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凡器、靈器

於是,在金多少和周桐的支持下,這次三家秋獵的地點就被敲定在了虎牙山。而隨着三人的繼續探討,這次秋獵的具體時間,人數,形式,也相繼被敲定了下來。

秋獵定在一個月後,趙家參加的有四個人,分別是趙強,趙青青,趙毅和趙軒。而周家和金家也分別有四個人蔘與,至於規模和舉辦則是被金多少大包大攬的全包圓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經商慣了,他來搞這些比較合適,算是人盡其才。

而在秋獵的具體事宜都聊完之後,金多少摸了摸自己肥乎乎的臉,這才笑呵呵的道:“那這凌天城商鋪的合作……”

趙從風心中一笑,這下子是說到了正題了,秋獵這種小輩的事情,其實完全不需要兩位家主親自過來面議的,於是不動聲色的,他道,“合作的事情,自然是好談的。”

周家與金家今天都沒有獲得大比的勝利,所以當時大比結束後就有些灰溜溜的回去了,但他們又不願完全放棄凌天城的巨大利潤,所以纔想出這麼一個方法來彌補一部分損失。

金多少是何等人也,聞絃歌而知雅意,聽懂了此事有門,頓時樂不可支的點點頭,便與周桐湊到趙從風近前來,開始慢慢商議起來,做生意嘛,不就是一點一點談出來的麼。

漸漸的,三人從大早談到了晌午時分,只見周桐與那金多少一臉滿足的走出了趙家大門,趙從風硬拉着他們吃午飯,都沒有拉住。但是看那金多少和周桐滿臉兜都兜不住的笑意,和兩人離開時的匆忙,想來結果他們是大爲滿意的。

趙從風送別了金多少和周桐之後,一臉的笑意頓時收斂起來,彷彿這生意的談成與否對他來說並沒什麼影響一般。他施施然的走回了虎嘯堂內院,徑直的就處理家族內務去了。

而凌逍遙這邊的院子裡,剛從九龍塔中苦修出來的趙從風,此時正在煉器爐前,瘋狂的集中注意力去塑造一把青鋒利劍,劍長三尺,周身紋路清晰,看樣子是馬上就要成功了。

“成了!”趙軒精神力高度凝聚,將腦海中的青鋒劍的大小,形狀,花紋,等等一切都瘋狂的在爐中塑造出來,心念一動,他心中一喜,頓時道。

誰知,就在趙軒心中一鬆時,那成型的寶劍卻是突的段成了兩節,劍身的紋路也模糊了起來,斷開的劍柄失去了精神力的支撐,頓時落到了煉器爐的底部,與之前的殘渣匯合去了。

“又失敗了?”凌逍遙坐在旁邊,將趙軒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他嘿嘿一笑問道,語氣中透着一股幸災樂禍,“你可是天才,怎麼這麼失敗的這麼平均,都第三把了。”

“呵呵。”趙軒似乎是習慣了凌逍遙的嘲諷,他淡定的回頭,一字一頓但,然後繼續投進一份材料,將精神注意力集中起來,開始了第四次的煉製。

一階煉器師,主要是掌握武者常用武器的煉製和一種淬鍊方法,將武器分毫不差煉製出來,確保這些,那就是一個合格的一階煉器師。而想要達到這一點的話,凌逍遙也知道,無他,唯手熟而。而且,煉器師們都明白,最難煉製的武器中,劍絕對名列前茅,這種對樣式,形狀,鋒利程度都有着苛刻要求的武器,是最讓低階煉器師頭疼的。

“這勁頭真不錯。”凌萬山看着趙軒的這股勁頭,不由得點點頭,低聲對着凌逍遙道,“凌賴子你當初煉這些基本的器具用了幾年?”

“一年多。”凌逍遙搖搖頭,示意自己的天賦並不如趙軒,低聲道,“看這小子的天賦和鑽勁兒,我估計最多四個月,他就可以朝着二階煉器師進軍了。”

“變態們的天賦真可怕。”凌萬山撇撇嘴,有些言不由衷的道,他當然知道,趙軒可怕的不只是他的天賦,還有他持之以恆的勁頭和勝不驕敗不餒的心態。而對於武者來說,這些正是最可怕的,因爲那纔是決定武者在修煉路上能走多遠的重要因素。

漸漸的,太陽從天空的正上方偏移到了斜下方,趙軒與煉器爐的影子也是漸漸的被拉長,靠近,彷彿兩者融爲一體了一般。而趙軒的精神力就彷彿不會疲憊一般,一直在煉器爐中控制着煉器的節奏,將鍥而不捨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成了!”趙軒這次吸取了之前十次的失敗教訓,沒有在青鋒劍剛成型時就鬆懈,而是認認真真的將其淬了火,這纔拿出,用錦布包裹着其,拿到手上,“凌賴……呃,不是,凌前輩,你看這青鋒劍如何?”

一聽趙軒差點就喊出口的外號,凌逍遙頓時吹起鬍子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看也沒看,就沒好氣的道,“狗屁不通!”

