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到了哥哥的安撫,黃蓉此時,面上神色已然恢復正常,淡定自若、不驕不躁,落落大方,任由肖靜玥把那熾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的打量,都能沉着面對。
其實,黃蓉是那種很溫婉的江南女子,平時說起話來都是溫溫柔柔的,慣做不出像剛剛在樓下與人爭執的事情來。
實在是,那兩個女子太囂張跋扈、無禮至極了,她在氣極的情況之下,纔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與她們爭執的。
剛剛哥哥已經說過她了,她也覺得,身爲一個女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人發生爭執不好。
先不說的別的,就單單對自己的閨譽也不好。
現在,她事後想一下,確實是自己太沖動了,先不說其它,就拿她們二人的家世來說,自己的家世就不如人家。
如果,事後別人想要報復的話,那他們豈不是、
現在肖靜玥又把他們給一起叫了過來,心裡的擔心肯定是有的。
擔心,肖靜玥會是和她們是一起的,那今天的事情就不得善終了。
肖靜玥靜靜地,看着黃蓉在他哥哥輕輕的一個動作之下,很快就神色自若的站在原地,收拾起剛剛那副驚惶失色的神情,不由得在心中爲他們兄妹二人點一個贊。
先不說其他的,就說他們能夠在見到一國公主時,所表現出的那種膽識,就很值得肖靜玥欣賞。
一個人的修養好否,是與那個人的家世是無關的。
休養好的人,他的情商、智商都很高,你和他們在一起,將會收穫很多意想不到的快樂。
休養差的人,他的情商與智商實在是,有些堪憂。
如果,你的身邊有一位,休養極好的人在,那你這一生都將受益匪淺。
如果,你身邊的人出現一位,休養極差的人,他會把你所處的那個圈子,弄得烏煙瘴氣的。
趁早,還是遠離那個,把你生活得圈子弄的烏煙瘴氣的人。
“既然不是你們的錯,爲何剛纔不堅持到底?”肖靜玥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兄妹二人,聽到肖靜玥的話,都詫異的擡起頭看着肖靜玥,不明白她爲何會有此一問。
她剛纔那些話的意思,不是要找他們兄妹二人的麻煩的嗎?
怎麼現在,畫風突然變了呢?
又來問他們剛剛爲何,不堅持到底。
他們到是想堅持到底,和那囂張跋扈的二人爭辯到底,可,他們也要有那樣的實力才行啊!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能。
不想,與不能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時,黃瑾瑜擡起了,他從進入雅間開始就一直低垂的腦袋,眼神複雜的看向肖靜玥說道:“回稟公主,不是我們不想堅持到底,而是不能。常人都知道雞蛋和石頭相撞的下場,草民等自然也不例外,草民和家妹可不想也落得一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他的這一番話,明裡暗裡都在諷刺,剛纔的那兩個女子是在仗勢欺人、以權壓人。
他們,只是京城中,千千萬萬商戶中的一員。
他們沒有,和那兩位女子相爭的權利和家世,那兩位女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定是官家女子無異。
他們這些,最爲平凡最爲低下的商戶,要他們拿什麼去和別人掙和別人搶?
肖靜玥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繼而又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和她們相爭的權力,哪怕對方是一塊石頭你都將不懼,到那時你又將如何?”
肖靜玥想知道,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又將如何處理今天的事情。
黃瑾瑜不知道,肖靜玥爲何會有這麼一問,不過,他卻被這個問題,把他珍藏在心底很久的話都給吐露了出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站在真理的一方,決不退縮半步。不管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在其它的事情上,我都將堅持到底。”
“光你一人堅持這個信念是不夠的,炎國有那麼大的國土,又有那麼多的子民,還有那麼多的城鎮。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同一個戲碼?”肖靜玥像是有感而發一樣,也把她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
黃瑾瑜聽後肖靜玥的話,眸中流光溢彩頓了頓半晌,眼神灼灼地看着肖靜玥說道:“其實,要把這個事情解決也很簡單——。”
肖靜玥到時好奇,他所說的簡單,是何種的簡單。
故而就接着問道:“簡單?不知你何良策?”
“這 ___”
黃瑾瑜,他還真的不敢說了,畢竟自己的身上無一官半職的,他可不敢,在當朝公主的面前妄議朝政。
按照,本朝律例妄議朝政者,發配三千里而且還是苦寒之地。
肖靜玥看到了他的猶豫,以及他心中的顧慮。
在古代,沒有官職的人,是不能隨便議論朝政的,也就是,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談及國家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