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色的玄衣男子,青一色的棕色大馬,青一色的挎着腰刀,擁着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一出現在大祈村村口,再度引發了村民們的轟動,他們都知道祈屠子家的老泰山不一般,可沒想到,竟這樣不一般。
便是九月,也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得知消息的祈祝等人也紛紛趕來。
“外公,您這是要去哪?”祈祝納悶的問。
“家裡有些事要處理,我回京都一趟。”郭老衝着幾人一一點頭,微笑着叮囑道,“都好好過日子,待我再回來時,給你們都備一份大禮。”
“外公,您怎麼說走就走呢?早些說,我們也好準備些東西給家裡捎去,雖都是些不起眼的東西,但勝在新鮮。”祈望也說道,她知道她這外公不凡,幾間鋪子說買就買、說送就送,可她們,從來沒肖想過再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您也別帶什麼大禮了,只要您平平安安的再回來看看我們,比什麼都好。”
“放心吧,我雖然老了,可這點兒身子骨還是有的,再說,還有文大夫呢。”郭老被外孫女關心,心情甚好,叮囑道,“你們也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孝順公婆長輩,遇到什麼事兒,和家裡人和你們的姐妹們多商量商量,家和,萬事興。”
“您放心吧。”祈祝等人連連點頭。
“還有你們。”郭老指了指老實巴交的塗興寶,又指了指楊大洪,笑着說道,“我郭晟的外孫女,你們既然娶了,就要好好的對她們,若是被我知曉你們欺負了她們,這後果,自己負責哦。”
“外公,您放心,我們要是對她們不好,您老只管動手揍。”楊大洪笑着應道,只當郭老是心疼外孫女開的玩笑。
“男人,要說到做到。”郭老捋着長鬚,點了點頭,又轉向了九月,“黃錦元,蘇力。”
“屬下在。”黃錦元和另一名侍衛站了出來。
“從今兒起,你們就是九小姐的侍衛,她說的話,就等於我說的話,可懂?”郭老說到這兒,一股威嚴自然而然的散發了出來。
“屬下遵命!”黃錦元和蘇力兩人竟齊齊單跪下行禮,着實讓衆人開了一番眼界。
“九月。”郭老這纔看向九月,眸中帶着笑,這些外孫女中,唯她最肖像釵娘,也只有她繼承了釵孃的本事,尤其是她專注做事時,那份自信的神采,讓他無數次的想起了年輕時的釵娘,所以,對她,他的心還是偏了偏。
“外公,我這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您留下一人方便聯繫就好了。”九月把剛纔的一切看在眼裡,她知道,郭老方纔勸誡兩位姐姐敲打兩位姐夫的話都是真的,那不是玩笑,還有剛剛當衆讓黃錦元和蘇力兩人留下,也存有給她造勢的意思,畢竟,祈豐年不在家,他們又走了,家裡只有她和祈喜兩人人守着祈老頭,能不能應付某些有心人還不知道呢。
“我有這麼多侍衛足夠了。”郭老指了指那些人,目光落在九月身上,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你做鋪子,我不攔着你,只是,有許多事,並不是非要自己拋頭露面親自去做的。”
“是。”九月點頭,領會他的意思。
“那個玉扳指,務必保存好。”面對九月,郭老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道,“我處理好事情,很快回來。”
“好。”九月再次點頭,沒有多餘的話。
郭老這才轉身往馬車走去,隱隱有些傷感。
“好好的。”顧秀茹拍了拍九月的肩,跟了上去。
郭老等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在大祈村留下了不少的話題,衆人紛紛猜測他的身份,紛紛感慨周師婆母女沒有福份,也有那羨慕嫉妒恨的暗道祈豐年走了狗屎運。
總之,衆說紛芸,祈祝家、祈望家一時也頗受關注,祈喜與水家的事也再次被翻了出來。
笑話水家的同時,也有人打起了祈喜的主意,至於九月,衆人卻默契的沒有打擾她。
餘四娘則果斷抱着果兒到了九月這邊,把果兒塞在九月懷裡笑說沾些福氣。
福氣,豈是這樣就能沾的?九月不由無語,要不是她也喜歡這個小可愛,她纔不會任由余四娘這樣塞呢。
“九月啊,你外公,是哪裡人呀?”見九月接下了果兒,餘四娘拿着把蒲扇在邊上給她們扇了起來,一邊開始套取話題,“看他那氣派,是做官的吧?”
