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夕這一感冒持續了近一個星期,這幾天,端木夜每晚都會回來,但是睡覺的時候只是靜靜地抱着她,對於之前在公司裡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可是木夕夕的心中卻還是有着幾分擔憂。
這天是週六,醒來的時候,木夕夕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端木夜已經不在身邊了。
木夕夕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連忙起牀梳洗,穿了件純純的白色長毛衣外套一件駝色風衣,緊身鉛筆褲配一雙齊踝短靴,又精心地化了妝,整個人完全脫去了之前感冒的疲態,精神極了。
木夕夕神清氣爽地下樓,廖婉心早就在樓下等着了,見她下來一把拉住了她,
“夕夕,東西媽媽都給你準備好了,吃好早飯就給他送去吧。”
“恩,謝謝媽媽。”
木夕夕接過盒子,那裡面是她昨晚在廖婉心的指導下親手做的蛋糕,今天是端木夜的生日,所以她要給他一個生日驚喜。
木夕夕急急地吃了早飯,興沖沖的拿着蛋糕盒出門了,這可是她第一次做的蛋糕,爲此她還偷偷地在網上查了好久的資料。
因爲週末,所以老林也隨着她放假了,她自己打的到了凌風,還沒進到大門,就聽見兩個在服務檯上說着閒話八卦。
“你說剛剛進去的那個美女跟總裁什麼關係?”
“你看她剛剛差點倒下時總裁緊張的樣子,你說什麼關係?”
木夕夕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大約是黎巧兒來找端木夜了,心中有點微酸,躊躇着是不是要上去找他。
就在木夕夕猶豫間,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她的身後響起。
木夕夕回過頭衝她笑笑,笑容卻有些僵,
“萍萍。”
許月萍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下配及膝短裙,長髮盤起來,畫着淡妝顯得嫵媚而不失莊重。
“夕夕,你還在怪我嗎?”
她幽幽地看着木夕夕,目光真摯,
“我發誓我不會再幫裴峻凡害端木夜了,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真的嗎?”
木夕夕驚喜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興奮地道:
“萍萍,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許月萍頗有些不自然地想抽回手,四處看了看,才笑道:
“夕夕你這不管周圍是什麼狀況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變。”
木夕夕尷尬地笑了笑,收回手,正想說她要先上去找端木夜了。許月萍卻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
“我剛搬了新家,龍井家園,三室兩廳的,走,一起過去看看。”
“你不用上班嗎?”
木夕夕一邊被她拽着往前走,一邊詫異地問道。
“我打個電話請假就是了。”
許月萍加快了腳步笑道,
“你不去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木夕夕拒絕的話只能堵在喉嚨口,無可奈何地隨她上了計程車,手裡還捧着專門做給端木夜的蛋糕。
許月萍的家果然如她的人一般佈置現代化而不覺凌亂,門口放着好多拖鞋,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
木夕夕坐在沙發上,胡亂轉着電視臺,腦袋卻在端木夜和雪兒一起上去的事上打轉,又不時看看窗外逐漸黑下來的天空。沒事的,她安慰自己,端木夜說過,他和雪兒已經是過去式了。
正胡思亂想着,許月萍的聲音傳了出來:
“剛搬進來,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就先喝杯果汁吧。”
木夕夕轉頭看着她笑道:
“你這傢伙,跟我客氣什麼?”
許月萍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即笑道:
“我是怕你被端木夜寵壞了,看不上眼我們這的便宜貨。”
木夕夕臉上一紅,接過她遞來的果汁,正要喝,她卻猛地叫了她一聲:
“夕夕!”
木夕夕詫異地擡頭看着她,卻見她眼中有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洶涌,又一瞬斂去,極其自然地笑道:
“就是想嚇嚇你,看看你還會不會像當初在宿舍一樣噴出來。”
木夕夕哈哈大笑,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才道:
“你以爲我還是小孩子啊!”
許月萍的目光晃了晃,神色慢慢轉爲凝重的悲涼:
“夕夕你……從來都只是個小孩,單純得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險惡。“
木夕夕眨了眨眼,愕然地看着她:
“萍萍,你怎麼了?”
可是等了良久,她卻不說話,只是看着木夕夕。
就在木夕夕等不住的時候,她開口了,聲音幽怨哀傷而扭曲。
“其實,我一直很嫉妒你和小云。小云她心志太堅定,認定了什麼便是什麼,這樣的人不會被誘惑,才活得灑脫。而你太單純,單純的難過,單純的生氣,單純的快樂,明明又蠢又沒用,卻偏偏活得比誰都鮮活。”
“萍萍,你……你怎麼說這些啊?”
木夕夕咳了聲,覺得喉嚨有點癢癢的熱,才又道,
“你也有你自己的優點啊!你漂亮、能幹、優秀,自己要的都會去努力爭取,何必嫉妒我們?”
“可是你知道你輕而易舉得到的幸福,我要努力多久才能抓住嗎?”
許月萍忽然跳起來衝着木夕夕大吼,面目猙獰而悲嗆,
“我在原來的公司無論多努力,都只是個小員工,只因我不肯陪老總睡覺;我爲了一個項目拼死拼活,最終的功勞卻全是別人的,只因我沒有深厚的背景。可是你呢?你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用做,輕輕鬆鬆就成了凌風集團的總裁夫人,讓端木夜這樣的男人都拋棄了黎巧兒把你捧在手心裡疼。”
木夕夕扯了扯衣襟,頭有些暈又有些發燙,看着許月萍艱難地說:
“萍萍,你怎麼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