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府的人這樣一想,正好半途與抱着差不多相同想法的長樂侯府來人遇上。
兩府的人候在了謝家大門外,說是與謝家有姻親關係,吵着要進來。
昌平侯府前來的人仍是白氏侄兒白滔,而長樂侯府來的人則是過繼到長房沈氏名下的傅臨鈺。
當時兩府人進不來,在府外吵吵鬧鬧的,還說着要見她。
謝家的人倒是沉得住氣,崔氏聽了這消息也未露出怒容,反倒令人將這兩撥人領進了府中,免得他們在外頭嚷嚷着總擡出傅明華的名字來。
江嬤嬤說起這事兒,既覺得羞恥,又有些憤怒,耳朵都感覺發燙,有一種丟人現眼丟到了江洲來的感覺。
莫怪謝家的人瞧長樂侯府傅家看不上,光憑這兩府作派,便可見兩府的人是什麼德性了。
“此時他們還窩了一肚子火,說是花了錢找氣受。”嚷嚷着要討回公道,請太夫人出面給個說法。
就這兩句話,又更使謝家鄙夷他們了。
江嬤嬤因爲白家、傅家丟了傅明華的人而有些鬱悶不快,那頭崔氏臉上卻像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似的,還派了丫環過來讓傅明華過去挨着她坐。
崔氏嫡親的兒媳、孫媳、曾孫女等便不少,若她不喚,這一桌子是沒有傅明華位置的,最多也就是將傅明華單獨擺個小桌子,高高供起來罷了。
碧雲與碧青一聽崔氏派來的丫環傳話,便將傅明華椅子拉開了。
這一桌子人坐的全是四族長輩,就連傅明華當初曾見過的大舅母崔氏也是坐不得,她一坐下來,幾位長輩便都熱情殷切的與她說起話來。
坐在崔氏右下手一側的婦人神色冷淡,看到傅明華過來時,臉上的笑容也是帶了些疏離冷漠的樣子,她是崔氏長媳,是當今崔貴妃的嫂子,也是傅明華之前見過的崔四郎以及傳聞中崔十孃的生母,同時她也是傅明華的姨母,謝家祝氏之長嫡女,謝氏的親姐。
她對傅明華的態度並不如其餘崔家的婦人熱情,顯然心有芥蒂。
前幾日太夫人與傅明華說過話後,便讓人將崔四郎遣回了青河,崔大太太此時若是熱情一些,傅明華怕是反倒要懷疑。
江嬤嬤在一旁還有些擔憂,怕謝氏會心中不快之下拿言語刺傅明華,但出乎江嬤嬤等人意料之外的,是大謝氏從頭到尾未有提過半句,若不是她臉色冰冷,對傅明華並不熱情,怕是人人都要以爲她與傅明華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兒。
她甚至連小謝氏都沒有提上一句。
桌子鋪開了一席,謝家裡雖說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今日情況又有所不同。
衆人都不是什麼眼皮子淺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當真放開了肚皮去吃。
傅明華也只是拿筷子碰了碰脣,就怕吃得多了,等下總是會起身,失了禮。
謝家席開百桌,擺在不同的廳堂。
晌午傅明華回屋換衣服時,碧雲在她耳邊小聲道:
“說是江洲一帶有名望的人都來了,三老爺也送了禮過來。”
碧雲嘴中的三老爺,自然是指在江南任通判的傅其彬了。
他是沒有被謝家邀請爲堂上客的資格,就只是人到禮不到,相較於白家人以及長樂侯府的人,傅其彬這樣做無疑是讓人印象好多了。
傅明華沒有說話,任由江嬤嬤替她脫下裙子,換上了新取來的衣裙。
今日要出席的是重要場合,那裙子自然也是繁複無比,三人同進爲她穿,也是忙了好一陣。
碧雲又道:“太夫人之前已經令虞娘替奴婢送了去疤的膏子。”
她當時就是當着衆人那麼一說,傅明華沒想到她會轉頭在這樣的場合,真將這事兒記上了心。她沉默着沒有出聲,動作一下便僵住了,碧雲有些侷促不安,停了手中動作,小聲就道:
“要不奴婢將這東西想方還回去。”
“不用了。”
傅明華嘆了口氣,碧雲背上的傷疤是爲了她而留,太夫人送的膏子必定不是凡品,她擡起胳膊讓江嬤嬤替她繫上腰裙:
“就抹着試試看,興許有用也說不定。”
碧雲就跪了下去,神色認真:“娘子不必替奴婢擔憂,就是沒有這道疤,奴婢也是決定將來要自梳了的。”
若是這藥收了使傅明華爲難,那麼她便還回去。
“謝家這是氣數未盡。”
傅明華示意她起來,又嘆了口氣。
外頭有下人進了屋,在外室便跪了下去,細聲細氣回話道:
“娘子,太夫人請您過去。”
傅明華換好了衣裳,又重新洗了臉,勻了膏子敷上去,聽到太夫人相召,她又領了人朝崔氏房中走。
太夫人屋裡人都散了大半,各自回去重新梳整,只得已經梳洗過的祝氏陪在她身側。
崔氏這會兒也換了一身衣裳,將上午時穿的厚重誥命服換了,頭髮也重新梳過,看到傅明華一來,崔氏便笑道:
“是這樣的,長樂侯府的人說要見你一面,我是來問問你的意思。”
雖說崔氏說得是輕描淡寫,但傅明華卻能透過她那張笑臉,看到她眼中的意思。
長樂侯府的人若不是鬧得太兇,怕是崔氏壓根兒不會來說與她知道。
此時來問她意見,便是長樂侯府的人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她想起了如今住在府中的謝氏,說不準長樂侯府的人是已經知道了謝氏的事兒,所以才認爲有恃無恐,大肆開鬧。
一旁祝氏捏了帕子撫了撫鬢角:
“他們翻牆進屋,看到了你的母親。”
雖說祝氏話中沒有說長樂侯府半分壞話,但這一句‘翻牆進屋’,卻比直打了長樂侯府的耳光還在凌厲。
傅明華沉默着沒有出聲,祝氏便嘆道:
“今日總之是你曾外祖母生辰,我已經讓人安頓了他們,只是見不見他們一面,還得看你的意思。”
江嬤嬤聽着這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從崔氏房中出來時,江嬤嬤就忍不住道: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派了個庶出的前來給太夫人祝壽,這不是打人臉麼?還翻了牆進來,完全是落了您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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