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最後薄心涼和凌顥初需要處理的事情,是蘇允諾的葬禮。
一個很體面的葬禮,由凌顥初親自爲她主持的。
“她應該會開心吧。”薄心涼看着蘇允諾的墓碑,嘆息了一聲。
“或許吧,但除此之外,我也沒法再爲她做些什麼了。”
將鮮花放在蘇允諾的墓碑前,凌顥初拉着薄心涼的手,轉身離開了。
直到蘇允諾死了,薄心涼才知道,原來蘇允諾是個孤兒,她沒有身份也沒有背景,想要和凌顥初在一起,原本就是阻力重重的事情。
她能有後來的身份和地位,不僅僅是靠了凌顥初的幫助,更多的還是自己的拼搏,她受到的白眼不在少數,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拋棄,因爲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人珍惜過。
其實也是怪可憐的,只可惜她沒能把人對她的那份憐惜留住。
“你的傷口還疼不疼啊?”坐在車上,薄心涼皺眉看着凌顥初。
“疼啊,當然疼,可疼了。”凌顥初靠在了薄心涼的身上,“所以我要求抱抱,你抱一抱我,我就不覺得疼了。”
這話明顯就是在逗弄,可是薄心涼卻是當了真,伸出手環住凌顥初的腰,臉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現在還疼嗎?”
“感覺好多了,就這麼抱着吧。”凌顥初閉上眼睛,脣角勾起的笑意很是滿足。
終於把所有的人都處理乾淨了,凌廣和之前只是受了刀傷而已,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變成植物人了,變成植物人了還要被送到監獄去,有人專門看着他,確定他不可能再次清醒過來,也不會因爲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死掉,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結果,凌塵遠沒有任何不情願的表現,凌顥初已經是儘可能的寬容了,這一點他很清楚。
唯一有缺憾的地方,就是凌仲筱了。
看着她那麼嬌嬌小小的身體,後背上滿是傷疤,還有一個沒有成型的刺青,薄心涼覺得揪心的厲害。
孩子現在還很小,什麼都不知道,背後的傷對她來講沒有任何的差別,只要不覺得疼就好。
但是那個所謂的刺青……
想要去掉也不是不行,只是太疼了,薄心涼自己先試了一下,就連她這樣的忍耐力,都會忍不住痛呼出聲,何況是小小?
她一聽到小小的哭聲就覺得難受,她現在根本見不得小小留一星半點的眼淚。
“這些都是小事,她是我們的女兒,長大了註定是要傾國傾城身家過億的,她不愁找不到好歸宿,後背上的那個傷疤,再怎麼嚴重也是瑜不掩瑕,沒事的。”
“嗯,我儘量不胡思亂想了。”薄心涼抿了抿脣。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穩穩的停在了凌仲筱所在的醫院門口。
這個時間她的小小差不多快要醒了,那小丫頭愛哭的厲害,她還是趕快過去看看的好。
可是在到達醫院之後,薄心涼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邵子恩。
原本急促的腳步就這麼停頓了下來,薄心涼有些勉強地勾了勾脣角。
“好久不見啊。”
“是啊,好久不見。”邵子恩同樣是笑的勉強。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很久,他只是想看看薄心涼,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似乎……和以前差不多。
這個女孩,是打不倒的。
“寒暄幾句就可以離開了,我們還有事情。”凌顥初攬着薄心涼的腰肢,象徵性的解釋了一句,帶着她就離開了。
就這麼被半強迫的帶走了,薄心涼有些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你之前不是還想讓人家認祖歸宗來着嗎?怎麼現在就這反應了,見了面也不知道說幾句話,我怎麼感覺你是個心機boy啊?”
“我是想讓他回來,可是這種事情,是男人才該操心的,你就不用想這麼多了。”凌顥初點了點薄心涼的鼻尖。
“那我應該想些什麼?”薄心涼順着凌顥初的話問了下去。
“你應該好好想一想,我們去哪裡度蜜月的第一站比較合適,我要陪你走過世上的每一個角落,把我們之前錯過的風景,全部都補回來。”
度蜜月啊……
他們好像的確是遺漏了這個步驟。
“可是我們還有小小啊,她才那麼一點點大,離不開人照顧的,我們怎麼能滿世界亂跑呢?”
“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只要你願意,我們帶着孩子去度蜜月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帶着凌仲筱的話,肯定還要帶着凌伯赫,那一大一小加起來,簡直就是混世魔王,還度什麼蜜月,收拾爛攤子就夠了。
“還是不要了,度蜜月是兩個人的事情,小小那邊我會處理好的,可是公司那裡……”
薄心涼皺眉,一想起凌顥初開着的那兩家公司,就覺得度蜜月什麼的好不現實啊,他根本就抽不出來身。
“L集團還是我們的,至於淩氏企業,我想把他讓給塵遠和子恩。”
薄心涼:“!”
要把公司送給人?
“別用這種詫異的目光看着我,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了,我只要一個L集團就可以了,塵遠和子恩,手上總該有一點屬於凌家的產業,他們是我們家裡的一份子。”
這麼說起來的話,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聽你的。”薄心涼現在乖巧溫順的厲害。
要是邵子恩肯把淩氏企業接手,那麼認祖歸宗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這還是件一箭雙鵰的事情。
“凌顥初,我想好我們要選什麼地方當蜜月的第一站了。”薄心涼拉着凌顥初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什麼地方?”
“你第一次見我的地方,我們學校文藝匯演的後臺,你對我一見鍾情的地點。”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的話,薄心涼那天一定不會只顧着看自己的傷口,而忽略了身旁扶着她的凌顥初。
所以在這一天,薄心涼又一次的穿上校服,坐在臺階上,看着迎光而立的凌顥初。
“你好啊,少年。”薄心涼笑的眉眼彎彎。
將薄心涼從地上拉了起來,凌顥初看着她身上青蔥水嫩的校服,忽然有了一種拐賣未成年少女的罪惡感。
“我想如果我當時擡頭看你的話,我也會在同一時間,毫不猶豫的愛上你。”
薄心涼靠在凌顥初的懷裡,雙手緊緊環在他的腰上。
她這一次,終於是抱緊了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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