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滌拿出水囊正要喝,又笑盈盈遞到褚江拓面前,“大美人兒,喝口水。”折騰到此刻,都也該歇歇了。
褚江拓看了看那水囊便接了過來,動作優雅的喝了幾口,鄔滌看得眼睛發直,“真不懂你這一身優雅清貴是如何修煉出來的。”她死活學不來。
“彼此彼此,也不知道你那一身土匪氣質是如何學來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墨厭靠在車廂外不打算繼續走了。
“臭趕車的,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吶?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小哥哥這一身本事是怎樣煉成的。”想到臭老道,鄔滌情不自禁發笑。
見褚江拓將水壺遞過來,鄔滌隨手接過來便迫不及待舉起咕嚕嚕喝了幾大口,“這水簡直勝過瓊漿玉露啊!真解渴!”鄔滌沒心沒肺也沒那麼多講究,絲毫沒覺得自個兒的舉動有甚問題。
褚江拓看着鄔滌心滿意足吧唧兩下嘴後又開始吃東西,那模樣……真有鄉野山匪氣質。
“喂!你可別喝光了!我還渴着呢!”墨厭飢渴的很,說着撩起車簾探頭進來。
鄔滌隨手就要將那水囊遞過去,不料一隻手比她更快將另一個水囊遞到墨厭臉前,墨厭受寵若驚。
“謝謝主子!”墨厭感動不已接過水囊,主子還是對他很好的。若不是鄔滌出來成天撩撥主子,主子以前一直只對他好。
“美人兒,也不急這一時,就這路邊歇宿吧。說不準有騾子、驢子、牛馬駱駝羊什麼的牲口路過,咱抓過來有了拉車的再行動。”邊說邊拿了吃的塞給墨厭。
“還沒入睡你就開始做夢了,你乾脆張大嘴等着天上掉餡餅得了!好好的馬你非要削了腦袋,選那匹馬可花了我不少銀子!”墨厭肉疼,拿到了吃喝轉身坐車轅上解決飢渴。
“……”鄔滌不想提這茬兒,心堵。
“大美人兒,就馬車裡湊合一宿,這個你裹着別受涼,身子不舒服了隨時喚我。”鄔滌將那新被子拿出來擱在褚江拓身旁,自個兒一旁坐凳上側躺下來。
“你咋比豬還能睡,定是投錯了胎。”墨厭邊吃喝邊磨嘴。
鄔滌不再吭聲很快入睡,睡得很沉。
次日清晨,鄔滌在墨厭的罵罵咧咧聲中醒來,一睜眼便看到對面褚江拓正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那眼神……多少有點她讀不懂的內容。
鄔滌收斂目光要起身,才發現……不知多會兒又掉車廂底了……她只得正面自個兒的毛病,睡覺不太老實,“掉就掉吧,又摔不死。”鄔滌一骨碌爬起來跳下了車,急着去解決內急。
“人家路過的都出門用馬,誰願意半路把那馬賣掉啊!總不能就守着這破車乾耗着啊!我看乾脆棄車打道回府得了!”墨厭吹了一夜冷風,滿肚子冷氣。
“就不知道動動你那豬腦子變通一下吶!等着,小哥哥方便回來教你一招!”鄔滌說着大搖大擺去了一處隱蔽的坡地。
鄔滌折回來,看到褚江拓在馬車旁面朝晨曦負手而立,那纖塵不染的提拔身影一副遺世獨立要羽化登仙的模樣……
墨厭看見又又又有一個騎馬之人由遠及近,着急堵在路中間拼命揮手,示意停下……做個交易。不料人家馬不停蹄直接繞開他打馬而過,驚起一陣塵土,嗆得他邊罵邊咳嗽。
“哈哈,你真是蠢得讓人心痛吶!”鄔滌笑得肆意,過來打量幾眼褚江拓清冷的面色安了心。
“你還有臉笑!你才蠢!好好的馬非要殺了!”墨厭滿肚子怨氣。
鄔滌摸了摸長笛含笑靠在馬車旁,等。直到遠遠瞭見又有一人騎馬而來,她站直身子扭頭看了看主僕二人。
“趕車的,配合點兒,就那兒呆着別喘氣別搗亂,做個表情配合一下就行。”
眼看打馬的過來,鄔滌一臉邪肆叮囑兩句,便盯着那跑過來的騎馬人,是個年輕男子。
鄔滌瞅準時機一躍而起便落在騎馬人身後,那人猛不防就被鄔滌一把勒緊繮繩讓馬停了下來。
“大哥,前面有響馬!他們搶走了我哥哥的新媳婦兒!還殺了我們的馬!大哥,江湖救急您行行好!將你這馬借我一用!我必須馬上去幫我那體弱多病的哥哥將新媳婦兒搶回來!不然我娘回去定會扒了我的人皮!”鄔滌看似勒着馬繮繩,實則將男子困於身前完全無法大力反擊。
看着鄔滌睜着眼說瞎話,分明一臉邪氣卻說着悲痛激憤的話,墨厭氣憤的瞪着鄔滌,真是不去做戲子可惜了!哪個體弱多病的媳婦兒被搶了?!鄔滌這個挨千刀的!
“大哥,你看我哥哥那隨從武功高強,卻因爲我哥哥丟了新媳婦兒都氣瘋了,看見騎馬的就以爲都是與那響馬一夥的,就想揮劍砍過來,你快行行好,我必須立即趕去救人!”鄔滌見一身布衣的男子沒動靜便再接再厲廢話幾句。
總算聽到了對方迴應,“你倒是鬆開在下,在下才能下得去馬。”男子有幾分無奈道。
“噢!失禮失禮,多謝多謝!”鄔滌趕緊鬆了手臂拉開二人距離,一臉防備盯着男子後腦勺,看着他乖乖跳下馬去。鄔滌從懷裡抹出一錠銀子丟給他,便打馬而去。
“喂!你等等我們啊!喂!!”墨厭氣得直跳腳。
褚江拓冷眼看着那男子看了看手裡的銀錠子,又看向他對視片刻,之後那男子朝他微微拱手施禮後轉身大步原路返回去。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滿肚子壞水!滿嘴鬼話!”墨厭望着鄔滌不見了影子大聲唾棄道。一回頭對上主子冷嗖嗖的目光不禁一個寒顫,再轉眸一看。見那原本遠去的男人正回頭望着他……
不多時,鄔滌又騎着那馬跑回來,瀟灑一旋身跳下馬,將馬丟給墨厭去駕車。
“大美人兒,我們必須加快行程,京城裡恐怕不會安寧太久。”雖然皇帝派了侍衛過去,鄔滌還是不放心孃親。
接下來幾日難得一路順當,三人總算來到青焱山腳下。山路崎嶇狹窄不好走,進山不久,只能棄車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