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親人在牀上躺半年,一直昏睡不起,我肯定會擔心死,每天都會胡思亂想她還會不會醒過來。
在胡娃娃昏睡的時候,她的家人肯定也和我一樣的想法,度日如年。
“萱萱別擔心,我沒事了。”胡娃娃見我沉默,反而來安慰我,讓我更是心酸。
我跪坐在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問:“娃娃,你以後身體不舒服別再瞞着我們了。我們對你多瞭解一些,你病了我們就能多幫上忙一些。你說你遇到我們是上天的恩賜,我們遇到你又何嘗不是。”
“嗯,萱萱你真好。”胡娃娃笑了,捏着我的臉,還調皮的往外拉了拉,“胖了。”
“哈哈!”她說完我倆都笑了。
上官氣喘吁吁的上來,看到胡娃娃醒了,高興的飛奔過來,沒有敢去抱胡娃娃,而是抱住了我。
“娃娃你終於醒了,我們大家都好想你。”
“我也想你們,我還沒問呢,宿舍裡的東西呢?”胡娃娃又問道。
我們和她解釋要搬出去住,她聽了之後喜出望外。出去住就代表她還能繼續上學,她的開心也感染了我們。
當天我們將剩下的東西都搬到了我們的新家,胡娃娃家的廚娘早就爲我們做了豐富的晚餐。也是從那天起,胡娃娃開始將藥當飯吃。就是吃飯,她也只吃米湯或者麪湯。
我們都沒有問,卻都留意着胡娃娃的身體,很擔心她會突然又病了。
又是週一,自缺考後這是第一次上高數老頭的課。前幾天我和胡娃娃都沒有上課,光從花癡嚴的嘴裡我就能猜到各科老師對楚芳界的做法是多麼的不滿。不知道今天高數老頭會說什麼。
高數老頭像平時一樣,看了看學生,都到了才滿意的講課。講到一半,留時間給我們思考,消化。
在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對缺考一事保持沉默的高數老頭說話了:“你們誰能聯繫上你們的班導,幫我把這句話告訴他。凡事都有利弊,太較真只會失去本心。不忘本心,方得始終。”
“老師,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啊?”
“對啊,這些話太高深了。”
同學們問高數老頭,高數老頭難得的平和一笑:“只需要將我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就可以了,他自然能懂。”
見高數老頭不願意解釋意思,同學們又討論開了。電話聯繫不上楚芳界,他們都尋思着去教務處找楚芳界的家庭住址,打算親自幫高數老頭傳話了。
晚上放學回去,胡娃娃已經坐好在餐桌旁,看到我們笑着招呼:“回來了,快來吃飯!”
聽她這麼說,我特麼的響起我老媽來。胡娃娃以後嫁人了,一定是賢妻良母,相夫教子型的!
吃飯時,花癡嚴說了高數老頭的請求,還讓我給楚芳界打電話。我把手機遞給他:“要打你打,這電話我是不會打的。”
花癡嚴把手機拿過去,嘿嘿笑着:“其實在學校我就想讓你給他打電話了,但又怕被其他同學知道,給你惹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沒關係了,我給他發短信說。”
短信發出去不到半分鐘,楚芳界的電話來了。花癡嚴連忙把手機扔給我,我又扔給她:“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電話你來接。”
“我接就我接。”花癡嚴賭氣般的將電話拿起,和楚芳界說了一會。
電話掛了之後,花癡嚴又嘿嘿笑了:“楚老師連短信都還沒看呢,他以爲是娃娃有什麼事,所以纔打個電話來問問。楚老師真是關心娃娃!”
“楚大哥一直對我不錯。”胡娃娃淺笑,眼裡柔光一片。
楚芳界租的是三室兩廳的複式房子,花癡嚴和上官住在樓上,我和胡娃娃住在下面,還有廚娘,保姆。
在宿舍我們四個擠在同一間房,到了這裡都被分開了,第一天大家都不習慣。住了兩三天才習慣下來,習慣之後就好了。
分開住對上官來說是件好事,這樣她就有空間和她男友煲電話粥了。
花癡嚴偷偷和我們說上官打電話打的很重,有時候半夜還能聽到她在講電話。都是和她男朋友說一些肉麻的話,花癡嚴說她聽的直掉雞皮疙瘩。我取笑她說她是興奮的掉雞皮疙瘩。
週五下午胡娃娃突然來學校上課了,把我們高興壞了,好久沒有和胡娃娃一起上課了。在高興的同時還有一些擔憂,很怕她的身體會受不了。
下午的課我都沒有怎麼聽,心思都放在了胡娃娃的身上。下午一放學,葉雙雙走過來關心的問胡娃娃的身體怎樣了。
“謝謝班長關心,好多了。”胡娃娃輕輕一笑,葉雙雙看的有些發呆,一秒後才反應過來:“好多了就好,那你以後都來上課吧?”
