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芳界直接將我抱進衛生間,放在馬桶邊,我害怕的看着他讓他出去,出到病房外面去。他悶聲不坑的就到了病房外面。
過了好一會我纔回過神來,一摸額頭全是汗。這樣對我好的楚芳界有點嚇人,我很不習慣。
方便完畢,我從馬桶上起來,突然左腳傳來一陣劇痛,我又跌了回去。坐在馬桶上,我掀開褲子看到左腳踝那裡腫的好大,胖了一圈,黑黑紫紫的看着很是嚇人,就像是從別的地方扯來的動物皮貼上去的一樣。
昨天還沒有這樣,怎麼睡了一夜就變的這麼恐怖了。
“樂萱你好了沒?”楚芳界突然說話又嚇了我一跳,我趕緊把褲腿放下說快了。
這次我小心翼翼的起來,全部力氣都放在右腳。提褲子,衝馬桶,然後開門。
“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紅?”我一開門楚芳界就這樣問我,我摸摸臉這不是發燒才紅的,這是腳太疼才紅的。
“楚老師,我走不了了,你把我抱回去吧。”我真不想開口,可這裡除了我就是他。
他倒是沒覺得什麼,從容不迫的把我抱到牀上去。
躺在牀上,我看着天花板發呆,問他:“楚老師,你不用去學校上班嗎?”
“這幾天比較閒,正好你出狀況了。我照顧你,也算工作。”楚芳界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家的保姆一樣,我多想聽他說等會我就去上班了。
“楚老師你還是去學校吧,同學們都在找你,你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語重心長的和他說。
“我的事你別擔心了,把頭髮弄一弄,一會我帶你去做檢查。”楚芳界對我說完,查房的醫生過來了。
查房的有個女醫生聽說我的腳受傷了,關心的看了看。當她把我的褲子拉開,她也嚇了一跳:“怎麼傷到的,這麼嚴重?”
“摔的。”我平靜的說道,是我從橋上頭朝下摔下去,腳磕到了橋墩上,然後就這樣了。
那個醫生唏噓一聲,將我把褲腿小心放下,象徵性的囑咐了我幾句就走了。
“怎麼摔的?”楚芳界問我,我沒有告訴他,只說就那樣摔的。他知道我不想說也就不再繼續問了,讓我快點把頭髮弄弄。
頭髮還沒弄好,一個護士抱着一個小籃子走過來:“胡先生,這是她的單子,按照這個單子去做檢查就好了。”
“我姓楚,昨天的是胡先生。”楚芳界接過她手裡的籃子說道。
小護士臉上一紅,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昨天不是我值班,所以我把你們弄錯了。”說着小護士還看了帥帥的楚芳界一眼,臉更紅了。
“沒事。”楚芳界專注的看着單子,並沒有注意到小護士給他的柔柔清波。
小護士看着楚芳界欲言又止,最後莫名的問我一句:“樂萱,你的腳好一點了嗎?”
“美女護士,能不能給我找一個輪椅,我的腳走不了了。”我連忙藉此機會說話。
“輪椅有點緊張,我去給你拿副柺杖吧。”美女護士笑着離去了。
不一會兒她拿着柺杖進來,教我如何使用,我笨手笨腳的和她學。也不知道是地太滑,還是我太笨,剛走了兩步,在第三步時柺杖突然往兩邊滑,情急之下我用左腳捱了一下地,當即疼的尖叫起來。
“啊!”
楚芳界和美女護士同時跑出來,美女護士比較專業,將我身子翻開,把我的左腳從右腿下拿了出來。
那裡流膿了,好多噁心的膿。
“怎麼會這樣?”護士也是詫異,當即採取措施,將我腳裡的膿都擠出來,我又是疼的一陣抽搐,熱汗直流。
我疼的靠着楚芳界,一動都不敢再動一下。即使牀就在我上頭,我也只想坐在地上。
護士出去一趟又回來,看到我還在地上,就讓楚芳界把我抱到牀上去。我艱難的說:“我就坐在地上。”
“先看腳吧。”楚芳界平靜的說道,護士不再說什麼,給我消毒抹藥。
處理完畢,護士也挺緊張的,“我以爲就是傷到了骨頭,誰知道里面會出膿,你們先去做檢查吧。她現在有點麻煩,出膿了就不好打石膏了。”
護士走了好一會兒我都不敢動一下,腳不動就疼,若是動了,我得疼死。
坐在地上,我完全把楚芳界當成了靠墊,而且還是360度無死角超級舒服的靠墊。
過了有半個小時,楚芳界問我:“樂萱,可以了嗎?”
