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得出來自己的女兒對眼前的小子有那麼一點點意思的,雖然不明顯,但好歹還有啊,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開始衡量自己女兒跟眼前這個臭小子在一塊的可能性。
陸易被盯得尤其難受,就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用着艱難的姿勢,仰頭望着宋隊長,決定直來直往的說:“有什麼事兒嗎?宋隊長,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宋隊長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你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遭到了一夥勢力的追殺,我們調動了監控,發現你們在離開機場的那一段,一直遭到一夥勢力追殺,車子上的損傷大多也是在那個時候受到的,那夥人是誰你知道嗎?”
陸易陰沉的臉,點了頭,又搖了頭,咬牙切齒的說:“我雖然不知道這夥勢力到底是誰,但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就是樑家的狗比玩意兒嗎?”
除了他們,還有誰敢那麼明目張膽的這麼對付人,陸易心底陰沉沉的,已經在腦海裡想象着自己把樑家也給絆倒,然後把那個王八蛋要大卸八塊的樣子。
宋隊長點點頭,將手裡的文件全部看完,滿意的將文件全部放回了牛皮紙袋裡,再放進塑料袋裡封存,放在了隔壁的茶几上說:“也許你猜的確實沒錯,我們的初步調查也是屬於樑家,但是我們的人,前去搜索的時候,卻受到了重重阻礙。”
他們的實力太過於強大,甚至還跟我們羣裡的人有所溝通,等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能夠找到的線索已經微不足道了。
不過你們弄死的那幾個人,他們的身份就是組員,憑着這個也能夠引起樑家很大的懷疑。
這時候宋隊長眼神瞅了瞅陸易說:“沒想到你小子槍法不錯,全部都一槍擊中眉心。”
然後就又有點奇怪的說:“不過其中有一具屍體很奇怪,法醫從他腦子裡取出的武器不是子彈,而是一塊玻璃,但是這玻璃又不像是車子出車禍的時候射進他的眉心的,倒像是用一種極大的力量射進他的眉心的。”
“這種力量大到直接叫出了他的腦漿,一般的子彈很難做到這一點。”
陸易看到宋隊長這麼奇怪的沉思的表情,不由得心裡發汗,趕緊的轉移開了話題所問:“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有找到線索,對嗎?”
一想到這裡,他就有點發狠,覺得他們像過街老鼠般逃竄,到最後居然還抓不到他們的線索,不過讓他們背了幾條命,然後心裡稍稍有點解氣。
宋隊長點點頭說:“樑家是慣犯了,他媽的暗地裡弄死了人,對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當我們拿到搜查令,想要進他家的老宅的時候,還被阻攔了下來,上頭立刻就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搜查令沒有作用,我們只能無功而返。”
“而我回到局裡的時候,上面居然說這件事情要壓下去,只能算作意外車禍來處理!”
宋隊長一巴掌拍到茶几上,發出了隆隆的響聲,玻璃杯都差點震碎了,可見出他有多麼的憤怒。
他說:“出了幾條人命,害得多少輛車在立交橋上堵塞,連累了羣衆無辜,怎麼就能夠只能算是車禍處理了呢,簡直就是亂來,荒唐!”
陸易嚇了一跳,倒是沒想到宋隊長居然這麼有正義心,只能在旁邊閉着嘴巴不說話。
說完,宋隊長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又突然笑起來說:“你們這羣小子出車禍的理由倒是挺跟別人不一樣。”
一說起這個陸易就是滿心的氣,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說:“您別說了,這都是愛德華那個傻逼玩意兒,別人都是往右打方向盤,他往左,這不是跟別人撞上嗎?”
“不過也懶得怪他。”
陸易微微平靜的情緒,好像在回想一樣說:“當時前有追兵,後有猛虎,旁邊還有一輛大卡車,那卡車發瘋的情況好像很異常,不像是普通的情況,我猜測,難道那輛卡車也是一早就埋伏在那,是樑家對她動手動腳的嗎?”
宋隊長搖搖頭,笑着說:“一開始我們也是這麼懷疑的,但是一調查才發現完全不是,那一天,那貨車的肇事司機正好喝了酒,當時酒勁上頭,就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根本就看不見東西了,你們倒黴,就正好給碰上,也幸虧是你們足智多謀,反應機敏,沒有人受重傷。”
“你不知道,等我們到現場的時候,那是火光沖天,爆炸聲連連,蘑菇雲都頂着老大一朵,可把我給嚇得手腳發涼,跑到近前一看,你們三三兩兩的散落在旁邊趴着,還都沒死,可嚇死我老宋。”
陸易看到她心有餘悸,摸着自己胸口,好像自己很怕怕的樣子,不由得就心裡有點發軟。
這老頭子還是真心的想讓他們安全的,然後轉頭就把那個喝酒還要醉駕的司機給罵了個千八百遍,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最後又問候了愛德華的祖宗十八代。
才說:“宋隊長,你們來接我們的時候,有沒有在人羣中發現有嫌疑的身影?”
