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的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四周的平靜,這聲音愈發顯得突兀,清晰。
這話一出,暗衛朝臣們一愣…
攝政王聞言眼角也略微的抽蓄了兩下,隨即他正色,面上一派從容不迫。
“怎麼個一摸還一摸?小景兒給孤解釋解釋。”
夜景心底狠狠咬牙切齒了一番,後領被揪得有些發緊連帶着呼吸也有些困難,夜景蹬了蹬半空中的兩條腿,又扭了扭雙臂,活動了一下由於奔跑得太久而發麻的身子。
“皇叔,這個一摸還一摸呢…”夜景話剛出口一半,便被一道急急火火的聲線打斷。
“夜景,你可千萬不能出賣了你的清白貞操啊!切勿衝動,攝政王可是咱們的皇叔!”聞人花落從大樹幹上咻的飄下來,試圖阻擋下一秒會發生的事情。
而聞人花落這一暴露,樹底下的一衆大臣亦然暴露在了攝政王與夜景的視線中。
“朕親愛的愛卿們,快來救救朕,朕的小命要不保了!”夜景欣喜若狂朝衆大臣揮揮手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衆朝臣聽到那呼喊聲,先是頭皮發麻,隨即看了一眼那在攝政王殿下手中蹬腿兒的女皇陛下一一女皇陛下,您要作死可別帶上我們啊,我們可沒您這膽量挑釁殿下!
而衆大臣心底這麼想着,也亦然做了。他們紛紛收回投以女皇陛下的鄙夷視線,隨即紛紛從樹幹後面站出來,走上前一步,拱手跪地大呼:“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瞧見衆朝臣如此識時務的舉動,攝政王那冷冽的視線才稍稍地收斂了些許。
夜景眼神左移右瞟,兩腿時不時蹬蹬,踢踢,這一踢自然是往攝政王褲襠踢去的,可攝政王哪能如夜景所願,鳳眸朝夜景的腿兒一睨,頓時夜景的腿就動彈不得了。
又是逃命又是蹬腿的夜景身子泛起一股痠痛,腰間的傷口似乎也因爲她這一整天的鬧騰而隱隱作痛,她閉上嘴鬧騰勁兒散去,平靜地看着那些大臣。
攝政王看着突然變成一副乖乖小綿羊的夜景,鳳眸底的濃郁興致也淡淡消逝。
“衆卿來此,可有事?”一道略帶陰沉不悅的聲線緩緩地響在衆朝臣頭頂。
衆朝臣身子一抖,聽着這聲線,攝政王心情十分不美妙啊!可這不美妙來自於何處?衆朝臣搖搖頭,表示不理解。
“稟殿下,微臣的女兒今早上突然頭暈發熱,心心念念着攝政王殿下您,微臣請了許多太醫來看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只道了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那大臣重重一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微臣年過三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望攝政王殿下前往微臣府中一趟。”
其他大臣亦然紛紛磕頭跪地大呼,“殿下殿下,老臣的女兒亦然如此,太醫都診斷不出辦法。”
“殿下,殿下,殿下。老臣的也是,老臣的女兒一大早醒來就喊着頭疼肚疼,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還望殿下行行好,去老臣家裡走一趟!老臣定然感激不盡!日後唯殿下馬首是瞻!”
……
衆朝臣你一句我一句的,彷彿平地裡響起了一道驚天雷使夜景耳中嗡嗡作響,一句完整的話語也沒聽明白,只大概知道了這些朝臣都是爲了自家女兒的雞毛蒜皮小事來找攝政王,讓攝政王去他們家裡看看他們的女兒!
夜景轉過頭,伸出指尖仔細地點數着大臣們的腦袋。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二十顆!
特麼的,這二十個老頭的女兒都同一天犯病,不是肚子疼就是頭暈,有那麼恰巧麼!
事有反常一一必妖!
突然想到了曼曼昨兒說過的,這些官員朝臣都巴不得自家女兒榜上攝政王這顆大樹!攝政王妃,多牛逼的稱呼,再加上攝政王大大驚人的容貌,日後的基因血脈肯定不差!
這些官員朝臣都是攝政王殿下的親信,都是替攝政王殿下辦事的,且,平時與攝政王大大也交易匪淺,否則怎麼誇下海口讓攝政王殿下親自去他們府上。
而這些官員朝臣也是有點兒威脅攝政王殿下的,估計就是衝着替攝政王辦事這層關係。
夜景賊兮兮地眯了眯眼,骨碌碌地轉動眼眸,兩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着攝政王殿下會怎麼做抉擇。
攝政王殿下雖然狂妄,可素來也講究讓人信服。若是去了,倒是好事,若是拒絕了,只怕這些官員朝臣心裡都會不滿,甚至產生反抗心理。
誰知,攝政王殿下什麼也沒做,只淡淡地垂下眸子,視線掠過夜景臉上,隨即,視線定格,定定地看着她。
玄奕與衆暗衛亦然投以夜景熾熱的目光。
而衆朝臣許久沒有聽到攝政王殿下的回話,擡起頭一看,也看見了殿下的視線,有些納悶地,也朝女皇陛下看去。
這幾十道視線一一望來,或熾熱或納悶或祈求,又或冷冽。
夜景這一擡轉頭,差點被嚇尿,這特麼又是怎麼了?都看着她幹嘛?這些官員朝臣的女兒有事找她也沒用!
沉思片刻,夜景頓時明悟!曼曼說過,之前那些官員朝臣送女兒進攝政王府邸,或者有誰貼近攝政王,都是原主處理的,無非是原主出於吃醋!
可,她又不是原主,對於着狂拽霸的攝政王她恨得牙癢癢有想拿把刀捅死他的衝動,更別說替他解圍了!一一沒門!
攝政王朝她飄來視線無非是等着她開口替他解圍。可這些官員朝臣看着她又是出於什麼??
“小景兒,嗯?”攝政王殿下魅惑人心地笑着。
夜景瞅了瞅自己眼下的處境,眉眼彎彎,一個想法浮現出。
她傾過頭靠近了攝政王的耳邊,脣卻不小心擦過了攝政王那白皙的耳垂,頓時那耳垂浮現一絲淡淡胭脂紅。
真純!比非白,比崇凜還要純情!
夜景緩緩地開口:“我知道這些都是你親信,你不捨得拒絕,不想失去這些官員朝臣。”
被道出了心思的攝政王略略擡起了眼皮,眸底似乎掠出一絲驚訝,他看了看那笑容明媚的夜景,有些恍惚。
夜景又小聲道:”我可以幫你,不用你親自出馬也不會失去這些親信,而且保證他們以後都不會拿着這個藉口來找你,亦不敢打你主意!”
攝政王翕動了濃密睫羽,淡淡地開口道:“你想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