“我來看看,我來。”凌萬山見凌逍遙吃虧,頓時樂了起來,朝着趙軒擠了擠眼,接過了趙軒煉製出的青鋒劍,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遍,這才道,“劍芒凌冽,劍身長短寬度分毫不差,紋路清晰,算得上低階凡器中的佳作。”

“低階凡器?”聽得這又有些陌生的詞彙,趙軒頓時一愣,隨後怒氣衝衝的盯着凌逍遙,這老賊竟然什麼都沒和他說過!虧這老賊在凌天城內還信誓旦旦的說過,要認真指導他煉器,真是信了邪也不能信這老賊的話!

“咳咳……這一階煉器師自然是煉製低階凡器,二階煉器師可以煉製中階凡器,三階煉器師纔可以煉製高階凡器……至於四階煉器師嘛……那就是靈器的範疇了,你以後去了大宗門內會了解到的。”凌逍遙看懂了趙軒的憤怒,乾咳了一聲這才解釋道,解釋完還不忘補上一句,“這不是老夫怕你好高騖遠麼……”

趙軒聽了這話,差點沒一口唾沫啐到這老賊的臉上,什麼叫老而不死是爲賊?這就是!他沒好氣的將青鋒劍接過,放在一旁,平復了好一會的心情,這纔拿起了一份煉器的材料,繼續煉製起來。

終於,在趙軒的忘我煉製中,太陽從斜下方落入了黑暗之中,銀盤一樣的月光爬上了天空,銀輝鋪滿大地。

趙軒看着地上疊放着的好幾把青鋒劍,終於疲累的臉上露出了一分欣慰,他擦了擦臉上的汗,與凌萬山打了個招呼,這才緩步離開小院子。直到快出門時,背過身子的趙軒突然腳步一頓,他那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在猶豫,不想讓我蹚這趟渾水。但我趙軒只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實力握在自己手裡纔是最真實的。所以我不懼渾水,凌前輩,您還是用心教我吧。”

本來還一臉懶散的凌逍遙,突然神色微滯,愣了一愣,他盯着趙軒穩健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了拐角處,這才幽幽嘆了一口氣,神色凝重。

“凌賴子,這小子的心思絕不是一般人能比,明察秋毫,太可怕了。”凌萬山大口的喝了一杯酒,立在一旁,咋舌道。

凌逍遙沒做聲,微微搖頭,眼睛裡有着一絲掙扎,對着那滿天的繁星,終於微不可查的說出了一句心裡話:

“可我犯的大錯,是捅破了天的。”

是夜,李家的議事堂中依舊燈火通明,李易與大長老李武等人聚在了一起,正商議着趙家之事。

“山青現在還躺在牀上,動彈不得。”此時,李易臉上平日溫和的笑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他厲聲道,“趙軒這小子,我一定要除之而後快。”

李武點點頭,那李山青也是他們李家傑出的小輩,就這樣吃了暗虧躺在牀上,就算他是一名煉骨武者,這樣的傷勢,估計沒有兩個月也是起不來。所以這樣的氣,他們決計不能忍。

整個李家,似乎都對凌天的偏袒視而不見,彷彿罪魁禍首真的只有趙家一般。這就是實力懸殊過大的結果,當他們連仰望着凌天的能力都沒有時,自然心裡也不敢去提那報仇的事。

“據周家那邊泄露的消息來看,一個月後,趙家應該會在虎牙山舉辦秋獵。”李易對面,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道,他尖嘴猴腮,綠豆大的眼睛看起來比老鼠還要奸詐幾分,他叫李坤,是趙家的執事,修爲即將跨入通靈武師,也算是李家的核心人物。

“秋獵?虎牙山?”李易心中稍稍合計了一下,這才擡頭,“以虎牙山的地形來看,應該有動手的機會。”

“可以,我會做的無聲無息的。”李坤自然明白李易的意思,他點點頭,以他的修爲來說,抹殺幾個小輩,不必說也就是動動手的事情。

“那我給你安排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吧。”李易點頭,嘴角勾出一絲冷笑,“記住,先殺趙軒。”

大長老李武看着李易的笑容,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這樣一勞永逸的手段,他也可以接受。

在李武的腦海中已經得出結論,那一個月後的虎牙山,定是某個人的魂斷之處。

“李嶽外出歷練可說何時歸來了?”李易說完趙家秋獵之事後,突然發問道。

“這小子說要去碰一碰大運,說不定可以直接跳過宗門大選,進入凌天城的大宗門裡。”顯然,李武對於李嶽的手段和打算都頗爲滿意,他頓了頓,“想來他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嗯。”李易點點頭,綠豆般眼睛裡閃過精光,李嶽從未讓他和大長老失望過,相信這次他也同樣可以爲他們帶來驚喜。

“畢竟短暫的蟄伏,是爲了那一擊必殺的時刻。”李坤點點頭,心中對於李嶽也是極爲推崇,稱讚道。

那明天的趙家,明天的李家會是什麼樣的呢?李易嘴角噙着一縷濃濃的笑容,想想李家無限光明的以後,他開始覺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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