“京都。”至於做不做官,她也不知道。
“京城吶……”餘四娘目露嚮往,隨即笑道,“你怎麼不求你外公帶你們姐妹一起去呢?你的那幾位姐姐已經成了親,有了孩子,想走也不容易了,可你和祈喜還沒有婆家,爲什麼不讓你們外公帶到京都去,找一門好親事呀?”
“三嬸,好親事不一定就在京都呀。”九月隨口應道,手颳着果兒的臉蛋兒,逗着果兒笑,果兒很給面子,嘬着小嘴巴一直看着她。
“噯,八喜那丫頭,不會還想着水宏那混小子吧?”餘四娘說到這兒,擡頭看了看周圍,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問道。
“三嬸。”九月微皺了皺眉,瞟了餘四娘一眼。
餘四娘見狀,忙訕笑道:“我就是關心關心,沒別的意思。”
九月繼續逗着果兒,她本來想去工地,結果黃錦元和蘇力從郭老走後就貫徹了郭老的話,把她要做的事給搶了,這會兒,蘇力已經代她去巡看工地,黃錦元則在廚房裡幫着小虎和阿德砍柴,他倒是挺會給自己找位置的。
“九月啊,你爹什麼時候回來?”餘四娘過了一會兒又問道。
“不知道呢,他出遠門幫我進貨去了,想來也得一兩個月吧。”九月按着之前商量好的話說道。
“這樣啊……”餘四娘似乎有些失望。
“三嬸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現在這家,我作主。”九月很自然的把家扛了起來。
“你能做得了主?”餘四娘有些猶豫,別的事或許她能作主,可這件事兒……
“您說,什麼事?”九月擡頭直直的看着她,一個不小心,她放在果兒臉蛋邊上的手被果兒一口含住了,“呀,小果兒是不是餓了呀?姑姑的手可不能吃哦。”她抽出手指,果兒卻張着嘴左右的尋着,也不哭也不鬧。
“我孃家有個侄兒,也就是你阿花嫂子的堂弟弟,今年也有十八了,後生長得挺好的,人也老實,我呢,有個想法,想做做這月老。”餘四娘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試試,“八喜也有十七歲了吧?在我們村,像她這麼大的都當娘了,再說了,她出嫁了,你也好相看相看好人家不是?我覺着,那個齊公子就挺不錯的,模樣兒俊,又會醫。”
“多謝三嬸費心,我還小,暫時還不想尋。”九月無視了餘四娘前面的話,婉拒了有關於她的這一部分。
她和齊冬月?齊冬月要是答應,遊春非掐死他不可,至於祈喜,更不可能,除非水家來提親……
哼哼,她也得趁着這機會好好的敲一敲水家那些人,讓水宏入贅的話不提,也得讓他們分出來單過,這樣,祈喜纔不會被欺負,也會過得舒心。
“那八喜呢?”餘四娘對她的事本就不存什麼念想,這會兒見她拒絕也就不再繼續,追問起了祈喜。
“等晚上,我問問八姐。”九月自然不能說祈喜還想着水宏,那樣有損祈喜的名聲,也有可能助長水家人的氣焰,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壞了水宏的計劃,想到水宏的計劃,九月就忍不住嘆氣,那死小子,到底跑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那好那好。”餘四娘頓時歡喜的迭聲應道,有機會了。
“三嬸,後日大姑家的喪禮,你們去嗎?”九月託着果兒,漫不經心的問道。
“去,肯定得去。”餘四娘這會兒應得倒是乾脆,“雖說他們沒來我們家報喪,不過,到你們家來過了也是一樣的,畢竟是你大姑,你爹又回不來,要是孃家兄弟都不去,會被人說的。”
“那就好。”九月微笑着點了點頭,把果兒還到餘四娘手裡,“三嬸,果兒好像餓了,您快回去喂她點兒吃的,小人兒可不經餓呢。”
“噯噯,好嘞。”餘四娘接過果兒,喜滋滋的走了,她還得去給孃家送個信,讓她那侄兒多來家裡走動走動,說不定就更有機會了。
“九妹,你理她幹什麼?”等着餘四娘出去,祈喜才從祈老頭房間出來,臉上很不高興,當然,她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只是純粹的因爲上次餘四孃的話讓她不高興,“她愛去不去,我們去就行了。”
“畢竟是祈家人,要是被說,我們也逃脫不了的。”九月笑着安撫道,看了看祈喜,似笑非笑的問道,“八姐,有人想給你提親,你怎麼說?”
“不要。”祈喜也不聽是誰,直接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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