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妹挺有毅力的。當初,在學校論壇上聲稱自己喜歡你很久了,就加了我的微信。後來跟我聊了一會兒,道明自己的意圖,想要你的微信,我就把你的微信給她了。沒想到,你們竟然發展得這麼迅速,你竟然裝醉讓她送你回來。”周敖東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很是激動。
顧必成默默地深思,郭冉這是很早就有意圖了。
郝方佳一覺醒來,瑟縮着身體。她的身子很冰,骨頭僵硬。
她睜開了眼,目之所及確是一片黑暗。鐘擺的滴答聲響,是這黑暗中的唯一生氣。
“有人......嗎?”嗓子乾涸地要冒煙了。
她這是在哪裡?郝方佳墜入恐慌。她的身子發軟,幾乎只能活動手指。
“嗒嗒嗒”的鐘擺聲不斷地進入耳朵,傳進腦海。
她躺在冰冷的牀上,似一隻待宰的羔羊。
不知道等了多久,“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燈亮了,一室白光,郝方佳不由得閉上了眼。
女傭跑了過來,看了看,驚奇道:“哎,醒了啊。”
郝方佳慢慢地開口,“我要......喝水。”
“行,”女傭照顧她喝了水,又不冷不淡地問道:“要吃什麼東西嗎?”
郝方佳不說話。
女傭見此,也不多問就離開了了。
郝方佳環視着四周,才發現自己在一間偏僻的客房裡。鐘擺的滴答聲是從走道傳來的,她曾經見過,那是一個老舊的棕色鐘錶。
風從半開的窗戶縫隙裡,霸道地進入裡屋,郝方佳一時覺得身體的寒涼直直到了心臟。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住在了一個幾乎無人來的地方。這個地方老舊,破敗。
她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厭棄了嗎?
她最後的記憶是在水中掙扎的時候......那個人,是誰?
郝方佳越想越恐懼,她不能,不能再在這裡待着了。
等身體稍稍恢復了力氣,她掙扎着爬起來。
她甚至沒有心思去換衣服,只是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看不見那棟別墅。
別墅裡,一個女子踏進了那間破舊的房間。
“她人呢?”聲音涼涼的。
“我,我不知道......”,一個膽怯的聲音回答。
隨即是“啪”的一聲響,“廢物!”
郭冉尚不知郝方佳的情形,仍然準時上班。
話說,徐梨兒好久沒出現了,他都沒積分可賺了。
時鐘轉過了幾圈,郭冉打了個哈欠,拍拍僵硬的腿,準備收拾關門。
“小姐,已經要關門了......”
郭冉聽到動靜,往門口一瞧,“郝方佳?”
郝方佳穿着一身灰色的連衣裙,腳下踩着一雙拖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大事不妙啊,郭冉心想。
郭冉看着郝方佳臉色慘白,身子不穩,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趕緊道:“你先坐,我去幫你倒點溫水。”
郝方佳一見郭冉,顧不得身體的不適,開口道:“郭冉,我要見必成哥哥,我要見他。”
郭冉看着她渴望的眼神,把她扶到沙發上,“你先坐一下。”
“我要見他......”
郭冉一時無法拒絕,將手機拿出來,“好,但是現在天色已晚,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郝方佳不說話,只是殷切地望着她。
郭冉走遠幾步,撥打了電話。
顧必成剛準備休息,郭冉的電話就來了,他沒多想,接通。
“郭冉,什麼事?”
“你現在方便過來嗎?郝方佳在我這兒,她狀態不太好......”
顧必成心裡的第一反應就是牴觸,“我並沒有辦法,能她他好起來。你讓她回她該去的地方,這麼晚了,就不要再亂跑了。”
郭冉無法忽視郝方佳的眼神,他再次開口:“她現在很需要你,你見見她......”
顧必成不爲所動,“你還在店裡?”
“嗯,要下班了。”
“這麼晚了,你預備怎麼辦?”
郭冉支支吾吾地,“她現在看着很不好,我不能讓她一個人......”
顧必成莫名一股怒火涌上來,他諷刺道:“你還真是憐香惜玉!”
電話兩頭一陣寂靜。
“等我!”
