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是皮癢了,你揍啊!”褚名寬負氣的聲音沙啞不堪。她氣她偏心褚江拓!那陰險小人稍微有點兒動靜,她就緊張不已跑去關心。
鄭凡眼看着鄔滌脾氣要爆發趕緊出聲,“主子,鄔公子給您送來了飯菜,您既然醒了就起來趁熱吃些吧。”他捏着一把冷汗,可別打起來。
褚名寬渾身一顫有瞬間的僵硬,鄔滌總算成功甩脫了那隻爪子,狠狠瞪某人後腦勺一眼起身就走,這筆賬先給他記着!
聽到門嘭一聲關上,褚名寬頓了頓坐了起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雙眼便迫不及待去搜尋。
鄭凡趕緊將飯桌搬來榻前,打開食盒伺候主子。當那盅熱湯一打開明顯散發着一股藥香,惹得褚名寬頓時眼睛一亮,定是她親手熬製的。
於是,在鄭凡有些繃不住的面色下,褚名寬一口氣喝完了那盅湯,然後……再沒動靜了。
“主子,這個時辰膳房沒人留守,五殿下那侍從只會吃不會做,這些飯菜都是出自鄔公子之手無疑。”鄭凡自認爲自己最近鬥心眼兒的功夫長進不少。
褚名寬有些腫脹的眼眸又一亮,抓起筷子細細品嚐了幾口,果然,有她的味道。蒼白憔悴的面容瞬間綻放出異常妖魅的笑意,看呆了正要幫他拉被子的鄭凡。
鄔滌進來見墨厭正將食盒放在飯桌上,“趕車的,你怎麼比烏龜還慢,大美人兒趕緊將他打發了吧。”她不知道墨厭方纔聽牆角,聽見她出來,他才一溜煙躲進來。
掃一眼又氣又尷尬的屬下,褚江拓似乎瞭然於心,安安靜靜起身過來飯桌前坐下。
鄔滌趕緊爲他盛湯夾菜,又叫墨厭拿了件披風來給他披上。他剛毒發不久格外怕寒氣。這裡的冬雖不算寒冷,但夜裡潮溼的冷寒之氣也不能含糊。
鄔滌睏乏不已飯吃了沒幾口,等主僕二人吃喝完畢,她安頓了墨厭記得按時伺候褚江拓服藥,便回房倒頭就睡。
天剛矇矇亮,墨厭就被主子打發出去買盒子,主子吩咐他買最貴最好的,他不解便問了買來盒子要裝什麼?大概需要多大尺寸?結果,主子給他指了指枕邊放着的那……鄔滌昨日做的那玩意兒。
“主子,屬下認爲還是買個普通的盒子就好,太貴重了會遭賊惦記,容易弄丟,您說呢?”墨厭硬着頭皮勸言。裝那麼個破玩意兒至於用價值千金的盒子嗎?!太浪費!主子的銀子絕不能被鄔滌忽悠的白白浪費!
“那就買個不太惹眼的。”墨厭又被主子的話驚到,正暗自掐着指頭數主子這回一句話共說了幾個字,就聽主子冷嗖嗖的聲音,“速去速回。”墨厭應一聲就閃身逃離,一路上不忘反覆確認幾遍,哎呦,主子這回說了九個字啊!
鄔滌是被一陣砸門聲吵醒的,被強行從沉睡中揪出來的人暴躁的想把砸門那人弄死!揉幾下乾澀的眼皮跳下榻一身怒氣衝過去開門。
屋門猛然被拉開,褚名寬砸門的拳頭險些砸到鄔滌那張滿是怒氣的臉,“紅毛雞!你瘋……!……?!”張口就發飆的鄔滌看到某人身後一排……冷麪黑衣人,在十多雙充滿煞氣的目光下,驚得她清醒了過來。
“驚擾到你了?我是想……喚你起來吃飯。”看着鄔滌披頭散髮光腳丫……褚名難掩尷尬,回頭掃一眼身後,成功讓十多人立即垂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滾!!”鄔滌一把摔上門板,要不是褚名寬反應迅速,定會被撞壞鼻子。
“鄔滌,既然醒了,就先去吃飯吧。”褚名寬不依不饒的推門進來,就見她已經又跌回到榻上繼續睡覺去了。
見她暴躁的一翻身乾脆用被子矇住了頭,褚名寬笑得無奈,“鄔滌,父皇傳口諭來急招你回京。”只能說出實情,“不論如何,你昨夜答應過我的事可不能抵賴,動身回京之前,你必須兌現你的承諾。”有些緊張的盯着隆起的被子,已做好隨時應對她會發飆的心理準備。
急招回京?鄔滌徹底沒了睡意,“緣何急招我回京?口諭具體如何說的?可是發生什麼事了?”鄔滌一把扯開被子坐起來追問究竟。
“只說讓你速速回京,其他隻字未提。”褚名寬也猜不透父皇此舉何意,逼問了父皇派來的這些人,都不知情。
鄔滌理了理長髮,見褚名寬仍舊面色蒼白異常,“換過藥了?”抵京前,他的傷必須好利索,免得被皇帝知道惹出什麼麻煩來。
“……剛換過。”褚名寬面上一陣尷尬,“你答應我……”他仍是咬着某事不放,鄔滌白了他一眼,整理好衣袍出了門。
午後的天氣有些陰沉寒冷,鄔滌直接來到藥房,看到只有兩個夥計在打掃收拾,見到她來便趕緊跑過來稟明。
“鄔統率,那些草藥都按您吩咐的弄好了,都在這邊陳列着,您看看可有什麼不妥之處。鮑將軍派人採買來不少藥瓶,您看看合適不?您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小的。”皮膚黝黑的小夥計個頭不高,人很機靈。見四皇子跟着走過來,趕緊恭恭敬敬施禮。
鄔滌回眸瞅一眼面色蒼白透明的某人,走過去歸納熬製、研磨好的藥。
客房中,墨厭悄悄觀察一番主子的臉色,猶猶豫豫開口道,“主子,貌似四殿下也不曉得皇上爲何急招鄔滌回京,但屬下認爲有可能與皇上得知四殿下來此有關。難道是皇上得知了四殿下跟着鄔滌去慈閩國受了傷,要招鄔滌回去問罪?!”墨厭也被自己的猜測嚇到。
褚江拓擡眸冷嗖嗖的看向一臉驚嚇的屬下,直到墨厭腦袋轉過彎來改口自圓其說。
“鄔滌是獨身一人去的慈閩國,至於四殿下爲何會與鄔滌一道回來,那是四殿下自作主張的事,絕對不關鄔滌什麼事。”墨厭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使得褚江拓面色微微緩和。
“鄔滌被四殿下吵醒後去了藥房,估計會很快動身啓程回京。”墨厭覺得他與主子能說的只有鄔滌了,只有說到鄔滌,主子纔會搭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