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誰啊,老子不認識你。在看,看穿了,老子也不認得。”
陳生立刻露出一副心傷要死的表情,裝模作樣的喊:“天哪,太沒良心了,枉我還爲你費心竭力從鬼門關裡把你活活給拉出來。”
樑天川眉毛抖了抖,當機立斷一巴掌揮過去,“啪”的一聲響大的一聲差點歪倒在地,抱着頭,吳省道在地板上滾了兩圈。
“好好說話。”
阿凱本來握緊的拳頭,不等樑天川助手,自己就要動手了,見他疼的地上打滾,索性也就放開了手,免得他牽動自己的傷口手疼,還賠了。
背置了一張,一直沒個正經的陳生,果然老實了許多,重新趴在牀沿,盯着阿凱,指着自己的臉說:“你再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得我嗎?我們可是老熟人了。”
阿凱這回是真真的仔仔細細的打樑陳生,確實沒在自己腦海裡有一個對的上號的,就回來躺好:“老子真的不認識你,管你到底誰誰,我要睡覺了。”
陳生乾脆一屁股坐下來,拍着自己的胸口說:“我是小白狗啊,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雖然我當年確實不咋地會打架,但好歹也是個風雲人物吧。”
阿凱聽的那個外號,整個都怔住了,臉上一片空白,半晌後,指着陳生不可置信的手指頭:“是你呀,真是你呀,你就是當年那個被打的吃屎的那個。”
話一出口陳生直接接了一把,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他一陣狂咳,撫着胸口說:“喂!罵人不揭短,好歹咱們認識一場,不用上來就戳刺吧,那些陳年往事能不能就忘了。”
阿凱勾脣一笑,說:“那怎麼能忘了,你當年吃屎的盛況,我現在都記得,歷歷在目啊,我要是忘了,我還真不知道有你這個人。”
陳生似乎不忍卒睹,揮了揮手,直接接過了這一塊。說:“你到底被誰打的這麼重?你以前不是老會打架了嗎?這會兒吃虧?”
一說起這個,阿凱臉色就陰沉如水,一句話都不說,樑天川這時候卻插嘴了,他雙臂環胸,直挺挺的站在牀邊,語氣相當不贊同:“我告訴過你,不用回去,你偏要回去,還有一條命出來,算你好運。”
“我他孃的,咳咳咳……”
阿凱一激動就牽動了傷口,咳得是昏天黑地,陳生看到病患這麼不愛惜自己,立刻職業病犯了,跟着上去壓倒阿凱,撫着他的胸**代:“你不能這麼激動,也不要隨便亂動,你肋骨還斷着呢,必須得休養。”
阿凱躺回去,直接拍開了她的手,臉故意轉向另一邊,不看他們兩個,語氣倔強:“我他媽要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你們兩個多管閒事,現在出去,老子要睡覺。”
樑天川眼一眯,渾身散發不好惹的氣勢,陳生明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存在着某些問題,趕緊當和事老,推着樑天川就往外走:“行行行,你睡你睡,你是病患,你是老大,確實要多多休息,傷口才好得快,走,咱們出去喝一杯,順便敘敘舊,商量商量之後該怎麼辦?”
兩個人再一次離開房間,來到客廳坐下。樑天川開口,就道出了縈繞在陳生心頭的疑問:“他這些年,跟着高偉一起創辦的青龍幫,不過高偉並不信任他,尤其是現在,他在青龍幫混不下去了,我讓他跟我走,他不肯。”
“難道,他們還在糾結當年的事不放?”
陳生也是知道當年的事情,所以一句中地。
健身沒有回答,那就算是默認,陳生扶住額頭,半晌沒說話,之後他一口氣感慨了:“這都什麼事兒啊,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還沒見過這一茬。”
“高偉這人人,性格可陰暗了,雖然外表看起來高談闊論,似乎很開朗,但你們當年那羣人,我一眼就看出,就他心眼最多,從來就不喜歡我打他面前過。”
“你也不敢過。”
樑天川直接的道出真相,搞得陳生臉青一陣白一陣,乾脆轉移話題:“行了,不說這個了,之後你們有什麼打算,聽你這意思,阿凱跟高偉決裂了,呆不下去了。”
他其實想要的是另一個答案,如果要阿凱跟着樑天川,那樑天川又何去何從,他想要知道的是樑天川的安排。
“他跟着我。”
“那行,那行啊,可行了。”
陳生興奮,他直接站起身說:“那要不我去幫你探探口風,明天我再來看看你們,就這樣,先走了啊。”
陳生馬不停蹄,一陣風似的刮出去,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再過三個小時就天亮。
高偉穿上連帽衫,下樓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任何被監視的痕跡,放下心來到外面的小商店裡買了一份食物,帶回酒店。
凌晨的空氣十分清新,可以讓人頭腦清靜,也更適合一個人單獨的思考。
那天晚上,參與包抄王鑫和約翰,就有他,可是他失手了,因爲他低估了對方人的實力。
他現在已經明確的認識到,光靠他一個人去要陸易的命,無異於難於登天,幾乎不可能成功,所以他原先的路是不正確的,必須轉向。
轉念又一想,陳生所說的話在耳邊縈繞,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陳生所說的話,塵世間他已經回到了賓館的房間。
一擡頭就看到阿凱坐在沙發上喝酒,他幾步走過去,把酒瓶直接劫走,阿凱憤怒的大吼:“你幹嘛,還給我!”
