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v章

穿越空間之張氏 32v章 全本 吧

“主子——!!”春桃不可謂反應不快,李氏滑出去的瞬間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驚吼着拔腿衝去,卻不想越急越亂,如命運作弄似的剛一擡腳就朝前狠狠撲了個大馬哈,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看着她緩緩落地的主子驚駭欲死!

春桃橫倒的地方几乎橫亙了張子清跟前的路,直接阻礙了張子清的行動,錯過了拉住李氏的最好時機。李氏此刻已經滑了出去,預計不足一秒的時間內就會重重跌落於地,張子清已經顧不上其他,身形如梭幾個閃爍猶如風雪中穿梭的閃電,快的只能讓人捕捉到衣角的顏色。關鍵時候她的冰刃也揮出了迅猛的爆發力,成千上萬的冰刃平行羅織成網,迅速平鋪在李氏後背,延緩她的下落速度,雖是給她多爭取了一秒半的時間,卻已足矣。

衆奴僕只當李氏定然無望,不少奴才已經閉了眼不忍看那即將發生的慘狀,事情看得透點的奴才已經面如死灰開始瑟瑟發抖,李格格的不測是註定了的,而他們這些倒黴奴才的命運更是鐵板上釘釘的了,誰叫自個倒黴碰上了這等禍事,除夕日變成了喪命日,只得認了。剩下的零星子沒閉眼的奴才,隔着風雪便見那千鈞一髮時刻,就在李氏的後背即將落地的瞬間,彷彿天地間突來了一陣風,狂肆的一卷,李氏那廂就峰迴路轉,那幾近貼上地面的後背猝然停了下來,並緩緩上拉,不過片刻功夫,整個人奇異的穩穩當當的站了起來!

這些奴才覺得自個眼花了,動作一致的搓了搓眼皮,再這麼定睛一瞧,喝,李氏還真的是好端端的站在當處,除了臉上還餘留些驚嚇尚且蒼白外,可算得上毫髮無損了,衆奴僕在驚異之際也有種劫後餘生之感,急急忙忙的趕上前,待走近了這才發現,李氏之所以毫髮無損,那是因爲有後頭的張氏在撐着!

張氏單膝跪撐在地上,雙手彷彿用盡了氣力撐着李氏的後背,如今走近了方瞧到,那雙胳膊彷彿撐得力竭正抖如篩糠,衆奴僕趕忙上前幫忙扶住李氏,又趕忙扶住了即刻癱軟了身子的張氏。

“主子您沒事吧?嚇……嚇壞奴婢了,都是奴婢護主不力,若主子又個什麼差池,奴婢死上一百回都難抵罪責。”渾身狼狽的春桃踉蹌的擠了過來,關切的將她主子仔仔細細的察看了番,見她主子除了面色發白確無大礙,轉身朝着張子清雙膝一跪,連磕了幾個頭:“奴婢謝過張格格對奴婢主子的救命之恩。”

翠枝也前腳跟後腳的擠了過來,與春桃的狼狽簡直不相上下,鞋子丟了一隻,釵橫鬢亂,渾身是雪彷彿是在雪堆裡滾了一圈,焦灼的在人堆裡尋找她的主子,環顧四望繼而定睛一瞧,待見了她主子的模樣,差點暈死過去。

“主子——!!”

小曲子本來聽下頭奴才來報,他們主子離院子不過百米,用不得多少時間就要到了,簡單拾掇了一番便緊着步子趕到門口迎接他的主子,卻不曾想剛到門口尚未出了院子,就聽那翠枝淒厲的嘶吼聲,當即腳底一冷,渾身的血液像凍僵了似的,想也不想的拔腿衝了出去。

稀裡糊塗劫後餘生的李氏腦袋至今都是混沌的,冷不丁聽得一聲尖叫,驚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往後看去。這一看,她見着了充當她肉墊的張子清,滿腔的感激滿腔的感動尚未溢於言表,卻見那張子清膝蓋周圍暈染紅的一圈血觸目驚心!李氏倒吸了口冷氣,這茬尚未緩和過來,目光不經意間一轉,再次驚駭的看見張氏的身下的衣服似乎也有血!

李氏雙腿一軟幾乎癱軟在了春桃身上,哆嗦着脣喊:“快,快去叫御醫!”

