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表情有點兒懵逼,他本以爲倪少和安落在電話裡已經和好了,倪少讓他推他出來就是爲了製造偶遇讓安落驚喜。可現在偶遇成功的製造了,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安落的反應...竟然這麼平淡?平淡的好像倪少是個陌生人!
“安小姐...你這是去哪兒了?”楊柏本想問她是不是最近眼睛上火,眼球被眼屎糊住了,所以沒有看到倪少,但話到嘴邊又改了,他低頭和倪昊東快速的交換了一下視線,然後楊柏點點頭,乾笑了下說,“也好,正好感覺冷了,進去坐會兒暖暖身體。”
安落嘴角抽了抽,她只是隨便讓讓的好麼?畢竟遇到熟人在自己家門口,不讓人進去坐坐挺不禮貌的。可既然人家說進來坐坐了,她又不能開口推拒了,她只好轉身將自己的手指貼到指紋鎖上解鎖,一邊往院子走一邊忽然詫異的想,她和楊柏是怎麼認識的?怎麼感覺記憶中好像少了些重要的橋段以連接一些人呢?比如楊柏?比如古狼?她怎麼會知道楊柏前些天不在國內的?
倪昊東看着安落伸手敲頭的動作眯起了眼睛,她最不喜歡別人敲她的頭...
進了屋,楊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倪昊東依舊坐在輪椅上沒下來。安落去拿了一次性紙杯斟了兩杯水端過來放在茶几上,臉上掛着禮貌的淡笑輕聲說,“喝點兒水暖和暖和吧。”
安落偷眼打量着坐在輪上的倪昊東,這人好奇怪,進了屋都不摘下口罩什麼意思?他的眉眼看上去沒有剛纔在外面的時候看着那麼犀利了,他目光平伸,似乎在走神想着事情,他的眼型很好看,安落看了一眼竟忘了把視線移開。
倪昊東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擡眸與她四目相對,安落頓時紅了臉將臉轉向一邊,似乎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哦,對了,我出去買點兒東西,一會兒就回來。”楊柏發現他們的眼神不對勁,趕緊找了個藉口溜出去。
安落想開口叫住他,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楊柏就已經消失在了屋門口。安落覺得自己並不是個太容易尷尬的人,就算和陌生人初次見面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靦腆情緒,只是現在...
面對被楊柏留下來這個男人,她怎麼有種想跑的衝動?
“那個...你吃水果嗎?”安落壓制着內心那種奇怪的想法,扯動嘴角揚起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臉。
“...”倪昊東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觀察着她的眼神變化。一開始他懷疑她失憶了,但她卻認識楊柏,她喊出楊柏的名字卻忽略了他的那瞬間,倪昊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擰了一把,他承認,剛纔那一瞬,他真的生氣了。可現在,看到她眼中那疏離的眼神和她臉上那拘謹的笑容,他知道她不是故意假裝不認識他。而是,真的忘了他!
雖然得出這個結論,倪昊東很痛心,但他必須這麼承認。
“要不,我幫你打開電視你先看着吧?楊柏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吧。”安落把電視機打開,每換一個頻道她都從倪昊東的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她琢磨着他可能不僅腿殘,應該還是聾啞人。不然爲何她無論問他什麼問題,他都一臉的漠然?肯定是聽不見也不會說話啦!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給她打電話,她將遙控器往倪昊東的手中一塞,用口型告訴他喜歡看什麼就自己播。倪昊東看着她的柔脣在自己的面前一張一合的,卻不發出聲音,他頓覺哭笑不得。
他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眼神幽深的追隨着她拿着手機在廚房門口接電話的背影。
電話是媽媽打過來的,這兩天安落沒有去醫院,林暖有些擔心,打過來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安落嘻嘻笑了下,“怎麼?想我了?我爸身體怎麼樣啊這幾天?我就是這兩天偶爾頭疼頭暈,可能是缺覺吧,所以我就哪兒都沒去,在家呆着呢。”
“嗯嗯,明天我要是頭不疼我就過去看你們。”
“哎呀不用拍片子,沒事兒,您女兒強壯着呢。”
倪昊東聽着安落的話,脣角緩緩的揚了起來,強壯?她能和強壯沾的上邊?她要是強壯,不知道在他身下暈過去的是誰?他緩緩的咀嚼着她剛剛說過的話,頭疼頭暈?她忘記了他難道就是這幾天的事兒?和她頭疼頭暈有關?
“啪”的一聲脆響,倪昊東擡頭看過去,就見安落動作慌張的在彎腰撿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安落的額頭滑下三道黑線,她掛了電話扭過頭來就看到那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摘掉了口罩,眼色憂鬱的凝神想事情。只一眼,安落看見他的臉身體就猛地顫抖了一下,手上一鬆,手機掉落在地上發出“啪”的聲響她才尷尬回神。
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真好看,雖然他散發出來的氣場有些冷,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安落認爲自己不是個愛犯花癡的,但看到他的臉,她居然有種血流加速的感覺,身體本能的想要將他撲倒。
臥槽!
她無聲低罵。她居然會對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還是個殘疾男人產生了這種旖旎的想法。她是重口味麼?她慢吞吞的將手機撿起來心裡不停哀怨,楊柏怎麼還不回來?他趕緊回來將這個男人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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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倪昊東盯着她幾乎要燒起來的側臉動情的喊她,她雖然忘記了他,但是她看到他的臉,還是會有反應,這一點讓倪昊東感覺欣慰。
“啊!”安落驚呼一聲幾乎跳了起來,她一臉震驚的盯着倪昊東,眨巴眨巴眼睛驚訝過度,一不小心將自己心裡想的話問出了口,“你、你不是啞巴?”
不但不是啞巴,聲音還那麼低沉好聽!而且,重點是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落落?喊得這麼親切?他誰啊?不對不對不對,讓她閉上眼睛好好想想,這個聲音...好像和剛纔她接到的那個電話裡那男人的聲音一樣!難道說那個電話就是這個男人打的?她頭又開始疼,她雙臂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頭緩緩的蹲下身體,臉色蒼白了起來,看上去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