“我不想去做檢查了?”我哭喪着臉,要是這腳能自然好就好了。
“拍片是要去的,其他就在病房做好了。”楚芳界說的什麼我也沒聽進去,又聽他說:“先去拍片吧,不能讓別人等太長時間。”
“疼,我不想去。”
“我抱着你,保證不碰你的腳。”他說着就把我從地上抱起來,雖然沒有碰我的腳,但是左腳突然沒有了支撐,又因爲地球引力朝下耷拉着,照樣疼的我倒吸涼氣。
聽到我抽氣,楚芳界先看看我的腳,又看看我也沒辦法的說:“再忍耐一會,拍個片子就好了。”
拍片在六樓,我在十樓,從電梯走,人太多,難免會碰不到我的腳。楚芳界選擇走樓梯,他呼吸均勻,我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拍片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排隊,不過我一去就可以拍了。片子拍完,楚芳界也不拿,對那人說:“送到肖主任那裡去。”
楚芳界又把我抱到樓上,放在了牀上,我才聽到他喘息一聲:“樂萱你真重。”
我沒有吭氣,今年我還瘦了三斤呢。要是去年,他不得累趴下。
不一會兒就有護士來給我抽血,做檢查。護士們剛走,那個肖主任來了,沒想到他是全才啊,還會骨科。
肖主任看到是我,對我點點頭,然後將楚芳界喊出去了。
兩人在外面說了好一會話,最後進來的只有楚芳界。
我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卻什麼都看不到。忍不住問他:“肖主任和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你的腳上有傷口,千萬別再感染了。有什麼事情喊我就行了,知道嗎?”楚芳界說的嚴肅,我猜肯定是我的腳出大事了。
“楚老師你告訴我實情吧,不就是骨折了嘛,我能接受。”我期盼的看着他,他看了我一下說:“可能要手術,不過也不一定。”
“手術?”聽到這倆字,我被嚇到了。
“別擔心,處理的好也許不用手術,所以你千萬不要亂動知道嗎?”楚芳界又來安慰我,我心慌的厲害,都忘記回答他的話。
沉默了半天,我問他:“學校怎麼處理這件事?何蘭的話,娃娃說了不追究她的責任,但是那兩個男的,一定要追究。不是華海的學生,還到華海鬧事,應該起訴他們。”
說到激動處,我忍不住動了一下,碰到左腳,疼的我驚叫一聲。楚芳界拉着臉,訓我:“別再動了!”
“這事你別操心了,我自會處理。你現在就好好養着,能不做手術最好。”他聲音柔和了一下,我委屈的說:“他們那樣對我,還不允許我發泄了嗎?這事對華海來說就是一件惡性的傷人事件,當時就應該報警的。”
“那你怎麼沒有報警?”楚芳界白了我一眼,肯定覺得我是屬於馬後炮。
“除了娃娃,我們三都沒有帶手機。”我看着他,又鬱悶起來:“太巧合了,平時都帶手機的,這次三個人都沒帶。你說我們是不是撞邪了?”
“胡說什麼呢?”楚芳界又白我一眼,對我的話很是有意見。
算了,撞邪這話不吉利,以後不說了。
“對了楚老師我可以八卦一下嗎?胡娃娃家是不是特別有錢,你知道她家給了華海多少好處,她才把別人頂下去了嗎?”問完不等楚芳界回答,我又後怕的說道:“幸好,她不是把我頂下去了。不然我還得再復讀一次,再參加一回高考。”
“你的直覺很準,學校最開始就是想把你頂下去。”楚芳界突然笑了,那是一種看好戲的笑。
即使結果已經出來了,但我聽到他這話還是驚出一身汗來,心裡忍不住想。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啊,心思一偏改變的就是另外一個人的命運。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爲啥變成何蘭了:“最後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娃娃說她喜歡你的執着,三年高考只爲了華海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於是我……於是學校就改變了把你換下去的決定,改爲換了何蘭。你可能猜不到,你們三個都是娃娃特意選來做室友的。一開始我們都覺得她幼稚,光憑照片就能看出人的好壞,不過現在看來她的眼光不錯。”楚芳界說這話一直看着我,我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我那不是執着,是沒有辦法。老爸對我就那麼一點期望,我不能讓他太失望。
“那你說說,胡家給了學校多少好處?”我最好奇這個。
聽到這個問題,楚芳界嗤笑一聲,拍了我的腦袋一下道:“你想什麼呢?連讀班那麼難考,給錢就能上,誰還那麼拼命啊。胡家和華海的董事長有交情,知道了吧?”
“哇,和華海的董事長哇!聽說董事長就是校長,家裡可有錢了,還……”我崇拜的話還沒說完,楚芳界連忙很不屑的打斷我:“有錢也不是你的,羨慕個屁!”
我對他撇撇嘴,說他:“真是沒情趣。我這不是羨慕他有錢,是羨慕他成功,能賺那麼多錢。什麼時候我也像他那麼厲害,不,一半厲害就好了。”
聽我說他成功,楚芳界更爲不屑起來,譏笑道:“成功又如何,有些事你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