“對。”胡娃娃剛說完,葉雙雙又說:“聽說你們搬出去了,這週末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胡娃娃猶豫了一下,朝我們幾個看過來。
葉雙雙有些尷尬,白皙的臉慢慢紅了起來,他正要開口,慕容存雲親暱的壓着葉雙雙的肩膀,衝我們幾個嬉皮笑臉道:“你們別小氣嘛,我們去了說不定還可以給你們做好吃的。我的廚藝可是非常厲害,不信你們請我們去。”
這個混世魔王,一句話將我們都說的笑了。
“行,明天你們來吧。先說好,人不要太多。”胡娃娃答應了,葉雙雙高興的說了謝謝,然後和慕容存雲離開了。
路上,花癡嚴突然一驚一乍的說:“前天我從管理學院過的時候,看到清河池裡有荷花打苞了,那荷葉茂盛的都快擠出來了。不如我們去那裡走走吧,這時候去,晚風習習,應該感覺不錯。”
“行,我給夏姐打個電話,就說我們晚點回去。”胡娃娃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打了電話。
清河池不僅在管理學院比較有名,在整個華海都很有名。每年都會有外校的學生,靠着有同學在這裡上學偷偷溜進來賞景。
現在這個季節,荷花並不多,打苞的也就稀疏的兩三個。只有到了六七月份,這裡的荷花纔會很多,漂亮的晃人眼。沒有荷花還有荷葉,荷葉又綠有多,放眼望去一片碧綠,甚是好看。尤其是風一吹,那荷葉交相彎腰,葉子發出的嘩嘩聲,又是視覺衝擊,更是聽覺衝擊。
我們沿着清河池上的橋慢慢的走,聽着兩邊風吹荷葉的聲音,特別的愜意。如果此時是中午,曬着太陽,吃着東西,那纔是爽。
快走到另一邊的岸時,有一夥人朝着我們走過來。三男兩女,兩個女生走在錢,三個男生走在後面。
我還以爲他們也是來看荷花,或者路過的,但他們來勢洶洶。最前面一個爆炸頭女生伸手攔住我們的去路,看着我們四個問:“哪個是胡娃娃?”
花癡嚴一聽這話,立刻上前:“你找我幹什麼?”
“你就是胡娃娃?”爆炸頭雙眼危險的一眯,擡手就朝花癡嚴的臉上打去。
花癡嚴是誰啊,攔住她的手的同時,還給了她一巴掌。爆炸頭被打了,她身後的男生快速上前,凶神惡煞的看着我們,頓時清河池上火藥味十足。
“賤人,你頂了我連讀班的名字就算了,現在還敢打我。何強何剛,給我好好教訓她。”爆炸頭氣的眼睛都紅了,捂着臉對身後的兩個較爲高大的男生說道。
那兩個男生上前一步,揮手朝花癡嚴打過來。花癡嚴自認自己是練過的,一點都不怕。但對方也是練過的,還是以多欺少,花癡嚴只有防守,攻擊卻來不及。
“哈!”何強一個左勾拳出手,花癡嚴避之不及,被打的摔倒在地。
上官連忙扶起花癡嚴,憤怒的看着爆炸頭道:“你是誰,爲什麼要找她的麻煩?”
“我是何蘭,你問她是爲什麼?她連高考都沒有參加,卻頂替了我連讀班的名字,不就是憑藉着家裡有幾個臭錢嗎?媽的,老孃今天正好逮到你,一定要你生不如死。”爆炸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她說完,我們都朝着胡娃娃看過去。
原來那個收了連讀班錄取通知書,又被改成了管理班錄取通知書的人就是何蘭。而那個頂替了她的人就在我們的身邊,竟然是胡娃娃。
曾經我被管理班的輔導員秦老師冤枉成那個頂替之人時,胡娃娃好像和我說對不起了,但當時我沒有在意。楚芳界也說胡娃娃身體不好,華海是她第一次入學的地方,我也沒有多想。
既然胡娃娃之前連幼兒園,小學,中學都沒有經歷,她又怎麼會參加高考進入華海呢。只有她是那個頂替了別人的人,一切纔有得解釋。
胡娃娃見我們都看着她,對我們抱歉笑着:“對不起,我不應該瞞着你們,只是……”
“娃娃,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在意的是,你沒有參加考試就進了華海,到底給了多少錢啊?”花癡嚴一臉興奮的問道。
給錢就能進華海,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可憐我是浪費了三年青春,才拼命考進來的。
“這個以後再說。”胡娃娃不自然的說道。
這時何蘭也發現了花癡嚴不是胡娃娃,更是氣憤指着花癡嚴道:“賤人,你不是胡娃娃,竟然還敢打我。你們快將她給扔下去。”
何蘭的話音一落,何強和何剛一起動手,兩三下抓住花癡嚴就將她給扔下去了。花癡嚴掉進水裡,並沒有發出巨大的響聲,而是被砸在了荷葉上。
身下倒了一片荷葉,荷葉杆子上的刺擦的她手和臉都紅了,疼的她啊啊直接。
“何蘭你真是大膽包天,華海的校規你忘記了嗎?在校內打架可是要記大過,甚至會開除學籍的。”看到花癡嚴被扔下去了,我氣的紅了眼,指着她憤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