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苒和宋南嶼都離開後,陶灼摸着圓鼓鼓的肚子,想要回到自己臥室裡。
黎默靜靜的坐沙發上,陶灼經過他身邊時,他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陶灼看了眼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看了眼黎默。
歪了歪頭,滿臉困惑。
“你要回房間?”黎默開口。
“對啊。”陶灼回答。
黎默沒再做聲,但是也沒鬆開手。
陶灼看着他的樣子,覺得十分奇怪。
難不成自己又做了什麼惹他不開心的事了?
陶灼努力回憶着,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
會不會是他女朋友安舒苒走了,他纔不開心的。
陶灼想到這裡,也不回房間了,她坐到黎默身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煦溫柔,“她走了,你不開心是不是。”
“誰?”黎默微皺眉心。
“哎呀我知道,你就別裝了,你既然不想讓人家走,就留住她啊,反正家裡那麼多房間。”
陶灼說着,突然張大嘴:該不會是想住在一起,嫌自己礙事吧!
“我問你哈,我在這裡很礙事是不是?”陶灼有些尷尬的扯扯嘴角,“我也沒辦法,又沒有別的去處。”
黎默繼續皺眉,神情更加疑惑。
這個女人現在是在說什麼?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我知道了。”陶灼突然一拍腿,“要不然我去宋南嶼家住幾天,他家肯定也挺多房間吧。”
“你是瘋了嗎?”黎默不再聽下去,直接拎起陶灼的後頸衣領,把她拎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本來他是在猶豫要不要讓她試酒。因爲現在不論她是不是殺手,他都不會讓她出去任人宰割了。所以試不試酒,好像也無關緊要了。
但是與其聽她在這裡瘋言瘋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還不如讓她去試酒。
黎默把陶灼拎到牀上,鬆開了衣領。
陶灼氣呼呼拽拽衣服,“有話好好說嘛,我又不是不搬走,是你不讓我上崗,不上崗就沒有工資,沒有工資就沒錢搬出去…”
陶灼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粉嫩的小嘴一張一合的。
黎默覺得聒噪,握住她的後頸把她拽到身前,“你要是再說話,我就堵住你的嘴。”
聲音低啞磁性十足。
兩人的臉離得極近,黎默的眸子近在咫尺,漆黑如墨深不見底,陶灼怔住,突然說不出話來。
黎默滿意的鬆開她,從桌下拿出一瓶紅酒。
陶灼怔愣的問,“你要喝酒嗎?”
“不。”
黎默打開酒塞,把酒倒入杯中,又將杯子推到陶灼眼前,“是你喝。”
陶灼看了眼眼前的酒,又看了眼黎默,“喝完我就可以回去了嗎?”
“如果你能說出它的年份和名字,就可以走了。”
黎默說着,擡了擡下巴,“請吧。”
陶灼挑挑眉稍:喝酒這件事,自己是真的沒什麼記憶了。但是既然他莫名其妙提出這個,想必自己以前是有這種能力的吧。
陶灼拿起酒杯,嚐了一小口。
澀澀的,不好喝。
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起來。
黎默注視着陶灼。
陶灼瞥了他一眼,“別急,我再嚐嚐。”
她又喝了一口,還是沒什麼感覺。
陶灼不甘心,乾脆咕咚咕咚喝完了杯子裡所有的酒。
黎默有些錯愕。
哪有這樣喝紅酒的。
陶灼吧唧吧唧嘴,擡眼看着黎默,“要不然,你給幾個選項?”
黎默無語,又從桌底下拿出一瓶酒,打開瓶塞,倒出一些在杯子裡,“試試這個。”
陶灼拿起杯子,又一口喝光了這杯酒。
她咂咂嘴,“這個好像比剛剛那個好喝點,剛剛那個太澀了。”
“我讓你說年份和名字,不是嘗哪個好喝。”
黎默越發無奈。
“可是我真不知道啊。”陶灼也很無奈的看着他。
“你喝的太快了!”黎默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些酒,拿在手裡,輕輕晃動杯身,“要先醒酒,先吸其味,再慢慢品。”
黎默說完,輕輕飲了一小口,讓酒在口腔內慢慢轉動。
“是嗎,那我再試一試。”
陶灼拿起酒瓶,剛要倒酒,黎默卻握住了她的手,“手不要晃,倒酒時候均勻用力,輕輕的倒出來,酒量不要超過杯子的三分之一。”黎默難得溫聲細語,耐心的教她如何倒酒。
陶灼偏過臉,細細打量着身旁的人。
黎默靠的很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爽的香氣,和被子上面的味道一樣。
黎默看陶灼沒有說話,眼睛垂下來去看她,卻發現她也正在盯着自己,鳳眼裡有小顆小顆碎碎的光芒閃爍,十分動人。
兩人靠的這樣近,又互相對望着,黎默甚至忘了手上還拿着酒瓶在倒酒,沒一會兒酒就溢出來,灑了一桌。
陶灼率先發現酒溢了出來,趕緊把嘴湊到杯子上去喝。
黎默也回過神來,連忙放下紅酒瓶。
陶灼喝了一大口,酒杯裡的酒纔不再往外溢出來。
黎默從紙抽裡拽出許多張紙,擦着桌上的紅酒。
“可惜了,都浪費了。”陶灼嘀咕着,又看了眼酒杯裡的酒。
這些就不要浪費了,還是喝了吧。
等黎默收拾完桌子,再看向陶灼時,對方已經把高腳杯裡的紅酒全都喝光了。
黎默瞳孔瞬間放大。
這可是大毫升的高腳杯,剛剛滿滿的一杯,她竟然全都喝了?
陶灼放下杯子,看向黎默,倏地甜甜一笑,“沒浪費。”
黎默乾笑一聲,“嚐出什麼來了。”
陶灼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會嘗。”
她邊說邊從牀上站起身,想去拿桌下的酒,“要不然我再試試別的。”
剛站起身,陶灼就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她晃了晃頭,往前走了一步,感覺更暈了。
“我爲什麼,這麼暈呢?”陶灼一手捂着前額,另一隻手扶着桌子。
黎默有些訝異。
這就醉了?看來真不會識酒。
會識酒的人,怎麼可能只有這點酒量。
黎默扶住她,“我給你送回臥室吧。”
他這些可都是陳年的紅酒,後勁非常大,再不把她送回去,她可又要睡在這裡了。
陶灼眼神渙散,迷迷糊糊和擡頭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伸出右手,纖長白皙的手指捏住黎默的臉頰,“你是誰啊?”
黎默一怔。
這麼快就醉成這樣,連人都不認識了?
陶灼見對方沒說話,另一隻手也擡起來,兩隻手一起掐着黎默的臉,一會把臉皮往上拽,一會往下扯,“問你話呢你這隻大狗狗,爲什麼不說話!”
黎默整個人呆住。
大…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