼糟粕玩意留在福晉跟前,險些……好在老天保佑,福晉轉危爲安,大阿哥也身子康健,不然老奴就是大罪人了。”

福晉略擡手抻了抻額頭上的抹額,輕聲道:“也是我註定要有這一遭吧,暗處的這匹毒蛇伺機而動,即便是不在跟前也能找了機會來加害於我。所幸如今總算是揪出了來,總算沒白走這一遭罪……只是,這事我總覺得有點怪,那柳氏何德何能,能說服的了德妃娘娘身前的人?這事,爺可曾查得出什麼眉目來?”

劉嬤嬤皺了眉:“這倒不曾。聽福晉這麼一提,老奴倒還真想起來,若柳氏與前頭那一樁也有什麼瓜葛的話,那似乎就不單是她的手筆了,畢竟那滿勝可不是誰都能收買的。”

福晉的臉色陡然一凜:“這麼說,她後頭還有人要加害於我?究竟是誰,如此針對於我,到底有何目的?”

劉嬤嬤也凝了臉沉思,若真有這麼個人,怕身份不會那麼簡單啊……

消息傳到張子清這裡時,她正苦逼的拿着根粗毛筆寫着軟趴趴的毛筆字,沒辦法,養育孩子養育孩子,這就要求做父母的不僅要養孩子,還得要教育,沒聽後世那句響亮的口號嗎?教育孩子要從胎兒做起。

得知這幕後主使終於浮出水面,張子清有片刻的怔然,這貨怎的想不開自首了?還以爲會繼續潛水下去,以那貨善於藏匿的本事,她本以爲那柳氏會想了法子推出平兒做替罪羔羊呢,怎麼也沒成想就這麼容易就甘願認罪了。

其實在從福晉那裡回來之際,她就用靈識探到了柳氏屋裡,因爲福晉早產,作爲福晉院裡的人她沒道理連個面都不露,可能是其他人因着福晉的事太突然倒忽略了這一疑點。更令她當時起疑的是,何以福晉屋裡的平兒也不知所蹤了?想起當時平兒對着柳氏屋子的方向,滿眼嫉恨的模樣,再結合兩人一致性的不露面,張子清當時就覺得有貓膩,起了靈識這麼一查,豁,柳氏屋內那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人,不是平兒又是哪個?這麼一聯繫,對於整件事情,她就有了大概的猜想。

猜到了主使,但她想破腦筋也想不出,這柳氏爲何要主動認罪?

作者有話要說:小陰謀終於告一段落……壞人終於嗝屁了,這下可以安心養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