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蘭面無表情,嘴巴咧着,似笑非笑道:“那又怎樣!動手的可不是華海的學生,我也沒有動手啊。”
聽到這話,我才反應過來,那動手的兩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學生。所以他們才那麼的殘忍,肆無忌憚。
花癡嚴凍得發抖,從水裡游過來。上官在欄杆處,伸手去抓她。何強和何剛走到上官面前,要對她動手,我猛然跑過去用力將他們撞開。
這時聽到何蘭大笑:“快,將真正的胡娃娃扔到水裡去。”
我想攔着他們,何強的胳膊只是輕輕一拐,我就被他拐到了地上。
胡娃娃身體本來就不好,若是再被他們推到水裡去,可就慘了。想到這裡,我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正要跑,何蘭身體的另一個女生猛然抓住我的頭髮。
我都能感覺到頭髮要脫離頭皮了,疼的我齜牙咧嘴,回神朝着她的胯下就是一腳。事實證明,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胯下被踢,都會疼的要死要活的。
她很快鬆開了我,我拔腿就跑。上官抱住了何強,死活都不鬆手。何強雖然不是華海的學生,但他也不敢真的對上官怎樣。在何強看來,有何剛一個人對付柔弱的胡娃娃也就夠了。
這邊花癡嚴自己都快爬上來了,何蘭走過去陰森森的看着她,殘忍的笑着:“你還是下去吧。”
花癡嚴也猙獰的笑起來:“你也下來。”
在何蘭推花癡嚴下去的時候,花癡嚴快速抓住何蘭的兩個胳膊,用力一拉,直接將何蘭拉到水裡,兩人幾乎同時落水,將水裡砸出一個大坑。
我來不及管花癡嚴這邊的情況,只顧着去追何剛。胡娃娃跑的氣喘吁吁,在快跑到對面時被何剛抓住了。眼看何剛就要將胡娃娃丟下去了,我一頭狠狠的撞在了何剛的後腰部。他疼的一把推開胡娃娃,轉身惡狠狠的看着我:“你找死!”
對,我就是來找死的。我紅着眼對他拳打腳踢,還沒有打幾下,感覺身子一輕他將我舉起來了。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猛然一用力,我被他狠狠的朝着水下丟去。在下落的過程中,我的腳不小心碰到了橋下的墩子,只覺得一陣火熱熱的疼,接着就是一陣刺骨寒冷。我掉水裡了!
“住手!”上面傳來一陣怒喝,我從水裡艱難的起身,看到葉雙雙扶着胡娃娃,慕容存雲已經和那個何剛打起來了。
男生打架就是猛,好像慕容存雲也是練過的,五六下就將何剛逼退。何剛並不戀戰,轉身就跑,跑的時候還在喊:“大小姐,來人了。”
而他嘴裡的大小姐此刻正被花癡嚴按在水裡,狠狠地扇着臉,花癡嚴的頭髮被另一個男生抓着,逼花癡嚴放手。花癡嚴身來就倔,她是那種別人說放手她就會放手嗎?
何蘭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裡全是水,嗚嗚的喊着救命。
何剛和何強來了之後,一個翻身跳下水,將花癡嚴推開,救下何蘭和那個男生。他們上了岸,就往另一邊跑。
花癡嚴站在水裡傻笑,身後渾濁的水裡多了許多她的頭髮。
“嚴,快上來。”上官跑過去叫花癡嚴,她跟傻了一樣,一直笑。笑了兩三分鐘,她才走過來,被上官拉了上來。
這時我也被慕容存雲救了上來,在水下我還不覺得撞到墩子的腳有啥異樣,一上來就知道是撞骨折了,走路都不能走。
慕容存雲看着我和花癡嚴的狼狽樣,嘆了一聲:“你們到底惹到誰了,怎麼搞成這樣?危險來了怎麼不知道跑,喊救命,打電話啊?”
魔王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當時那情況,分明就是萬分火急,一切來不來啊。
“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你們纔會變成這樣的。對不起。”胡娃娃低頭道歉,眼睛瞬間紅了。
花癡嚴一個寒戰打過來,渾身哆嗦一下,磕磕巴巴道:“你是我們的姐妹,我們都是自願的,以後別再說對不起。先回去吧,凍死我了。”
我的腳走不了。慕容存雲腿一彎,指着自己的背對我道:“美女快上來吧。”
我正要趴上去,慕容存雲突然又站了起來,我撞到了他的背上。他脫下衣服,嘿嘿笑着:“美女着急投懷送抱呢?”
