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冉見了同事, 表現得很熱情,主動道:“顧十,接下來的日子, 我們要小心行事。”
顧十點點頭, 擦拭着一把刀, 那是一把小巧的刀, 樸實無華, 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但是可以看出那是一把好刀。
就憑它刀面反射的冷冷的光芒,長得就是一把鋒利樣。
郭冉不知怎麼的, 問道:“顧十,這刀有名字嗎?”他記得, 這書中, 人人都喜歡給自己的武器取名。
顧十小心翼翼地擦拭乾淨, 一邊將刀入了劍鞘,一邊道:“沒有, 他就叫做刀。”
“啊,哈哈哈......顧十,你好幽默啊。”
顧十皺起眉頭,“幽默是什麼意思”!
郭冉絞盡腦汁想,“大概, 就是類似於好笑?”
兩人沒有說話, 郭冉第一次, 深深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聊, 他真不是會說話的人。
在現代, 他有手機,有書, 在這裡,有什麼呢?書,當然是有的,可是,沒有了各種新奇的小說。
這些時代的腦洞,開得不夠大,有零星漏網之魚的,都是禁書。
途中,宿了客棧,郭冉和顧十開了兩間,還是下等的房間。房間裡面,有好多蚊子飛來飛去,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可是蚊子永遠不會停歇。
古往今來,大概只有蚊子是不變的,一樣那麼惱人,千萬年不變。
明城路途並不遠,三天就到了。
在這個馬車行走天下的時候,三天路程已經是很短的了。
站在城外,郭冉看着城門,周邊均是一片蕭條之色。
城門上,蜘蛛結了網,到處是灰撲撲的,不見人氣。
看來,很少有人出入了,給人一種城內無人的感覺。
城門大敞,郭冉和顧十走進去,先去找一家客棧落腳。
只是,郭冉心中很清楚,明城內並無客棧。
適當時候,郭冉與顧十提議,找了個人家借住一晚。
那家人的門微微開着,不像其他的一樣緊閉,剛要從旁邊經過這間,就聽到有一個老邁的聲音道:“客人是找地方住嗎?明城只有我這兒能住了。”
郭冉聽到這個聲音,心下一激靈。
與顧十對視一眼,兩個人走了進去。
四下看了看,是客棧的模樣。
那聲音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不用看了......這裡原來是客棧,已經兩百年了。現在這裡不做生意了,只給過往旅客提供遮擋的地方而已。”
“有什麼區別呢?”郭冉問。
那聲音又出現道:“禍從口出,不該問的別問。”
郭冉閉了嘴。
顧十也壓下了要出口的疑問。
這裡只提供住處,郭冉和顧十匆匆吃了自己帶的乾糧,就找了間房休息。
兩人這次不敢分開,就找了一個稍微乾淨點的房間,出門在外,也難棉免要將就了。
顧十和衣睡覺,顧冉也用一點點水粗粗擦了把臉。
兩個人都沒有睡着。
牀實在太小,擠了兩個大男人委實是不太好睡,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掉下來。顧十的大身材幾乎佔了大張牀。而郭冉是睡在外面的那一個。
除了牀,就只有一個破破爛爛的桌子了,恐怕還沒有睡上去,就要塌了。
郭冉看着頭頂的蜘蛛,聞着牀褥的黴味兒,暗自嫌棄着。
“睡不着?”顧十的聲音喑啞低沉。
郭冉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旁邊的人看不到,道:“是,這裡,怪怪的。”
顧十過了一會兒,纔出口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郭冉不知道,“從小就在公子身邊了吧......”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幾歲了?”
“十五,怎麼了?”
“啊,那還很小啊......”
郭冉不明所以,“你看着年紀也不大吧?”
“我三十多了......你說呢?”
“那應該是王......?”
“是,你猜得不錯,是王把我派給公子的。從那被派去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是公子的人,與王再無相關。”
郭冉沉吟道:“那王確是對公子很好。”
顧十不答。
等聽到了旁邊微弱的呼吸聲,郭冉才知道旁邊的人已經睡了。
郭冉側過身,閉上眼,突然驚醒,他震驚地看着旁邊的人,顧十這樣的人,爲什麼居然犯了這樣的大錯?
作爲暗衛,是必須沒有感情的,妄自議論主子更是大忌,他剛剛沒有反應過來。可是,顧十作爲王的人,應該不會犯這麼顯而易見的錯誤纔是。
郭冉看着旁邊的人,暗自心機肉跳。
這顧十,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啊!
第二天一早,郭冉和顧十就分開行動,去做任務。
郭冉從原著中對明城有了解,但是,還得必須把城中的地點與書中對照纔好。
這裡沒有做生意的,餓了只能吃早已準備好的乾糧。
郭冉一邊走,一邊吃得想吐。一路來,除了第一天是新鮮熱乎乎的東西,其他的時候,都是乾糧,這乾糧裡雖有些許肉沫,可是冷得硬邦邦的,口感委實是太差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郭冉扛不住了,覺得是時候出手了。他打算第二天就去拿到那件東西,然後交差。今天晚上,他就跟預備顧十說已經找到了線索。
等入了夜,顧十沒有回來。
郭冉耐心等了會兒,顧十這幾天都是晚回來,他有點擔心。顧十很有自己的一套,沒有聽他的。
夜色越來越濃,郭冉的心漸漸亂了。
顧十,不會出事了吧?
郭冉又等了半個時辰,終於是坐不住了。他全副武裝,準備出門。
那老邁的聲音出現了,“更深露重,別出門了。小心走不回來了......”
郭冉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有看到那聲音出自哪裡。
他和顧十已經在此借宿幾天了,這聲音的主人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這老人該不會是鬼吧!
郭冉頭皮發麻,只想離開這空曠的大廳,“多謝提醒,只是,友人一直未歸,我必須找到他才行。”
郭冉關閉了客棧的門,疾走幾步。身後,似乎傳來了深深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