同樣處於驚嚇中的衆奴僕聽到命令,下意識的應是,拔腿就要往外跑。

“站住!誰都不許……去。”張子清在翠枝的攙扶下顫巍巍起了身,原先膝蓋碰觸的地方一塊尖銳的石頭赫然於目,那般鋒利的菱角,合着周圍未乾涸的血漬,看的人觸目驚心。

李氏一看她就紅了眼圈:“姐姐……”

張子清勉強牽動了一下脣角:“大過年的,別給宮裡找晦氣。沒事,回去擦點藥也就好了。”

李氏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張子清身下的一塊血漬上看,愧疚的哽咽:“可是……”

張子清痛的正倒吸涼氣,沒注意到李氏的眼神,只癱在翠枝身上,虛弱的道:“妹妹,我真的沒事,若妹妹執意給我請太醫,那可真是給我找大麻煩來着。”

李氏何嘗不知,大過年的宮裡頭忌諱多,更何況還是趕在要出征的當口,這又是見血又是……的確是晦氣啊。

心裡愈發的愧疚的不是滋味,看着張子清在她院裡兩奴才的攙扶下一瘸一拐離開的瘦弱身影,李氏不知怎地眼圈又有些發熱,揪着帕子的手不由得慢慢攥成拳頭。

“春桃,你這就帶奴才好生去查看下剛纔我打滑的地方,將武氏這屋裡頭出來的奴才也拎過去,也好做個見證。”

春桃一聽乍然一驚,隱約有絲恍然,回憶剛纔一幕,怪不得她爬了幾次都手腳打滑的沒爬起來,再回憶張氏屋裡頭的大丫頭,也是趕巧的在那塊地方上狠狠摔了個跟頭,還有後頭的不少奴才似乎也在那塊地方上打滑,莫不是……春桃一雙眼惡狠狠的定在了武氏屋裡頭想要溜走的那奴才身上,眼疾手快狠狠拽上了他的胳膊,也不聽那奴才的討饒聲不管不顧的拖着就往那塊地方上去。武氏那醃儹貨,平日就她跟主子作對的最兇,這事十有八九與那武氏是拖不得干係的。使這種下作的手段,虧得上天有眼,有張格格替主子擋了一災,否則主子豈不是……手上一狠,掐的那奴才嗷嗷直叫。

那奴才直喊冤,他不過是躲懶出來瞧個熱鬧罷了,怎的就攤上這等禍事了?

春桃尋了地方,令人那掃帚小心掃開上面的雪,鬆散的積雪一掃開,那突兀的、亮晶晶、幾乎灼人眼球的冰面就赫然出現在衆人的眼前,驚得衆人無不齊齊倒抽冷氣。

春桃恨的心下發抖,指揮人沿着冰面向外掃雪,隨着冰面的面積逐漸增多,衆人的心愈發的顫慄,一直將積雪掃到沒有冰面的地方,衆人放眼一瞧,整整齊齊的橫亙道路中央,橫跨整個小路長度竟達一米之多!怪不得李格格能滑出這麼遠,這麼長的冰面,任誰走在上面都難逃一災!也虧得那張格格能接得住她,否則李格格是難逃一災了,弄不好那就是一屍兩命了,換句話說,張格格替李格格擋了一劫,這話講得一點都不爲過。

至於張子清何以有那麼快的速度,能於千鈞一髮之時接得住李氏,那已經不是衆人關心的問題,他們的注意力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害人兇器。這偌大快的冰面給吸引住了,各自內心在算着,這下黑手的究竟是誰?還有那張氏,膝蓋傷了倒也罷了,可瞧着,若是……剩下的話,這些奴才們連想都不敢想,這可是子嗣大事,若真有個什麼追究起來,在場的他們難逃一責。

李氏心裡發冷的看着這塊晶瑩剔透的冰面,很明顯,這陰招就是衝着她來的。留下幾個奴才仔細守着這冰面,李氏在春桃的攙扶下進了院子,路過武氏的屋子時,忽的眸子一眯。

“春桃,武氏回來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下。”

春桃狠狠點頭:“奴婢明白的。”

話說張子清這頭,攙扶着張子清一瘸一拐進了屋的小曲子和翠枝二人,一個如喪考妣,一個失魂喪魄,讓她恍然有種自個已經兩腳踏進棺材的錯覺。

“怎麼了這是,不過是膝蓋上磕破了點血罷了,何以這麼大驚小怪的,真是。”

翠枝聞罷,蹭的擡眼看她,赤紅的眸子帶了些失控的情緒:“主子,前個小阿哥您弄沒了,這個小阿哥又讓你折騰沒了,您不心疼,奴婢還心痛着呢!”

