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正式開始,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薄心涼身邊沒有長輩可以陪伴,就只有石小暖一個人可以陪她走過這段路了。
這看起來似乎不合規矩,可是誰在意呢?這是薄心涼的婚禮,她開心,凌顥初纔會開心。
從教堂門口到凌顥初身邊,薄心涼感覺這一段路走的實在是太過漫長,她看着那個在遠處等着她的男人,就像是看到了屬於她的幸福。
當薄心涼走到了凌顥初的身邊,牧師正式開始了婚禮的誓詞過程。
牧師:“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纔回答。”
稍微停頓的一瞬,牧師繼續說:“凌顥初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薄心涼小姐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爲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凌顥初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光一直深邃而專注的看薄心涼,眸子裡像是裝滿了萬千星光,要將人吸進屬於她的漩渦。
他在看着他生命的另一半。
牧師:“薄心涼小姐,你是否願意嫁凌顥初先生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爲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薄心涼的目光裡同樣是繾綣一片,除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心裡眼裡什麼也裝不下。
這兩人的目光都是隻有彼此,周圍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背景板。
牧師看着這兩人之間流淌的幸福,忽然覺得有些滿足感。
“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牧師說,“凌顥初先生,請你一字一句跟着我說。”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
當戒指套在手上,薄心涼的眼底溫柔一片。
“薄心涼小姐,請你一字一句跟着我說: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妻子。“
將牧師的話重複了一遍,薄心涼將戒指套在凌顥初的手上,眼底忽然變得模糊一片,戒指險些套不在手指上,最後還是凌顥初握着她的手,將戒指戴了上去。
“還好有你在我身邊,不然我真的是要笨死了。”
薄心涼低聲說了這麼一句,把險些逼出來的淚水逼了回去。
“請你們兩個人都一同跟著我說:
你往那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那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牧師說一句,薄心涼和凌顥初就跟着說一句,漸漸地,牧師的聲音在兩人的世界裡消失了,在今天這樣的時刻,他們除了彼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誓詞說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到了最後階段,牧師看着這對心裡眼裡都只有彼此的新人,眼眶忽然有些紅了。
“根據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佈你們爲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不可分開。
最後的四個字說出口,石小暖突然就哭出了聲。
不是那種默默的心酸和幸福,而是真的哭出了聲音,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哭什麼?總裁和總裁夫人現在幸福着呢,像今天這麼圓滿的婚禮,只要你想要,我們也會有的。”斜陽摟住石小暖的肩膀,出聲安慰着。
“誰要和你結婚啊?我還沒有原諒你呢,一邊去!”石小暖的一句抱怨剛剛說完,突然就變得興奮起來,“新郎開始吻新娘了,快看快看!”
即使是在電視上那些偶像劇裡面,石小暖都沒有見過這麼般配的親吻場面,周圍的陽光暖暖的,亮亮的,空氣裡還漂浮着細小的灰塵顆粒,細密而溫熱的籠罩在兩人周身,像是跳躍的精靈。
沒有人出聲,沒有人起鬨,所有人都像害怕打擾到他們一樣,屏息凝神的看着正在親吻的新人。
可在一旁的蘇允諾就不是這麼想的了,她在心痛,她在嫉妒,她嫉妒的幾乎就要發瘋了!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也沒資格說。
她的身邊還站着凌廣和那個老男人,她一邊要忍受心理上的折磨,一邊還要忍受這個老男人的上下其手。
同樣難熬的人,還有邵子恩。
他也是薄心涼特意邀請過來的賓客,就連請柬都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了,一般的賓客怎麼可能像他一樣,參加一個婚禮,參加的心如刀絞。
忽然就看不下去了,邵子恩轉身打算離開,卻在回頭的瞬間,忽然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安雲清今天是偷偷跑來的。
她從昨晚開始就覺得不對勁,邵子恩的情緒變化實在是太過明顯,明顯到她根本忽視不掉。
而且今天一大清早,邵子恩就獨自一人出了門,死活不肯帶上她,最後更是趁機把她甩開了。
安雲清沒辦法,只能特地跑到醫院去,旁敲側擊的問問花姐,知不知道邵子恩去做什麼了。
可是花姐的精神狀況一直不怎麼好,邵子恩根本不可能把任何事情告訴她,所以她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到。
可是纔剛剛離開醫院,安雲清就看到了薄心涼和凌顥初結婚的場景。
全城直播,甚至有幾分普天同慶的味道,凌顥初在把他的快樂和喜悅,分享給所有人。
因爲婚禮籌備的時間比較短,薄心涼又不想大操大辦,所以凌顥初的動作實在是含蓄了不少,最大的手筆,也就是這個全成全網一起直播的婚禮過程了。
上流社會的人結婚,一貫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最起碼是不想讓那些升斗小民知道的。
凌顥初這樣的舉動,就是想把他的幸福,展現給某些人看。
這個某些人,除了不願意參加婚禮的凌塵遠,此刻全部來到了婚禮現場。
看着薄心涼和凌顥初接吻的場景,安雲清氣的雙眼發紅,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就要從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