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暖的婚禮就這麼到來了,薄心涼看着一身潔白婚紗的姐妹,眼光忽然就變紅了。
“你今天真美。”薄心涼伸手抱了抱石小暖,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我終於,要有一個家了。”石小暖反抱着薄心涼,有些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這邊兩姐妹還想要繼續煽情幾句,那邊斜陽和凌顥初就都有些坐不住了。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千萬別哭,小心把妝給哭花了,想要做新娘的人,總該是最美的。”這是凌顥初的說辭,落落大方的厲害。
相比之下,斜陽就顯得直接多了,“差不多就得了,稍微抱一下就可以了,你今天的重點任務是看着我。”
薄心涼和石小暖:“……”
兩人現在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都是一臉的懵圈。
“好了,妝還真的有點花了,我去給你補補妝,婚禮的事情可不能有半分差錯。”
薄心涼把石小暖拉倒了椅子上,一邊認真地給她補妝,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你們家珠珠呢?藏起來了沒有?”
“你們家大總裁早就給我處理好了,是你的管家幫忙安置好的,我相信你們。”石小暖笑嘻嘻的說。
不僅僅信任薄心涼,還相信凌顥初,這也算是愛屋及烏吧?
幫着石小暖把頭紗戴好了,薄心涼看着她美美的新娘妝,笑了。
“好了,現在就該出發了,你的新郎可以經等了很久了,再拖下去,他就該打我了。”
“他也得敢呢?”石小暖似嗔似嬌的看了在外面等候的斜陽一眼,“現在在家裡,我纔是老大,我的地位可是說一不二的。”
嗯,斜陽終於有了這方面的覺悟,把石小暖高高的捧在了手心。
對於這場婚禮,薄心涼始終是既期盼又害怕,生怕會出點什麼幺蛾子,給石小暖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
可這場婚禮,確實進行的異常順利,直到結束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石小暖和斜陽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兩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的薄心涼都跟着高興起來。
或許是他們都想太多了吧,凌廣和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掀不起任何的風浪來了。
看着石小暖,薄心涼這才意識到,她當初結婚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能夠嫁給自己此生摯愛的男人,那真的是感覺,全世界的幸福都落在了你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當時蕭山月去世不久,薄心涼真的會覺得此生足矣。
當初薄心涼連自己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到最後一步,可是今天卻硬生生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一步,按照她的話來講就是——
她還等着今天晚上鬧洞房呢。
凌顥初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必須要看着石小暖安然無恙的進了房間,才能離開。
到了鬧洞房的環節,一直興致沖沖想要參加的薄心涼,卻只是站在了後面,任由那些斜陽的朋友在前面起鬨。
都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薄心涼想着,心裡卻依舊是不安的厲害,靠在凌顥初的懷裡,竟然會莫名覺得很冷。
可是就是在這個看似平靜無波的時候,薄心涼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凌塵遠發來的短信。
“我爸偷來的一個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孩子丟了。
她的小小還在顧冰哪裡,顧冰和石小暖沒有任何的關係,她今天是不會來參加婚禮的,凌廣和也沒有本事衝到凌家去搶孩子。
所以現在被偷走的,是石小暖的寶寶嗎?
薄心涼第一時間就去給陳德打電話,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可是該死的,陳德到底去哪裡了?
陳德此刻的突然失聯,讓薄心涼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看着依舊沉靜在幸福狀態中的石小暖,薄心涼拉住凌顥初的手,直接就把他給拖走了。
也沒問薄心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凌顥初只是在薄心涼腳步踉蹌到極點的時候,伸手拉了她一把,硬生生阻攔了她的腳步。
“出了什麼事都不能慌,要是你都自亂了陣腳,還能夠幫助誰?”
關鍵時候還是凌顥初的一句話最有作用了。
薄心涼深呼吸了幾下,拿出了手機,看着凌顥初說:“這是凌塵遠剛剛給我發的短信,我覺得他口中的這個孩子,是小暖的女兒袁珠珠。”
拖走怕,很怕。
凌廣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做事不計代價,不計後果,他其實瘋狂的想要報復而已。
能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他的人性已經湮滅了。
薄心涼這時候覺得,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糟糕了,可是事實證明,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因爲她接到了石小暖的電話。
“心涼,你跑到哪裡去了?突然之間就找不到你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點。”石小暖的語氣很是嫌棄。
“我……”
薄心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她還在不停醞釀着自己的措辭,可是突然,她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是從電話那邊傳來的。
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薄心涼儘可能鎮定的問了一句,“小暖,剛剛是你的女兒在哭嗎?”
“是啊。”石小暖回答的理所當然,一隻手打電話,另一隻手就把孩子抱了起來。
“這不是剛剛你們的管家把孩子給我送回來了嗎?說是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了,所以就不打一聲招呼,把孩子給我們還了回來,還非常有禮貌的道了歉,看的我實在是有些驚悚,還從來沒有年紀這麼大的長者給我道歉,我……”
石小暖後面的話,薄心涼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身上的力氣忽然被抽空,薄心涼的手機就這麼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頹然向後倒去,被凌顥初攔在了懷裡。
“小暖的孩子沒事。”薄心涼的臉色慘白,脣瓣上下翕動着,半天也缺也只說了一句:
“所以說,是我們的孩子不見了,是我的小小不見了!”
“乖,會沒事的。”凌顥初緊緊抱着薄心涼,不讓薄心涼發現他的顫抖。
那也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女兒,他同樣心慌意亂,他同樣膽戰心驚。
可是現在,他不能露出任何怯弱的樣子,他是薄心涼的天啊。
“該從哪裡開始查起?媽呢?孩子不是他在帶着嗎?她不是在凌家嗎?怎麼會出意外的?”薄心涼儘可能的保持着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