“好,我等你!”郭冉心裡已經不抱希望,沒想到峰迴路轉。
郝方佳見郭冉臉上帶着笑意,知道必成哥哥將會來見她,心中總算有了那麼些寬慰。
她從玻璃門上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一時臉上發紅,哎呀,這個樣子怎麼好見必成哥哥。
“洗手間在哪?”她焦急地問。
郭冉一指,郝方佳就急步匆匆地走了。
同值班的人跟郭冉打了個招呼,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郝方佳稍稍理了理頭髮,使得自己不那麼糟糕,然而條件有限,只能以一副不太好的樣子見顧必成了。
餐廳離顧必成的公寓不遠,他沒過多久就急匆匆地來了。一進門,就見到了乖乖坐在沙發上的少女,他的眼光只一躍而過,就定在了郭冉身上,在他身旁坐下。
郭冉有些緊張,這是郝方佳與顧必成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他要不要離開一下?
郝方佳帶着少女的羞澀,沒有開口。顧必成懶得說話。而郭冉糾結該怎麼開場白,一時之間,室內竟然出奇地安靜。
郝方佳看了郭冉一眼,意圖讓他迴避一下。
郭冉也順利地接受到了訊息,站起身來,“我去上個衛生間。”
顧必成一把把他拉住,看着郭冉道:“你不必走。”
郭冉瞪着他,讓他鬆開。
郝方佳見此,只得開口:“是啊,沒什麼不能讓人聽的。”
於是,三個人,不,其實是兩個人的對話開始了。
郝方佳仰慕地看着顧必成,直接開門見山道:“必成哥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理我了?明明我們小的時候那麼親近。這次,我回來之前,一直盼着見你,可是,一直都不能如願。這次,若不是郭冉......哥哥,我也見不到你。必成哥哥,你能說說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可以改的。”
顧必成眼神平靜,扯着郭冉口袋上的拉鍊來去,目光專注的像幹什麼大事一樣。
郝方佳沒有得到迴應,繼續道:“這次我回來,一切都變了。我的爸爸媽媽有了更愛的表姐,而我,在表姐前面,就像個醜小鴨一樣。他們不愛我了,我不知道爲什麼。必成哥哥,你呢?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了,甚至討厭我......”
郝方佳泫然若泣,郭冉覺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他起身離開。而這一次,顧必成沒有阻止他,任由手裡的拉鍊從手中滑出。
顧必成看着郝方佳,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帶給他無盡噩夢的會是這個小女孩。
他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沉聲開口:“方佳,我記得多年前最後一次看到你的那個樣子......”
郝方佳不明所以,迷茫道:“我不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顧必成索性攤開來,道:“方佳,這麼多年,我一直做着同一個噩夢。這個噩夢的起因就是那次,我最後一次見你的那次.....你......那副場景,我現在想來,還是緊張害怕。”
郝方佳不懂,“必成哥哥,你說明白,我真的不知道。”是她嚇着必成哥哥了?可她實在記不起來。
“那一天,我一直記得,那天下着小雨,淋溼了路面。我才十歲大吧,穿着一身牛仔衣去找你。我們玩得太沉迷,一時忘記了時間,就在你家用過了晚餐。你說,你的父母沒有回來,讓我陪着你,我也答應了。半夜醒來,我因爲不熟悉路線,又不願意打擾阿姨,就一個人起牀。路過樓梯的時候,我從窗外看去,就看見了一幕我永遠不能忘記的景象......”
郝方佳屏息以待,“那是什麼?”
“我看到......”,顧必成繼續說下去,“我看到你的嘴裡滿是鮮血,嘴裡咬着鮮紅的肉,那雙眼睛空洞洞的......方佳......你告訴我......你是什麼?”
“啊!”郝方佳被顧必成的形容嚇到了,急促地大叫一聲,她搖着頭,急切反駁道:“不是我,必成哥哥,不是我......”
郭冉聽到大叫聲,不放心,偷偷地溜過去,站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
顧必成錯過她的視線,“方佳,你的家裡,除了你,還有誰當時那麼小的年紀?我也想過,也許不是你,可是我找不到另一個人說服自己。”
郝方佳的淚水瞬間落下,“必成哥哥,真的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這太可怕了......”
郝方佳難以置信。
郭冉焦急,心裡急呼道:“520,520出來。”
“520系統在線爲你服務。”
“這是什麼情況?”
“鑑於宿主積分不足,權限有限,而要獲取權限要用積分抵扣。爲了宿主順利完成任務,現在免費贈送一次提前獲取積分的機會,請問宿主是否需要?”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