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棺。
除了裝不死生物之物,更能夠裝神魂,只因神魂也是不死不滅之物,並不會隨時間的流失而自動湮沒。
靈喬現在就處於那不死棺中,而之存放神魂的方法還是上官羽所授,上官羽的法子並不一定是好法子,不過楊真與靈喬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至少靈喬認爲是這樣的。
本來爲楊真準備的天雷木人,最終結果要用到他自己的身上。
“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並沒有什麼情況!一輛牛車從我跟前跑過去,上面坐了十來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很慌張。”楊真回答道。
俱樓州這地方,靈魔集雜,對於修行或修魔中人來說,軀殼感應與純靈地界不大相同,對於常人來說卻沒有什麼感覺。
一樣的是商人、農夫、走卒存於這九州之一的地界,牛車上面的人慌亂如常,不過對拿着這麼一大堆籮筐的楊真沒有多看一眼。
“那個年青人,西邊去不得,如果想原路返回的話,我倒可以搭你一程。”本來那牛車已跑出極遠,離楊真五六十丈是有的,結果那趕牛車的老頭子又轉過身來,衝着楊真喊了幾聲。
那老頭子滿臉都是愁苦的神色,看起來倒挺和藹,也挺熱心。
楊真點了點頭,衝着車上的人笑了笑,“大爺,謝謝了!”他一隻手拿着三個籮筐,一共就是六個,裡面的東西全部被巨木的樹皮包裹着,倒看不出什麼名堂。
這些籮筐裡面都是高品靈石,至少有三萬枚,楊真的戒中還有許多儲存,那飛來峰地界中靈石無數,上官羽沒有多看一眼,楊真卻不得不帶出來一些。
“小夥子,幸好你遇到了我們,前面三十萬裡地界正在上演神魔大戰,說一定運氣不好就被刀劍氣息波及。”坐在牛車上面的一箇中年人提醒着楊真,接着他又去摸那籮筐,對楊真能夠一個人提起六個籮筐還是很好奇的。
他的全身上下肌肉暴出,顯然是常年時間做着粗重的活路,甚至有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也有可能,所以當他稍稍使力提了捍其中一個籮筐的時候,不由得咂了咂舌頭,“你這小子力氣好大,居然能夠把這玩意也提得起來?一提就是六個?”
這中年男子提重東西也是提慣了的,一提就知道這個筐子至少有六七百斤,一提六個,極不順手,對於楊真上來之後,那老牛跑動節奏慢下來,總算了然許多。
楊真笑了笑,“我以前跟着修行中人學過搬運的法門。”
那幾個好奇的莊稼漢恍然大悟。
“既然是學過修行,前面是天鼎宗和風水城交戰難道你的消息還不如我們靈通?”
那中年人看樣子也比較清閒,或者說這地方離戰圈比較遠,於是開始問東問西。
楊真表情波瀾不驚,“這兩個宗門是六品宗門,我當然聽過,不過爲什麼打起來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外地的,不知道現在誰贏誰輸?”
既然楊真已經說了他是外地的,對於這些莊稼漢來說就比較好辦了,於是有說風水城勝的、有說
天鼎宗勝的、有說不分勝敗的。
結果駕牛車那老爺子說話了,無非說的宗門封禁厲害到了極點,一時勝敗說明不了什麼,無非是僵持局面,說到勝敗,除非將封禁大陣攻破如何如何,另外叫這一幫人不要亂動,動來動去搞得老牛都歪歪斜斜,不能前行。
於是這一幫人不再說話了。
最多也就一個時辰的樣子,那老牛就確實有點跑不動了,於是一幫人下車,也沒有人埋怨是楊真上車增加重量的緣故,找的找柴火,燒的燒水,準備煮飯。
旁邊恰恰有一座小廟,就算這個時候突然風雨大作,也能夠躲上一躲,過夜也沒有什麼問題。
看這一幫人的樣子最近幾天估計是很過一陣風餐露宿的日子,遇到這小廟都興奮得不得了。
“前面情況不明,沒有我在的話,估計風水城暫時肯定是佔了上風,本宗宗主一時不會冒進,一時半會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如果要儘快回到天鼎宗的話,現在舍近就遠也不得不行,西邊是去不了了。”楊真也幫着一幫人人劈柴,他動作緩慢,效率不用說是非常高的,其實劈柴的時候順便了靈喬商量一下歸路。
從戰場上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
沒有多長時間輕輕鬆鬆就劈下來一捆,又往回走,“這一幫人中,有一個傢伙很有點古怪,明明是修行中人,偏偏又斂住氣息,卻不知道是爲了做什麼?”