張子清的臉猶如聽鬼片似的驚駭,扭頭看翠枝,道:“你,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小曲子哭喪着臉有氣無力:“難道主子忘了,自上個月起,你的月事已經推遲了一個月沒來了……”

張子清的臉忽的有抽搐了:“我月事的時間你都記得這般清楚?”

小曲子失魂落魄中,垂耷着腦袋,連回答開口迴應的欲/望都沒有。

張子清覺得有些事情似乎有了某種誤會,還是說清楚爲好:“唉,也是我的錯,忘跟你們說了,上個月我其實是來過月事的……”她不過是想圖個便利,月事時便投機取巧的在空間呆上個三四日的時光,一直待她的月事完了,出了空間也不過半日多點的時間。本來也就圖個省事,再加上空間內女性用品俱全,而且她還用煉器爐練造了垃圾分解器,省時省力又省事,多方便。可如今瞧來,她的做法似乎讓他們有了些華麗的誤會。

撿了些他們能聽得懂的,她簡單的說與他們聽,解釋完後,他們似乎是聽懂了,可目光仍舊是呆滯的。

翠枝點了點她的下/身衣服,嗓子都有些沙,好歹情緒不再那麼歇斯底里:“那主子,您這是再怎麼回事?”

張子清狐疑的低頭瞧去,僵了身子,低咳了聲:“拿月事條吧。”還是規規矩矩的當清朝女吧,投機取巧之事還是少做吧,瞧吧,捷徑才走了一次,鬧出多大的烏龍……她這才恍然,爲何先前李氏看的目光是那般無法言明的愧疚,以及那般隱約的憐憫。

翠枝僵硬着手腳去翻找月事條了,剩下小曲子攙着他主子暫且坐在椅子上,吩咐外頭奴才打來熱水,拿來剪刀,以及傷藥,小心翼翼的給他主子剪了膝蓋一塊,露出一塊血肉模糊的皮肉。

小曲子小心將帕子沾上熱水仔細擦拭着那塊皮肉周圍的血跡以及污漬,低聲埋怨道:“主子也是,那李格格您盡了自個一份心意便罷,何苦將自個傷成這番模樣?您這般爲了她,她未必領情。”

張子清由牙縫絲絲吸着涼氣,眯眯眼:“今個事發突然,明顯有人衝着她去的,至於我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想來個一箭雙鵰,那也得問我同不同意。今個這事,與其說是幫她倒不如說是幫我自個,否則李氏要出點什麼事,頭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我,我甚至連辯護的機會都沒有。”

小曲子苦笑:“奴才何嘗不知?只不過心疼主子罷了。”

張子清垂了眼皮想事,從她今早出屋子開始,到此刻進了屋子,她開始回憶期間發生的每件事,出現的每個人,他們相互之間說過的話,彼此間有過的動作,甚至在儘可能的回憶她們當時的細微的表情……反覆琢磨了許久,總覺得今個這事有些懸乎。她很想用精神力去挨個屋子的探,可今個爲救李氏,精神力已經告罄,特別是李氏驚嚇過度,要不是她輸了好一通靈氣護着,那李氏今個就不止是臉色略微蒼白了。

見張子清睜了眼,小曲子壓低聲音:“主子您說,今個這事是誰下的黑手?”

張子清胳膊肘朝茶几上一支,掌心撐着自個的腦袋,看着他給那片模糊的膝蓋上藥:“你認爲會是誰?”

小曲子慢吞吞道:“聽說那武氏去了西苑,到現在還沒回來。”

“西苑?”張子清回憶了一下,那西苑是留給宋氏‘修身養性’用的,武氏這會子去西苑,而李氏卻恰在此時出了事……張子清笑了:“那還真是巧哈,怎的,你懷疑她?”

