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然從病牀要起身去廁所,這時正值薔濤推門走了進來。
“薔叔,你怎麼來了?”魏然望着門口的人走了進來。
“我過來看看你。”薔濤一邊說,一邊走進來。
薔濤是薔皖的父親,自魏然住院來,他一直沒有過來探望,今天倒是來了。
“您坐吧。!”
“沒事,不用管我,你好好躺着。”薔濤把手的果籃擱在臺面,同時手的保溫瓶也一併擱頭。
“魏然,你還沒吃早餐吧,你阿姨煲了雞湯,盛給你喝。”
“叔,我剛吃了早餐,一會再喝,替我向謝阿姨。”魏然說。
薔濤坐下,問了一些魏然的恢復情況,魏然倒也是很耐心的回答着,聊着聊着,薔濤把話題便轉移到薔皖身了。
“皖皖前兩天的情緒很不對,一天到晚窩在家裡,也沒來醫院,你們是不是發生矛盾了?”薔濤的語氣很緩慢。
已經可以坐起來的魏然垂眸沉思,最後還是說:“叔,那天可能是因爲蕭蕭來了,皖皖心裡不大舒服。”
他的聲音亦很平靜,在這安靜的病房裡清脆而響亮。
“原來這樣,怪不得她會失魂落魄。”薔濤喃了一聲,亦聽不出他的情緒。
魏然轉望了一眼薔濤,入眼是他眼角的魚尾紋,給他增添了一抹蒼桑感。
“其實以前我也跟她說過,過去的不可能回來了的。”他說。
薔濤沉默着,良久亦用無情緒的聲音道:“你跟皖皖這麼長的時間,難道真的沒有一絲喜歡過她?”
魏然又是望了一眼薔濤,淡淡道:“我一直都是把他當妹妹看待。”
薔濤臉一僵:“那以前你們談戀愛也沒有?”
薔濤的語氣透出爲女兒不平的語氣。
魏然皺着眉,盯住薔濤,良久才道:“叔這件事真的很對不起,以前沒遇到林蕭蕭之前,也沒把這事些放在心頭,當時想,跟誰在一起也是在一起,既然皖皖是你的女兒,所以.......但是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如果硬是湊在一塊,往後對皖皖的傷害只有會更大。”
“你那麼喜歡那個家遭變故沒有依靠的女人!”
魏然沒有應聲,但也沒有否認,可是薔濤知道,這是了,他嘆了一聲,又說:“她一直以爲你只是沒有玩夠纔跟那個林蕭蕭在一起,所以她對你始終報着希望,如果她要是知道你這份心思,怕是不能接受。”
頓了頓,又說:“我冒昧的請求,請你在這段時間別告訴她,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想她有任何事。”
薔濤依舊一臉無表情,連說出來的話亦也是無溫度的。魏然盯着薔濤,他臉的表情讓人沉思,眼前的人救過他一命,雖然他冷漠,甚至可以無情,但是也有原則,對在恩將仇報的事他永遠也不會做。
“叔,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先不跟她說,以後再與她提。”魏然冷靜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任何聲音。
接着傳來薔濤微微溫和的聲音:“謝謝!”
“叔,其實這也算是我報答你的恩情吧!”魏然有意提到此事,同時告訴薔濤,他欠他的恩情,他會還的。
其實如果說還恩情,已經還完了。
白濤聽出他的意思,亦也沒有迴應,深嘆一聲,良久才道:“如果你要真想報答我的恩情,那答應我,別與皖皖分手,跟她結婚,這是已經報答了我的恩情。”
魏然沒有迴應,渾身散發着冷漠,這種還恩的交易,他還真沒有試過,但此時聽來,卻讓他感到不悅,這份不悅是因爲這樣的交易帶着威脅的意味。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而今卻被恩人威脅,看來受人恩惠確實是一種大債,還起來任何債更爲堅難。
“叔,一直以來我都稟着感恩的心報答你,但你現在提的條件卻讓我刮目相看,你真要這樣逼我報恩?”他的聲音冰冷無一絲溫度。
這讓其薔濤頓了頓,眸閃過一抹無措的神色。最終這無措的神色,還是暗淡了下去,回答他的亦同樣是冰冷的語氣:“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皖皖是我唯一的孩子。”
這句話讓魏然徹底明白了,薔濤是要他用這種方法來還恩,可是他卻不會這樣拿自個的幸福來作爲報恩的籌碼。他望着薔濤,極其堅定的說:“但是我除了林蕭蕭,不會娶其他女人。”
薔濤亦也明白了,魏然是真心不愛自己的女兒,思索片刻說:“那當我沒說過,你要休息,我不打擾了。”
說着,薔濤已經站起身來,在這時,魏然擱在臺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傾身拿過手機,只見到帥正陽打來的,不假思索按下接聽鍵。
“魏然,不好了,蕭蕭要跟周楚翔登記。”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她不是想接着那個姓木的,怎麼。。。。。”
魏然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連着站起身的薔濤也感受到了。
“這種事我還能說假啊,現在兩人正在民證局,準備登記。”帥正陽的聲音已經是急的大氣喘喘了。
魏然臉色已經不能用詞語形容,隨即爆出一聲:“你立刻阻止,要是他們登記了,你等着陪葬。”
魏然那聲音簡直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
魏然掛掉電話便掀開薄被,下牀,那樣子像是在要離開,站着的薔濤皺起眉頭:“你要出去?”
“是的。”魏然拿着平常的衣服進了浴室。薔濤雖然氣惱剛纔魏然的做法,但是看到魏然現在這個樣子還是開口勸阻。
“你現在傷還沒完全好,出不得院。”
“沒事的。”話落,人走出浴室,往病房門口走去。
此時進來的護士見狀,吃驚的喊着:“魏先生,你現在還不能走啊!”
可是魏然沒搭理往門口走去,步伐快的不像是個有傷在身而且傷還很嚴重的那種,他一邊走,一邊舉着手機在說話:“立即讓人給林侍騰一點果子吃。”
站在病房門口的薔濤,望着他的背影,嘆了嘆:“皖皖,這個男人不會是你的,看他對林蕭蕭的在乎甚過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