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平凡一愣,狐疑的盯着紀帆希的側臉,“帆希。。。”
紀帆希緩緩回頭,盯着甄平凡,低聲笑道:“大哥是不是還不能對母親的死釋懷,他是不是仍舊認爲母親是被謀殺的?”
“你都知道?”甄平凡訝然。
“呵呵。。。”紀帆希苦澀一笑,而後定睛看向甄平凡:“那你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
“紀卓揚讓我接觸當年解剖你母親屍體的法醫,想從他那裡打聽出母親真正的死因。”甄平凡斂了眼神,低着頭說道。
“你現在陷入危險了對麼?”紀帆希微微眯了眯眼,“你被人跟蹤就是因爲這件事情?”
“對。”甄平凡點頭,“帆希,我想你母親的死,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紀帆希臉上猛地一繃,“爲什麼這麼說?”
“其實你心中已經猜到了不是嗎?”甄平凡咬了咬脣:“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話,那麼爲什麼還有人在跟蹤我?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眼睛灼灼的與紀帆希對視:“有人不想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紀帆希心中一動,腦子裡彷彿有一個地方在坍塌,但因爲隱隱作痛,卻讓他不得不遠離那坍塌的地方,“你從那個法醫那裡打聽到了什麼?”
甄平凡有些泄氣的搖頭:“暫時無進展,不過。。。”她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莫靈兒那個錄音內容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紀帆希聽。
紀帆希聽後,震驚的良久也沒說出話來。
“所以,你母親的死,一定還有不爲人知的隱情。”甄平凡見到紀帆希的表情,心裡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究竟是對還是錯。而且,她心裡還在隱隱約約擔心着,紀卓揚那狐狸會不會因爲自己泄露了秘密而宰了自己,阿門,保佑!她祈禱着。
“你是說,父親也參與了此事?”紀帆希有些不敢相信。
甄平凡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但我相信老大絕對沒有殺害你母親。”
紀帆希卻沒那麼樂觀,他慘白着一張臉,喃喃的說道:“難道,大哥當時說的話是真的?難道在母親去世之前,阿。。。阿姨已經和父親。。。”他閉上了有些酸澀的眼睛。
“帆希,跟蹤我的不是老大的人,而是另一撥人,所以,我認爲,另一撥人才是罪魁禍首。”甄平凡怕紀帆希想歪了,連忙說道。
“那另一撥人究竟是誰?”紀帆希睜開眼睛。
甄平凡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大哥也不知道?”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甄平凡說到這裡,頓了頓,才接着說道:“與他好好說上一句話。”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紀帆希站了起來,拉起甄平凡的胳膊。
“你不要急。”甄平凡踉蹌的站了起來,緊張的說道:“要問也是我去問,紀卓揚若是知道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你,說不定一怒之下會。。。”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哥不會那麼殘忍的,呵呵。”紀帆希陰鬱的臉上終於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又被愁雲密佈,他望着甄平凡,定定的說:“平凡,如果母親真的是被謀殺的,那十年前便是我這個兒子從中作梗,讓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所以,十年後,我一定要償還,一定要讓母親安息,所以。。。”此時一向溫和的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目光:“我要和大哥一塊查。”
甄平凡有些爲難:“可是。。。你和紀卓揚的關係。。。我想。。。我想他是不會答應的。”
甄平凡的一席話,讓紀帆希臉色沉鬱了下來,他痛苦的蹲在地上:“那我該怎麼辦。”
“帆希,我會把自己知道的線索告訴你的,你也可以好好回想一下以前你們家來沒來過可疑的人。”甄平凡說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建議很是可行:“因爲你經常呆在家裡,對家裡來過什麼人會更加了解一些。”
紀帆希側過頭看着甄平凡,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我真的可以幫上忙嗎?”
“一定會的!”甄平凡堅定的點了點頭,腦子裡開始算計着怎麼能夠讓紀卓揚和紀帆希緩和一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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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定定的看着玻璃花緩緩落下,兩邊五顏六色的燈光也漸漸暗了下去,整個夜空又恢復了一片墨色。
甄平凡隨着紀帆希小心翼翼的下了山。
兩個人來到山腳下,卻見到紀卓揚倚着車子,定定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哥!”紀帆希愣了一下,喊道。
甄平凡也是一愣,她沒想到紀卓揚會來到這裡。
紀卓揚擡起頭看了看二人,眼睛最終定格在紀帆希牽着甄平凡的手上,臉色暗了一下,然後轉過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紀卓揚的車子便離開了。
甄平凡順着紀卓揚剛纔的眼光往下看,這才反應過來因爲下山,紀帆希一直緊緊的攥着自己的手怕自己有危險,她尷尬的抽回手,再擡起頭望着紀卓揚遠去的車子,他來多久了?難道一直在這裡等着我們下山,他是怕我有危險麼?想到這裡,她心裡的感覺很是複雜,有點酸,又有點甜,當然也不乏無窮無盡的苦澀。
紀帆希看着空蕩蕩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甄平凡說道:“平凡,不好意思,我。。。。“
“什麼不好意思啊。”甄平凡輕笑了一聲,故作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你若是不牽着我的手下山,讓我一不小心摔一跤,你纔要不好意思呢。”
“那咱們走吧。”紀帆希爲甄平凡打開車子。
甄平凡朝遠處看了看,便矮下身子坐了進去。
紀帆希隨着甄平凡的目光也遠遠的看去,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而後咬了咬脣,也坐進了車裡。
車子被開走後,窩在另一邊山上的幾個人中有一個說道:“大哥,附近沒有可疑的人在跟蹤。”
那個被稱作大哥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走,咱們也快回去吧,想來董事長也擔心的不得了了。”
說完,幾個人便隱身離開了。
終於,這山腳下又恢復了寂靜,只有幾盞路燈靜靜的站在那裡,默默的思考着剛纔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