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新品發佈會預定在今天早上十點開始,所以相關員工異常忙碌,正在做最後的檢查。
原本該跟着範翊哲去招待室的藍翦卻獨自一人去了企劃部找邱薔,邀她一道去新品發佈會。邱薔不解,“我一小小的文職,怎麼去招待室啊?”
她卻不以爲意,“沒事。你很快就不只是小職員了。現在跟着我進去,我保證你會受益匪淺。”
“啊?”
她將手伸向她,笑容如畫,“邱薔,我們走吧!”
“你講的話,真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但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你。”邱薔回握住她的手,她對她淺笑。
她帶着邱薔往招待室走去,明明是一段不太長的路,卻像是走了很久,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她表面上淡定,心卻如擂鼓般,咚咚咚作響。等一會兒,這個世界就要變了天,她已經做好了迎接他譴責目光的準備。
推開招待室的大門,無數的媒體記者都到場了,熙熙攘攘,鬧哄哄成一片。
邱薔有些促局,拉了拉她的衣服,“這麼多媒體記者,萬一我出了洋相怎麼辦?”
她拍了拍她的手,打趣道:“相信我,等一會兒,你就算跳脫衣舞,他們的關注點也不會在你這裡。”
“厚,你是說我沒魅力嗎?”
她笑着搖頭。
這個輕鬆的玩笑,一下子化解了邱薔的尷尬。
藍翦轉過頭,看見了坐在VIP座位的向瑜,她也正回頭張望,視線一下子就掃到她,立刻對她點點頭,以示一切準備妥當了。她給予微笑,代表自己也沒什麼問題了。
她開始尋找範翊哲的身影,發現他立在發言臺不遠處,眺望着站在臺上準備發言的姚秘書。
大家都在等待着寰宇新品發佈會的召開,可惜,終究要令他們失望了。因爲,今天的主題不是寰宇的新品發佈會,而是簡藍的身份宣告會。
姚秘書手執話筒,臉上掛着公式化的笑容,“各位媒體朋友,感謝你們來參加寰宇集團一年一度的新品發佈會。不過今天在發佈會召開之前,我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下面有請我們總經理專屬秘書,藍翦小姐。”
“這個藍翦是誰啊?”臺下有人問道。
立刻有人接話,“你沒看報紙嗎?這個藍翦就是新任範太太。”
“那她會有什麼要事宣佈,不會是發佈婚訊吧?”有人嗤笑。
“誰知道呢!豪門本就是非多,我們等着看好戲吧!”
下面議論紛紛,藍翦在衆人或稀奇,或詫異,或戲虐,或期待的目光之中,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徐徐走上了臺。她從姚秘書的手裡接過話筒,落落大方地面對臺下的觀衆。她的眼睛,掠過向瑜,飄過詹世釧,看過邱薔,最終停在了範翊哲身上。
四目相對,周遭的喧鬧好像全都消散,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她對他笑,任魅惑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
她在心裡說,翊哲,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做,一定將你我都逼入絕路,但是我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不管你恨我,怨我,我還是會選擇走這條路。因爲,我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她清了清嗓子,然後娓娓道來,“今天,我要在這裡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我的真實身份其實不是藍翦。”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依舊盯着他,他看起來臉色平靜,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此言一出,臺下譁然,有好事者問道,“你不是藍翦,那你是誰?”
她微笑,那笑容如三月的映山紅般燦爛,“我不是藍翦,我是寰宇集團前任董事長簡慶遠的唯一女兒簡藍。”
“簡藍不是死了嗎?”
“對啊,大家都知道簡藍死於車禍,怎麼可能又復活了?”
“藍翦是簡藍,這怎麼可能?”
底下喧鬧鬧一片,一個個都對她此番言論產生了異議。
她無畏無懼,清清落落的嗓音再度響起,“也許大家都會奇怪,簡藍不是死了嗎?爲何她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我只能告訴大家,當年那場車禍,其實是有人將我跟藍翦移花接木,讓我代替藍翦活了下來。下面有請清楚事情始末的宏華集團的策劃部經理向瑜小姐爲大家解說。”
“宏華集團的向瑜?簡藍小姐的手帕交?”
“對啊。外界都知道向瑜小姐與簡藍小姐關係匪淺,莫非此事是真的?”
“我看這事有蹊蹺。”
在底下一片譁然聲中,向瑜一襲白玉色長裙,款步上臺來,一走到藍翦跟前,就摟住了她,眸中含淚,聲音也有哽咽,“小藍……”
藍翦將話筒遞給她,嘴角含笑
,“向瑜,將事情公開吧!”
向瑜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換回平常雍容華貴的模樣,對着衆人道:“當年將簡藍與藍翦移花接木的人是我。因爲我發現簡藍的車禍很不尋常。爲了保她平安,我不得已纔出此下策。這些年,她變成藍翦,以她的身份存活,而我一直是她的幕後軍師。”
“請問向瑜小姐,口說無憑,你有什麼實質性證據證明藍翦就是簡藍小姐嗎?”一位女記住舉手問道。
向瑜肯定地回答:“當然有了。下面有請當年爲簡藍動過手術的李醫生上來。”
在所有人關切的目光之下,一身白大褂的李醫生也上了臺,他擡高了手上的報告單,朗聲道:“我手上拿着的這一份就是是簡老先生與藍翦小姐的DNA檢測報告,他們的重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我以多年的行醫品格作證,眼前的藍翦就是如假包換的簡藍。”
DNA檢驗報告就是鐵一般的事實,這下,沒人敢質疑藍翦的身份。
詹世釧凝視着臺上冷冽的人兒,他早就猜中了結果,對於她來這一招,一點都不意外。她選擇利用媒體,高調地出場,自有她的道理。
邱薔更是不可思議地盯着藍翦看,她做夢都沒想到,她的好姐妹是這麼大有來頭。現在細想最近藍翦講得話,分明給了她無數的暗示,只是她愚昧,一直都沒聽懂。
臺下突然變得靜寂無聲,一個個翹首張望,等待着藍翦的下一步行動。
果然,她又說:“既然李醫生已經爲我證明了身份,那麼現在有請我父親生前的律師簫葉涵女士。”
詹世釧讚許地點頭,她果然心思縝密,一環接一環,執意要範翊哲身敗名裂。他偏頭看向範翊哲,他僵在那裡,薄脣緊抿,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看着臺上的藍翦。他的下顎收緊,瞧得出來,他此刻有些緊張。
一身黑色套裝的簫葉涵踩着九公分高的高跟鞋踏上了發言臺,她的手裡拿着一份藍色的文件夾,慢慢踱步到最前頭,結果藍翦遞過的話題,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我手上這份是簡慶遠先生生前立下的遺囑,白紙黑字交代得很清楚,他名下的動產不動產,股票基金全歸獨生女簡藍所有,並且任命女兒爲下一任董事長,擁有寰宇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所以,從法律角度來講,請範翊哲先生交出這百分之五十的股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