宋隊長微微仰起頭,望着天花板,慢慢的點頭說:“好像是有那麼幾個,穿着與旁邊不太同,雖然是同是西裝,但是表情太過於鎮定,眼神也不同常人,那是經過血的洗禮,殺過人的眼神,憑藉我這麼多年的武警經驗,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是普通人。”
“但是我們一過來,他們就鑽入人羣不見了蹤影,我還帶着人跑去追過,讓他們一起揚長而去了。”
宋隊長看起來有點惋惜,而陸易卻慢慢的說:“就知道是這樣,宋隊長,當時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恐怕我們就算是爬出了車禍現場,也一樣會被他們幹掉。”
真是幸好幸好,陸易倒是沒想到,他們這些人這麼想要把自己給除之而後快,這什麼樣的手段都用的層出不窮,好像勢必要把陸易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一樣。
陸易雙眼沉沉的,猶如玄鐵一樣冰冷,心中暗道,既然你們要先把路給斷了,那就別怪老子不給你們留窗戶。
宋隊長看了看時間,擡頭跟陸易說:“行了,我這隊裡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我在你們病房外面派了人手把守,會守護你們的安全,醫院外面我也佈置暗訪,只要出現可疑人物就會跟我報告,你自己也小心着點兒。”
“要不是因爲你們這親的輕重的重,都受了點傷,不好移動,我就把你們轉移到我們警方的安全屋裡安置了。”
宋隊長站起來打量了一下陸易的後背,說:“我問了醫生看情況,你們要到能動的程度,大概也要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可能就是你們的危險期,一定要好好警醒,我不在的時候,這些事情就拜託你了。”
宋隊長現在一點都不敢小看陸易的實力,從他調出來的調控鏡頭看,他嚴重懷疑剛剛他說的那一塊玻璃就是陸易一手射出的。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把交代的話說給他聽,陸易也好不牴觸的點頭答應。
還在旁邊神思,直到宋隊長走出了病房,他纔回過神。突然閃過一陣尿意,膀胱憋的快要爆炸,這股感覺來的很突兀,別的陸易迫不得已,只能夠咬牙從牀上爬了起來。
背後一陣一陣的刺痛,弄得他呲牙咧嘴的,硬是拿着輸液袋往廁所裡跑,警方給他們安排的是特護病房,每個人都有單獨的淋浴設備,這倒是挺方便的。
陸易自己解決了噓噓大事兒心裡就老哥不下約翰和郭美玲他們,就打定了主意,一步一挪,艱難的往門外走。
結果剛一打開門,就被兩邊站的跟門神一樣的人嚇了一跳。
兩個人穿着夾克,門口站的跟標槍一樣,兩隻手往後背,聽到響動,齊齊往後一轉頭,那看人如霜的眼神,一下子如刀槍一樣鑽入了陸易的厚厚的臉皮,嚇得他往後退了半步,嚇了一大跳。
而那兩個人也被陸易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各自眼神一頓,然後扯起笑容說:“陸小哥,你這是去哪兒?你房間裡都有廁所,不用出來。”
最右邊的小夥子一笑起來,嘴邊還能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看年歲也比較年輕,從外表看來,似乎跟陸毅的年歲差不多,所以兩個人就自然而然的交談起來,沒有別的年齡的隔閡。
陸易勾起嘴角,笑着說:“我放心不下我的朋友,想過去看看可以嗎?”
這小夥子告訴陸易,他叫王戰,是局裡調過來保護陸易個人身份安全的。
一聽陸易這麼說,他自然答應說:“當然可以,郭小姐她就在你對面的病房,你要去看看嗎?還有你其他的朋友都在這左邊,還有右邊三間的病房裡。”
陸易左右一看,果然看到對面還有左右兩邊,每個門前都站着兩個標杆,一味的全是凶神惡煞的表情,驚得過路來往的護士和患者們戰戰兢兢的,哪個走過去都要小心翼翼的打量幾遍。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裡面所做的事犯了,這也是窮兇極惡之輩,或者是什麼,重要的政要人物一樣。
陸易,看到過路來往的病患,對這一投過來的異樣眼神,不由得就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點點頭說:那我去看看吧。
然後這王戰特別熱心的過來攙扶了陸易的胳膊,似乎想要把他扶過去,陸易也不好推卻,就順着力道去了對面郭美玲的病房裡走去。
一打開門就發現郭美玲根本就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牀上盯着窗外發呆。
她一聽到聲音轉頭來看,發現是陸易過來了,不由得就想要從牀上站起來,但是一落地,他腳上的傷口就讓他鑽心的疼,臉色立刻慘白慘白的坐了回去。
陸易趕緊衝過去,說:“哎,你亂動幹嘛呀?還不快躺到牀上去。”
郭美玲嘟起嘴巴,有點不願意的坐回到牀上,但是不願意躺下說:“我躺得渾身都快發麻了,還要躺下去,人都要躺廢了。”
陸易沒搭理她,而是低頭查看她身上的傷口,好像是腳踝,膝蓋,還有大腿外側被玻璃劃傷了,傷口有點大,有點深,大概都是,小拇指長,半個指頭那麼深,所以纔會使得郭美玲行動困難,一用力就會發疼。
陸易小心的看着她腳踝上纏裹着繃帶,問她:“沒有傷到韌帶肌腱韌帶吧,如果傷到了,估計要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