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一直沒回來,只叫人給賀琮送了信,說是蘇朗傷勢甚重,雖已經無性命之憂,但他稟着醫者父母心,還需在那兒再守一夜。
賀琮面上無動於衷,心裡卻想,這蘇朗命夠硬的,怎麼就沒死呢。
他望向顧衛卿。
顧衛卿聽說蘇朗無性命之憂,倒是悻悻的鬆了口氣。雖說留他沒什麼用,可他死了可就徹底沒用了,她也不能保證這一度春風就能埋下小種子,萬一這回不成,還得再來個梅開二度、三度,他活着總比死了強。
只是他這回又是酗酒又是受傷,估計前段時間的補藥都白喝了,而且他心裡對自己有了疙瘩,這回得換個方法哄騙他……
她心裡亂七八糟的想着事兒,因此對賀琮審視的目光便沒什麼反應,等她察覺到不對時,果然賀琮臉色猶如刷了一層黑鍋底,且目光如炬,徑直膠着在自己臉上,幾乎一動就刮下一層皮來。
顧衛卿不解,懵懂的問:“王爺,你……”
怎麼啦?這又是犯什麼病了?這麼虎視眈眈的,想嚇死人麼?她又不是肉,他這麼兇狠、垂涎做什麼?
賀琮眉目微動,按捺下想剖開她的胸膛看看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的衝動,只輕哼了一聲,不無酸澀的道:“怎麼,聽說那小子沒有性命之憂,你這是歡喜傻了?”
“沒。”顧衛卿慌忙否定,隨即又道:“還是有一點兒的,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草民一高興,難免有點兒走神,倒怠慢了王爺,剛纔王爺跟草民說什麼來着?”
賀琮朝着顧衛卿走近一步,道:“也沒說什麼。”
“呃。”沒說什麼就沒說什麼,他幹嗎目光咄咄的望着自己?顧衛卿下意識的想跑,賀琮出手如電,將她扣住按倒在桌上,俯壓下來,近得不能再近了,才吐她一臉滾燙的氣息,道:“你求本王的,本王都做到了,你拿什麼謝本王?”
“呵呵……”顧衛卿口乾舌躁,抿抿脣,有點害怕的嚥了咽口水,道:“王爺對蘇兄有救命之恩,該肝腦塗地報答王爺的是他,好,好像不關草民的事?”
賀琮氣得:“……”跟她沒關係她替蘇朗來求自己?
顧衛卿也意識到了,聳聳眉,又道:“哦,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兒關係的,他雖和草民反目,可我還是當他是結義兄弟的。”
賀琮氣樂了:這小無賴啊。
他毫不客氣的覆上了顧衛卿的脣。這小無賴太滑頭了,小嘴脣上下一動,黑白顛倒,沒理強三分,不如給她堵上。
他想念她的滋味很久了,甜美、瑩潤,正愁沒借口撕開這層遮羞布呢,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賀琮強勢有力,顧衛卿兵敗潰逃,可身前是他如一堵牆似的胸膛,後頭是冷硬的桌案,被他用結實有力的雙臂困在這其間,別說逃了,她連動彈的餘地都少。
顧衛卿還想伸腿,藉機搗他命根子一下,還沒等動呢,被賀琮一條腿將她分開,如楔子一樣,狠狠的釘進來。
顧衛卿無奈的扭臉,見百般無效,便伸手搡他、撓他、推他。
賀琮不耐煩起來,將她雙臂舉起,用力的鋪到身體兩側的桌面。顧衛卿一下子就被抽掉了所有筋骨,無力的癱軟在那兒。
偏他又毫不憐惜的壓下來,左右不離她的櫻脣。顧衛卿只剩出氣沒進氣,差點沒被噎死。
賀琮像領兵的將軍,在顧衛卿的方寸之地,前後左右,仔仔細細的探索了個遍。顧衛卿兵力不敵,只能卸下牙關防守,被賀琮強勢頂進去,又故技重施,深入重地,將她洗了個透徹。
顧衛卿頭腦發暈,身子發軟,面色發紅,血脈發熱,迷迷糊糊的全城失守。陌生的情潮涌上來,她嬌噥了一聲。
這一聲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那麼軟,那麼嬌,那麼甜,那麼媚,透着誘惑。
賀琮像狼一樣將她整個人都託了起來,狼口下移,觸目所及不是美麗妖嬈的風景,卻是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綾羅。
賀琮低笑,用牙齒將細小的結咬開,一圈圈把顧衛卿從重重束縛中解放出來。顧衛卿稍微清醒了些,吸氣想要低叫,賀琮一手按住她最柔嫩的部位,輕攏慢擰。
顧衛卿像是被按住了麻穴,登時就酥軟了下去,再也顧不得反抗。
白綾擲地,賀琮心願得償,那纖妙玲瓏的美景盡現眼前。
賀琮視線從顧衛卿的頭臉一直往下,掠過全身,甚至連她的腳趾都沒放過,眉眼裡怒氣與笑意交叉閃過,最後恢復了寧靜。
平日裡顧衛卿衣冠整齊,還不覺得有異,此刻再看,就滑稽得很。
她的臉、脖頸、手背、小手臂這些常被人窺見的地方全是淺蜜色,與時下茶農無甚大差別,可上臂、雙肩以及胸背腰腹處,卻白晰滑膩,形成鮮明的對比。
再往下,腳背、小腿都是淺蜜色,再往上又是一片玉白。
顧衛卿像一條魚,被拎出水面,只剩下喘氣的餘地,被晾的時間長了,熱度消減,她有點兒回神,見賀琮神情異樣,自己又幾乎不着寸縷,她如同被潑了一瓢涼水,登時就醒了。
完了,身世秘密被揭開了。
賀琮是個最自負又最小心眼的男人,忤逆他已經是不赦,再加上一條欺瞞……
顧衛卿一個翻身,從桌上掉下來,不自禁的就跪了下去,不敢擡頭看賀琮,只能把頭垂得低低的:“王爺,草,草民該死。”
賀琮抓着她的頭髮往上一提。
顧衛卿頭皮一痛,卻不敢吭聲,哪成想賀琮只是抽了她束冠的簪子,隨手把她的頭髮扯散。如瀑的長髮如波浪一般流動,將她的身前身後都遮掩住。
他捏着她的下巴,問:“你到底是誰?”
“我……”對着他那雙深如古井的眸子,顧衛卿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液,她看看四周,欲言又止,終是道:“我,我是顧玉卿。”
賀琮一用力:“嗯?說實話。”小命都要沒了,還怕丟臉?再說這裡的人沒他的吩咐,誰敢往外多嘴?
“我……”他一動,顧衛卿就害怕,伸手把他的腿抱住,彷彿要死的人抱住了一塊浮木,道:“我,真的是顧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