“你受傷了,不準喝酒!”
將酒拿到廁所直接倒掉,阿凱在旁邊看着,一陣眉毛抽動,終究是沒有大吼出聲。
這時客房專機響了,阿凱水手抄起,聽到對方說了一句,就轉向樑天川揚了揚手裡的東西,說:“找你的。”
樑天川,覺得奇怪,走過來拿起一聽:“爲,找誰?”
“我找你。”
這聲音又緩又慢,十分低沉,一點都不像前臺服務員。
所以樑天川心中立刻想起警惕,他如臨大敵的樣子,引起了阿凱的注意。
“你找我?你是誰?找我幹什麼?”他搖了搖頭,故作鎮定。
“我找你是想提醒你,不要錯過了回去的好時機。”
“你什麼意思?”
樑天川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對方卻節節怪笑,掛斷之前留下一句:“到時你就會知道,但你若想重新爬起來,就立刻回去。”
掛斷電話後,他長久地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對方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又是怎麼知道他住哪間房?他說這些話是什麼目的?
越想越心驚,他乾脆猛然躍起收收東西,拿着阿凱就往外走。
“不行我們立刻離開,這裡,不能久待。”
阿凱被他扯得生疼,又覺得莫名其妙,故意甩開他的手喝的:“你他媽發什麼瘋?老子現在是病患,你拉着我東奔西跑幾個意思。”
說的不幹了一樣,直接捧着胸口躺在沙發,慘白的臉色稍稍有所緩解,似乎剛剛某個動作拉傷了他的傷口。
樑天川望着沙發上的阿凱,腦海裡亂成一團,他又心想,如果他繞了整個城市一圈,再來到這家酒店,還是被對方發現,那是不是表明不論他做什麼手腳,對方都不會發現。
畢竟他剛剛下去,也沒見到有誰在監視自己,男人一定是高手,而且居心叵測,既然逃,沒有任何意義,那就不逃了吧。
樑天川放下手中的東西,重新坐回去。
那個人說讓他不要錯過回去的好時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樑天川心裡想着,阿凱望了他一眼,大夥的:“老子餓了。”
樑天川回過神,將手裡的東西遞給 他,讓他自個吃,。
第二天,門再次被敲響,坐在屋裡的人同時一驚,面面相覷,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樑天川示意阿凱進到房間裡躲着,自己手開門,一開門,卻發現一道火紅身影身姿窈窕地背對他站着。
女人穿着橘紅色的風衣,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手裡掛着一件寶藍色的名牌包包,踩着十二寸高跟鞋,站起來好像與他平高。
光是背影看過去就知道這女人相當有氣質,應該長得不錯。
“你找誰?”
他開口一問,對方一個轉身,微微一笑。
果然長得不錯,甚至是長得挺美,有一種與玫瑰還要濃烈的嬌豔,女人塗抹着精緻的火紅嘴脣輕啓,聲音比一般女人低啞。
“我找你,天川。”
樑天川直接在門口僵住了,身後傳來一聲輕佻的口哨聲,是做躲在裡面的阿凱打開門縫朝外望時,發現找上門來的是個絕世大美女,故意吹出來調侃的。
女人往裡看看少了門的方向一眼,又問他:“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門往旁邊開了。女人微微一笑,越過他走進屋子裡,經過他身邊時,身上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同一般女子的劣質香水味,聞着讓人心曠神怡。
樑天川立刻回過神,將門關上,關門之前左右看看,並沒有發現有保鏢之類的人。
江穎是一個人來的,單槍匹馬,樑天川轉回身,坐在他對面。
從房間裡走出阿凱,阿凱坐在他身邊,整個人沒骨頭一樣癱成一團,這裡沒人注意他,兩個人陷入尷尬的境地,最後還是他先開口。
“陳生告訴你的?我的地址。”
“是他告訴我的。”姜穎承認得坦坦蕩蕩。
她承認太過爽快,把屋子的兩個男人說弄了,阿凱沒個正行,臉色立刻變了,古怪的看了看眼前的美女,又看了看樑天川,嘀咕道:“不是吧,外面惹的桃花債啊,都找到這兒來了。”
樑天川瞪她一眼,也讓他別亂說廢話,問姜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沒事的話就走吧。”
江陰臉色一沉,隨即又笑眯眯的說:“我來找你,是想接你回去。重挑大樑。”
阿凱正喝水呢,喝到一半卡住了,轉過頭盯着笑眯眯的女人,怎麼覺得這女人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湊到一塊他就聽不懂了呢。
什麼叫回去從挑大樑挑哪個大娘,樑天川確實忘了他一眼,隨即盯着江影問:你不是還在當謝大頭的情婦?
意思是謝大頭的早就有異性,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迎接他回去當老大呢。
姜穎往後一靠,表情流露出一絲不屑,隨意的說:“他女人玩兒太多,送到醫院中風了,現在還癱着呢。”
“現在幫裡亂成一團,正好你回去,可以挑大樑,還能服衆。”
姜穎說的特別隨意,雲淡風輕的似乎沒幾樣分量,但實際上停在阿凱而已卻是極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