小曲子也是一笑:“主子也說了,太巧了,巧的讓人不懷疑她都不成。”

看來有人怕這水不渾,想來個一箭幾雕呢。

張子清心裡大約有了人選,只是待考察認證下最後的結論,這幕後黑手可以暫且放在一邊,處於謹慎考慮,她再一次的將事情在腦海中過濾了一番,確定了下這事跟自個的牽連度,這來來回回的重新過濾,她忽然發現了一個重要問題。

“小曲子,那我上個月月事時,你們是怎麼處理的?”張子清赫然驚出了身冷汗,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偷懶就扯出這麼大的簍子來,府內女人們的耳目可多着呢,她這一個月都沒用過月事條,放在哪個眼裡都要懷疑,怕是她這廂有情況了。

小曲子哭喪着臉:“主子您總算是想起這茬來着,奴才說了,您可得做好心理準備。當初主子推遲了半個月後,奴才和翠枝就覺得不對勁了,可您胃口向來好,但從這方面奴才們也看不點什麼,不過翠枝說主子月事向來準時,左右相差不會過三五日,如今瞧來,是十有八九了……奴才和翠枝怕提早暴漏了會給主子惹禍,因而決定先替主子瞞下來,等主子月份穩定了在等個機會露點口風出去。”小曲子擼了袖子,露出了他光滑的手臂,面上露出了無奈:“本來這裡是有幾道疤痕的,都是奴才拿碗沿劃的,這就是奴才和翠枝想出的矇混過關的辦法,可自從吃了主子的藥後,竟是連點印記都沒有了。”

張子清感念他們待她的好,可對他們的做法提出了質疑:“你們出發點是好,可若我真的是懷了孕,到時候到月份藏不住了,府裡主子豈不是要置你們欺瞞之罪?”

“所以奴才在做這事的時候,稍微留了些破綻透給了小六子。”見張子清仍舊茫然,小曲子不得不解釋:“其實奴才前段日子才無意中發現,小六子是爺的人……”

張子清瞪大了眼:“爺的人?”

“爺的人。”小曲子無比肯定的點點頭,對着他主子欲言又止:“要不然,主子會以爲究竟是什麼原因,爺能一連將近兩個月沒再踏進您的屋子?”

這信息堪比巨雷之效,直接將張子清雷得裡嫩外焦。這麼說……四爺也以爲她懷上了?可他裝的那麼像,看她的眼神都若無其事……張子清突然怕了,這事她要如何收場?

小曲子安慰道:“或許這次對主子來說是福也說不準,要不這次的事,奴才幾個還當真以爲主子……如今想來倒是萬幸了,要是沒這事,到時候爺突然派個太醫過來把脈,那主子的麻煩才叫大呢。索性錯有錯着,那背後暗算的人想必做夢都沒想到,這一暗招反而化解了主子的劫……”

“不對!”

張子清突然喝了聲嚇了小曲子一跳,連翠枝都趕忙小跑過來,急忙詢問:“怎麼了主子,哪裡不對了?”

張子清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突然拍了下桌子,笑了:“我們都想左了,這暗招的確是衝着李氏來的,卻也是衝着我來的,原來不是順道要陷害我的,而是期望着我能和李氏一樣來個一屍兩命。想不到,除了那宋氏,也有人能視我如臨大敵着,果真是榮幸之至。”

小曲子和翠枝對視一眼,始終難以置信:“小六子是爺的人,斷是不會亂說,咱這院裡可是如鐵桶般,沒道理走漏了風聲啊?”

“咱屋裡可以算是鐵桶,至於院子,那就不一定了。何況這事,做的再怎麼隱蔽,終究還會讓有心查的些蛛絲馬跡的,也怪我當時思慮不周,纔會埋下了隱患。”

小曲子和翠枝齊齊沉默了下來,半晌,翠枝磕磕巴巴道:“主子還記得嗎,上次主子丟了小阿哥……爺惱了主子……一連幾個月,對主子不聞不問……”

張子清吞了唾沫,看她:“我勢必要做小產狀的……你說,這次我也‘丟’了阿哥,爺會怎麼惱了我?”

小曲子實在不忍心打斷她主子的白日夢,可又不得不爲之:“爺斷不會這麼算了的。爺從得知主子孕事後就不曾跨足過主子屋子一步,且也沒再讓太醫過來把脈,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何嘗不是對主子的另一種保護?爺對主子肚裡的阿哥是期待的,可誰想如今又……雖然咱都知道是咋回事,可爺不知,而咱卻偏不能將真相告知於爺,主子兩次然爺的期望落了空,主子您想,爺會這麼算了嗎?不是奴才說喪氣話,主子您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讓爺消氣吧……”小曲子擔憂的看了眼翠枝:“今個陪着您的是翠枝,若爺要發作……首當其衝的就是她。”

張子清打了個冷顫,聲音都冒着涼氣:“那……該如何讓他消氣……小曲子,我沒經驗。”

小曲子和翠枝齊齊嘆氣:“您沒經驗,那就聽天由命吧。”

二更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