靈喬在不死棺中說道,最近他與胖柳、天雷木人做鄰居做得有點膩味了,動不動就找楊真說話。
那個人楊真也注意到了,貌不驚人,不高不矮,看起來就是一中年農夫,不過其人手腕處總是把袖口遮着,偶爾從內裡透出極淡的修行氣息,顯然是修行中人,不過境界極低就是了。
兩個人說着閒話,沒有多長時間,就回到了小廟中,小廟裡麪人不多,都是生火的生火,博物館的仍然煮飯。
楊真帶來的六個籮筐靜靜的躺在廟角落裡,剛好一進來就看到那個修行中人正從籮筐的地方走過來,看到楊真一出現,那傢伙立即臉色稍變,又做出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楊真也裝着沒有看到,這傢伙要是真看到那籮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估計嚇也把他嚇死了,他哪裡還敢打什麼主意。
很快的時間,已經入夜,荒山僻嶺,早睡早好。
一幫人吃了飯,生起火,就合衣將眠,楊真也沒有什麼臭講究,也是如別人一樣,早睡早好。
不過,到了半夜的時候,他的眼睛驀然睜開,聽到四處鼾聲四起,也不管衆人,直接走出門去。
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將那不死棺從懷中拿了出來。
接着就是一道光影直接從棺中撲跌出來,那人差點摔到個半死。
撲出來的正是靈喬,其人口角歪斜,痛苦無比,“裡面就那樣狹窄的空間,雜七雜八東西堆了一大堆,就連腳都伸不直了,要是白天能夠出來,鬼才願意躲裡面。”
那不死棺也用來裝飛來峰地界的那些靈石異寶之類,不只是他,胖柳自然也痛苦非常,靈
喬跑出來了,大家都輕鬆。
旁邊明晃晃的堆着一個瓶子,正是上官羽給靈喬的那個生魂丹瓶子。
靈喬揭開那瓶子,朝口中扔下一顆丹藥,他的神魂本來有些虛幻,突有又變得稍有實質來,生魂丹靈氣在他神魂竅中不停流傳,滋養着神魂竅門。
無論達到什麼境界的修行者,只要軀殼不存,神魂將會變得虛弱無比,至於那靈魔源頭中這樣現像不夠明顯,卻是因爲進入靈魔源頭的結局正是毀掉軀殼。
守神境者以上,軀殼想滅,已經非常不容易,其實那靈魔源泉頭反而以毀損軀殼爲最大殺傷。
理論上來說,無論界內、界外,軀殼已毀,如果不盡快找尋新的宿主的話,神魂消散只是時間而已,靈喬能夠保留本身神智,神魂經久不散,當然是生魂丹的緣故了。
現下只要有他爲楊真做的那具天雷木人,自然能夠重塑木軀,其實楊真不死棺中的天雷也能起到同樣作用,不過那樣就太浪費了。
“拿着!”靈喬已將那生魂丹扔了出去。
楊真順手接着,這玩意也是他第一次親手接觸,知道上官羽給了靈喬這麼個東西,他卻沒有仔細看過。
“還剩下一百顆,我自留十九顆,用這十九顆支撐回到天鼎宗,甚至是我以後有機緣歷天劫也夠了。”靈喬還是很大方的。
他這個大方也是有原因的。
上官羽是什麼人?
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楊真現在達到真神初境,力抗天鼎、風水城兩大宗主也是應該的道理,若不是風水城高手如雲,說不定楊真現在就直接殺過去了。
這樣的大高手,極有可能只留下三十年性命,實在是個悲劇。
靈喬的意思相當明顯,這上官羽的賄賂他全部將給楊真了,以後有什麼責任與他也沒有什麼關係,“這生魂丹肯定不能讓你解開上官羽的禁制,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靈喬嘆了口氣,面前的青年天材已歷他活了一千多年從來沒有多的大際遇,想到他的過去將來心裡反正有說不出的滋味。
楊真自然將那生魂丹揣到懷內,這東西本來就是上官羽給他治傷的。
吞吐靈力,施展了一下功法竅門,再看了看天雷與胖柳的狀態,戰力增加不知道多少倍,回到天鼎宗,與風水城一決那是應有之義。
淡淡靈力瀰漫,是木靈氣息。
靈喬神魂稍有木靈,但這個時候收都來不及,哪裡還會將靈力散發?
楊真轉身向後,看了看那小廟之中。
影影幢幢看到一個影子站得挺高,卻不知道在做什麼。
那影子站的那個位置本來擺放着一尊土地像,上面蛛網密密麻麻,勉強還能夠看得清楚那土地的形像,昨天到了廟中的時候,這一幫人還對那土地像品頭論足了一番。
難道是什麼寶貝?
楊真心中的好奇一下子就上來了。
稍稍退卻,向着那廟中行去,靈喬臉色變了變,但看到神魂氣息閃爍,這老頭子又到了那不死棺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