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抿了抿脣角,那鳳眸底一派的清明,看不出一絲情緒。可這沉默的表情,便已經回答了夜景的話。
夜景眉眼彎起,想扯出一抹笑意,卻無奈僵硬得動彈不得。到最後,眼眶裡的淚啪嗒啪嗒不斷掉落打在紗裙上。
“對不起…”這是她活在人世間這麼久,第一次跟人道歉,且,真誠,出自於內心的。
對不起她誤解他了。對不起她不問明白事情的根本便無理取鬧。
心中還是殘留着一抹慶幸的,至少自己從未看錯人。
那睫羽煽動,一種癢癢的意兒傳開,更有那睫羽傳來的幽涼溼漉觸感。鳳今垂下眸子,順帶也移開了大掌。
夜景那泣不成聲的小臉引入眸底。
這是她第二次痛哭,卻兩次都是在攝政王面前。
“你如此蠢,也只有孤能包容你。你即便再無理取鬧,孤也是樂意的。只要你不給孤在別的男人面前也如此。”鳳今慢悠悠地道。
那鳳眸將夜景的表情納入眸底,一絲不漏。
隨即他擡手,朝自己胸口狠狠揮去一掌,頓時他身形一震,一股滾燙的血腥從喉嚨起升起,他抿了抿脣角,將那股血腥給壓制下。
可夜景自然也聞到了那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
“你幹嘛自殘?”由於前一刻的泣不成聲,夜景此刻的聲音略顯沙啞,還有一種女人家家纔有的柔弱。
攝政王緩了緩心神,好一會兒才擡起頭,那飽滿紅潤的脣頓時變得似雪一般的透明,白得不正常。
他微微收攏了五指,將夜景的腰肢給握緊。隨即粉白脣角扯開一抹依舊魅惑橫生的笑意,輕輕搖頭:“你哭一次,便是孤的無能,孤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卻能陪你一起痛着。”
夜景眨眨眼,使勁兒要將眼裡的淚給嚥下去,她極力地扯開一抹牽強笑意,卻無奈,那眼淚又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解釋,我應該一直相信你的。”她斷斷續續地道,聲音難掩哽咽啜泣。
鳳今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將夜景的腰肢勾到自己胸前,那寬厚的大掌在她背上輕輕順着,安撫她內心的不安。
夜景將頭埋進他寬厚結實的胸膛,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踏實感上升心頭,夜景安心地閉上了眼。
“孤說了,在孤面前,你不用任何掩飾,任由你鬧騰。”鳳今那原本順着夜景脊背的手移到了上頭,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腦勺。
夜景安心地舒展開眉宇,鼻子輕輕嗅着這溫暖懷裡的冷魅幽香之氣,有一種要沉睡在這一萬年的念頭。
倏然頭頂傳來一句話,那空氣中的淡淡血腥味又蔓延至鼻端。
夜景猛然驚醒,睜開眼。那眼裡已經恢復了一貫的犀利。
她從鳳今懷裡擡起頭,隨即扯出一抹明媚笑容:“謝謝皇叔的寵愛。”
鳳今微微眯了眯眸子,隨即看着她那明亮的雙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方纔喊孤什麼?”
“皇叔啊!”夜景眉眼彎彎,笑容明媚,“難道要直接叫你名字嗎?!”
鳳今狠狠蹙起眉頭,隨即傾下身子,也順帶將夜景的身子給壓倒了鵝卵石地面。
夜景只覺身子往後仰一空,在下一秒脊背骨已經貼到了那略硬的鵝卵石塊,剛睜開眼便瞧見到攝政王那高大結實的身子朝自己壓下來。
在下一秒,胸前一重,一個百斤重的物體壓到了自己身上。
“現在可明白了?”鳳今垂下頭,咬着夜景的耳垂,那聲音透着一股隱忍的沙啞和磁性。
夜景撇過頭,移開了與攝政王對視的眸,那精緻的小臉上泛起了淡淡紅暈,耳根子傳來的癢意蔓延開來。
她器官敏感,自己觸碰沒感覺,可只要別人碰了,就會癢得受不了。
此刻,亦然如此。可夜景卻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極力鎮定下內心的異樣,隨即一字一句地道:“皇叔,您先起來,咱們正常說話,您這樣子讓侄兒咯得難受…”
鳳今從她耳根旁擡起頭,隨即垂下眸看着溪水底下的鵝卵石,脣角邊笑意盎然。
他輕輕一擡手,一條白色巾布自寬大袖袍中溢出,隨即自己生了根似的墊在了夜景的身子底下。
那巾布薄薄,可墊下之後卻彷彿棉花一般,還有一股幽幽涼涼的感覺自脊背骨蔓延開,使人身心舒暢。
夜景眯了眯眼,這感覺不錯。但…
夜景伸手,捅了捅攝政王的手臂,口氣帶着一種商量:“皇叔,咱們能正常點否!”
攝政王緩緩地挑了挑眼皮,那脣角邊弧度邪惑,透着一股桀驁不馴。他脣啓,嗯了一聲。
似乎在詢問夜景,怎麼樣纔是正常。
夜景垂下眸子,指了指兩人緊緊貼着的身子。隨即擡起頭,對着攝政王一笑。
夜景想這意思夠明確了吧?
誰知攝政王卻一手勾着她的腰肢,另一隻臂膀撐在她的肩頭上,那身子雖然離開了夜景的身子,兩人的姿態和關係卻依舊曖昧。
夜景擡起頭,看着那笑容依舊的人,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但當感覺到他身子的變化和某個地方的蠢蠢欲動,夜景便明瞭了。
“皇叔,侄兒能理解您剛開葷的衝動,可您老得分清楚現實和夢幻。”夜景滔滔不絕地爲某人進行了思想教育:“咱兩已經錯了一次,可別錯了第二次了。要是您實在受不了,那您******吧。朕轉過去絕對不偷看。”
爲了加深可信度,夜景舉起兩手,一臉誠懇地說道。
攝政王眯了眯眸子。很顯然,夜景還一直以爲那次在清泉湖他們發生過什麼。
他擱置在夜景腰間的手移到了她的腰帶上,那笑容極其邪惑。
“你覺得孤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麼?”幽涼的聲線即便鎮定,還是難掩裡頭的沙啞和暗沉。
啊?夜景眨眨眼,思索着這句話,當觸及到某人一臉戲謔玩味笑意時,似懂非懂。
難道他們那次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是…
夜景正要問什麼,卻察覺腰間一涼,那束帶已經被攝政王勾在了手裡。
“孤不介意發生點什麼…”攝政王似笑非笑地說道。那手又朝夜景散開的衣裙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