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嶼迎過去。
“你怎麼這麼久纔到?”
凌珞有點不好意思,“坐公交車,人有點多,路上耽誤挺多時間的。”
“也不讓我去接你。”宋南嶼拍拍凌珞的頭。
“不用了。”凌珞縮了縮脖子。
伍宜原從兩人後面走過來,看到宋南嶼,說:“怎麼擋着門呢。”
凌珞聽後趕緊挪到門邊,把門口位置讓開。
“來了。”伍宜原朝凌珞點點頭。
“嗯。”凌珞也點點頭。
伍宜原朝舞臺方向擡擡下巴,“一會有一個樂隊會先暖場,等他們唱完,你就到那邊的小舞臺去。”
“爲什麼用小舞臺啊,直接去那個大舞臺不行嗎?”宋南嶼問道。
伍宜原瞥了他一眼,“個人獨唱,用這種小舞臺,打一束光,效果會更好。”
“是嗎?”宋南嶼嘀咕着。
“我知道了,謝謝您。”凌珞對伍宜原說。
她看了眼舞臺的方向,又轉過頭,手指捏了捏吉他包的帶子。
宋南嶼察覺到凌珞的小動作,拍拍她的肩,“別緊張,先過去坐坐。”
宋南嶼帶着凌珞來到剛剛的卡座前。
凌珞注意到黎默,禮貌的問候,“你好。”
黎默點點頭,算是迴應。
宋南嶼坐在中間,凌珞坐在宋南嶼旁邊,身體坐的很直,手腳有些僵硬。
“放輕鬆。”宋南嶼朝凌珞笑笑,“大家都不吃人。”
凌珞輕笑,又抿抿嘴脣,“我是第一次上臺唱歌。”
“好可惜,竟然要和這麼多人分享你的第一次。”宋南嶼略帶遺憾的說。
黎默聽後,不動聲色的瞥了宋南嶼一眼。
酒吧裡的人多了起來。
伍宜原朝這邊走過來。
凌珞趕緊起身。
伍宜原擺擺手,“沒事,我就是告訴你,別太緊張,你看見樂隊下來,直接上去就行了。可以自我介紹,也可以直接唱,都隨你。”
“那唱完之後呢?”凌珞問。
伍宜原笑了笑,“看看大家反應,如果大家都喜歡,你就再唱一首。”
凌珞咬了咬脣角,“不奢求喜歡,大家不要把我轟下去就好。”
“誰轟你我就揍他。”宋南嶼接過話茬。
伍宜原瞪了宋南嶼一眼,轉身去吧檯了。
黎默也輕哼一聲。
凌珞還算感激的看着宋南嶼,“應該不會這麼慘的。”
“當然不會,你唱的肯定好,你最棒!”宋南嶼朝凌珞雙手比心。
黎默突然問,“你聽過她唱歌?”
宋南嶼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就說她唱的好。”
宋南嶼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反正我家小鹿就是最棒。”
黎默看了凌珞一眼,沒有說話。
凌珞放下吉他,“我先去趟衛生間。”
凌珞走後,黎默才問宋南嶼,“你在和她交往?”
宋南嶼喝了口水,“還沒開始,不過準備開始了。”
“還開始?你以前那些呢?總是這樣玩弄別人感情,不怕遭報應嗎?”
“大家都是兩情相悅,我也付出真心了啊。”宋南嶼辯解。
“你的真心值幾毛錢?”黎默聲音清冷。
“你怎麼回事?”宋南嶼看了黎默一眼,“你以前都不過問我感情生活的,這次幹嘛這麼關心。”
黎默揉了揉太陽穴,身體靠到沙發靠背上,才說,“我看她年紀很小。”
“對啊,是大學生。”宋南嶼手搭在靠背上,側着身子,挺認真的看着黎默說,“我真的挺喜歡她的,你不覺得她很特別嗎?你看過她的眼睛嗎,我看她的時候,那感覺就像在看一頭小梅花鹿,尤其是她眨着眼睛對你說‘謝謝’的時候,太靈動了!”
黎默閉着眼,聲音淡淡的,“總之,出來混是要還的。”
宋南嶼哼了聲,轉過身,擡眼時,看到凌珞正朝這邊走過來,穿着簡單的牛仔套裝,頭髮還是綁成馬尾,一晃一晃的。
“我只知道我現在這一刻非常喜歡她。”宋南嶼拿起杯子,一口喝盡。
黎默仍舊閉着眼,沒有迴應。
大舞臺已經佈置好了,樂隊成員也都站在各自位置上。
凌珞走到卡座上坐好。
“我知道他們。”凌珞指了指舞臺,“他們挺有名的,也來我們學校表演過。”
“是嗎?”宋南嶼順着凌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樂隊主唱是個女孩兒,長髮編成髒辮,穿着黑色漏洞的牛仔褲,上身是銀白色夾克衫。
她拿着一把電吉他。
女主唱注意到宋南嶼的眼神,彎起脣角,給了他一個魅惑的笑。
“這主唱長得有點像混血兒。”
宋南嶼偏了偏頭,對凌珞說。
“好像是。”凌珞也表示認同。
“沒事。”宋南嶼攬過凌珞的肩,“在我眼裡,你最美。”
凌珞從宋南嶼魔爪裡鑽出來,拿出吉他,夾上調音器,調試着音準。
酒吧燈光突然暗下來,一束光打到大舞臺上。
“Hello,大家晚上好,很高興能在這個深夜,陪大家再瘋狂一次!”
女主唱對着麥克風說着,突然手指一劃,一聲低沉的絃音開了場。
酒吧燈光開始換成夜場氣氛。
樂隊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黎默皺皺眉。
消停不了了,這是個搖滾風的樂隊。
酒吧裡的人們開始跟着演出躁動起來。
舞臺上,樂隊的人跟着低音炮裡的音樂節奏前搖後晃,女主唱也很會帶氣氛,又蹦又跳的。
宋南嶼對凌珞說,“你也是這個風格嗎?”
凌珞問,“你說什麼?”
宋南嶼大聲喊,“你也是這個風格嗎?”說完開始跟着音樂搖頭。
“我不是!”凌珞也大聲喊,“我不會搖頭怎麼辦!”
黎默眼角抽了抽。
開始後悔跟宋南嶼出來了。
一曲過後,很多人都吹着口哨,有人興奮勁還沒過,一直尖叫着,“再來一個!”
女主唱氣喘吁吁的,拿起麥克風,“謝謝,謝謝朋友們。今天酒吧老闆告訴我,接下來的場子,要交給一個小姑娘。”
說完,女主唱手一指,一束光就打到小舞臺那裡。
凌珞深深吸口氣,想起身,又有些猶豫。
“怎麼了?”宋南嶼看看凌珞。
凌珞咬着脣看着宋南嶼,無奈的說出一句話,“我害怕。”
宋南嶼愣了下,又問,“你還想唱嗎?”
凌珞抱着吉他,堅定的點點頭。
宋南嶼拉起她的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