我瞪他一眼,狗屁的投懷送抱,要不是腿真的走不了,我會讓他揹我。
魔王雖然很混,但卻也知道體貼人。脫下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頓時一股暖意暖了上來,我也不再那麼冷了。
葉雙雙也脫下外套,給花癡嚴披上,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校園裡走,好多學生都好奇的看着我們,估計在想我們這是怎麼了。
回去後,夏姐和吳媽都嚇壞了,問我們這是怎麼了。
我和花癡嚴最狼狽,趕緊去洗熱水澡。我的左腿特別不方便,洗了快一個小時纔出來。出來他們已經吃過了,夏姐重新給我做了一份。
吃了飯身體暖了許多,慕容存雲開玩笑:“趕緊送樂萱去醫院,要是再燒糊塗了,亂罵人,我們可不像楚老師那麼好脾氣。”
我一聽他說這話就氣的不行,這個魔王嘴巴真臭。
“我大哥一會就來了,讓他帶你去醫院看看,骨折不是小事。萱萱真對不起。”胡娃娃眼裡都是自責,我看了就心疼笑着說:“沒事了,你別總是自責。”
“我聽着怎的那麼糊塗呢,誰能來告訴我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全部的責任都怪在了胡娃娃的身上肯了呢?”慕容存雲疑惑道。
我們一致開口:“去,這裡沒你的事。”
胡娃娃頂替了別人的名額,這可不是小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讓別人都知道。
快八點的時候胡巖來了,他一看到我們都好好的才鬆了一口氣。又看到屋裡多了倆男生,眉頭一皺,表示了他的不滿。
葉雙雙一看胡巖不高興了,連忙起身道:“胡大哥,我們都是衚衕學的同學。是我們路過正好遇到了,然後將她們送回來的。”
“那謝謝你們了,不過這麼晚了你們也該回去了。”胡巖的道謝是真的,逐客令下的也是真的。
葉雙雙有些尷尬,慕容存雲想說啥,被葉雙雙拉住了:“那胡大哥,衚衕學我們就先走了。”
“嗯,今天謝謝你們了。”胡娃娃起身說道,吳媽爲他們開了門,送他們出去。
他們一走,胡巖臉上的表情鬆了許多,坐在胡娃娃的身邊歉意的說道:“這件事是大哥沒有處理好,才讓你們遇到了這件事。謝謝你們三個保護了小妹,非常感謝。”
“胡大哥別這樣說,娃娃就像我們的家人一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花癡嚴淑女的說道。
“大哥,畢竟是我們對不起何蘭。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讓學校別追究她的責任。”胡娃娃懇請的說道。
胡巖沉默了一會,開口道:“行,這件事大哥去辦,你別操心了。”
花癡嚴對胡娃娃的話不是很贊同,她想發表意見,被我和上官同時制止了。這件事還是聽胡娃娃的吧,何蘭被頂替了名額本來就夠嘔的了,若是還因此被處分了那不是更嘔嗎?
又說了一會話,胡巖帶我去醫院。她們不放心想來一個人跟着我,被我拒絕了,明天還有課呢,我一個人可以的。
胡巖扶着我,剛走到門口,花癡嚴從我的房間跑出來:“萱萱拿着手機,有事打電話。以後我們去哪裡都要帶着手機,不能像今天這樣了。”
“我帶了手機也沒有來得及打電話,唉……”胡娃娃嘆息一聲,我和胡巖已經出了門了。
“萱萱我來揹你吧。”胡巖彎下腰讓我趴上去,我連忙搖頭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只要左腳不太用力,也就不那麼疼了。
胡巖眼裡有東西閃過,卻還是尊重了我,扶着我朝電梯走去。
車上他詳細的問了我葉雙雙和慕容存雲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爲何對這兩人有敵意,特意說了他們很多好話。即使他聽了好話,似乎對他們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那個瘦一點的是葉雙雙吧?”路口紅燈,他問的認真。
我點頭:“對,他還是我們的班長呢。”
“嗯,我知道了。”胡巖輕輕一笑,和胡娃娃很像,笑起來都能讓人覺得溫暖,舒服。
但我不明白他說的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總覺得胡巖似乎對葉雙雙防備的厲害。該不會是胡巖和葉雙雙的家人有什麼過節吧?
我胡思亂想着,卻也沒有開口問他。
骨科醫生一看我的腳就說要住院,片子等明天才能拍,今天先給我做了一些處理。
病房裡就我一個人,旁邊那張牀是空着的。晚上胡巖說留下來陪我,卻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說公司出了點事先回去一趟。我讓他快點忙公司的事情吧,這裡有護士在,我沒事的。
他很是爲難的離開了,我不一會兒就又睡着了。早上被尿憋醒,看到楚芳界就躺在另一張牀上看書,嚇了我一跳,他應該不會那麼巧也生病住院了吧。
“楚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撐着身體起來,他看我要起來連忙過來扶着我:“是不是想去廁所?”
“不是。”我嘴硬,他在這裡我上廁所也不好意思。
“別倔了,我扶你過去。”他扶着我小心翼翼的,好像我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一不小心就會摔了。
這速度太慢了,我有點受不了,推開他:“我自己跳過去好了。”
“樂萱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頭上的人在嘆氣,我還想嘆氣呢:“沒有不聽話,你扶着我走太慢了,我快憋不住了。”
我剛說完,楚芳界一彎腰二話不說的將我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