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母親。”凌顥初沉聲說。
“什麼意思?”
“要找一個對我一往情深個女人很容易,找一個我愛的女人,纔是最難的。”
“你說什麼?”顧冰被氣的心口生疼,“居然說你的那個女人的感情是愛
?她都跟別的男人私奔了,你居然說你愛她?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
沒有理會顧冰言辭裡的痛心疾首,凌顥初把重點都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剛剛母親說,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嗎?”
“對啊,都是我和允諾在替你隱瞞着。”
“爲什麼要隱瞞?”凌顥初的聲音裡似乎有些笑意,“要是父親能幫我找到心涼,我還要謝謝他。”
聽了這句話,顧冰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你是說,憑藉你的人脈和勢力,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那個女人?”
“對。”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凌塵遠無非是一個附屬在凌家的富二代加官二代罷了,手上的勢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超過凌顥初,而薄心涼無非是一個空長得美貌的私生女,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怎麼可能躲得過凌顥初的搜尋?
“你是想告訴我,你的那個女人不是私奔,而是被人劫走了?”
“母親的智商終於迴歸了正常水平,真是可喜可賀。”凌顥初話語裡帶着嘲諷,“不過母親可千萬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內心認準的那個‘兒媳婦’當心弄巧成拙。”
“你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情是允諾做的?這跟本不可能好不好!”
蘇允諾手上的勢力要是能有這麼大,她也不會想讓蘇允諾做她的兒媳婦了。
“爲什麼不可能?母親是不是太過想當然了?”
蘇允諾是不可能直接做這件事情,可旁敲側擊推波助瀾,她還是可以完成的很漂亮的。
凌顥初的話讓顧冰的臉色有些難看,緩和了半晌,她纔開口說,“算了,我會替你保密的,順便在你父親面前也提及一下這件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謝謝母親。”凌顥初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着耳邊的嘟嘟聲,顧冰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她今天給凌顥初打電話,是想訓斥他兩句,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全部都是凌顥初故意搞出來的,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爲了一個和別人私奔的女人,去傷害去利用另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女孩,這事情乾的簡直不能再混蛋了。
可是今天聽了聽凌顥初的話,顧冰突然覺得,有很多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範圍。
允諾真的會去做這些事情嗎?
“允諾啊允諾。”顧冰叨唸着這個名字,“我可是從小拿你當女兒疼愛的,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掛斷了電話,凌顥初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起。
這個時候,薄心涼正在邵子恩的手上,正不知道被帶到什麼地方去,正不知道遭受着什麼折磨,他除了可以確定薄心涼沒有生命危險之外,什麼都不能保證。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在第一時間去着手營救薄心涼,只能將精力分散開,去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只有將邵子恩的注意力分散開,他纔有把握一舉救出薄心涼。
“扣扣。”
辦公室大門被人敲擊了兩下,很有節奏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陳德。
“進來。”凌顥初言簡意賅的說。
“少爺。”陳德微微頷首。
“找到了嗎?”凌顥初的重點,只會放在薄心涼身上。
“根據我的判斷,邵子恩應該是出海了。就在昨天,十七艘遊艇分別駛向不同的海域,判斷不出邵子恩究竟在哪一艘遊艇上。”
“那就十七艘遊艇一起跟蹤,總會有一個是正確的。”
“是。”陳德得到了指令,卻沒有立即離開,實施凌顥初的吩咐。
“還有事?”
“有關那些緋聞……”陳德臉上的表情有些爲難,“那些緋聞,邵子恩可以看到,少夫人同樣可以看到,現在少夫人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可少爺卻在這個時候……我怕少夫人看了之後,會寒心。”
這一點,陳德能想的到,凌顥初又怎麼會沒有顧慮過?
可是現在只有這個途徑是最便捷的,他等不起。
“不會的,她沒那麼蠢。”凌顥初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
“是。”陳德也不再說什麼,恭敬的退了下去。
陳德離開之後,凌顥初感覺額角又開始隱隱作痛。
薄心涼那麼聰慧的女孩,怎麼會看不出他的真實意圖呢?他對她那麼好,連路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心意,薄心涼怎麼會意識不到呢?
只不過是幾條緋聞罷了,不會成爲他們之間的阻礙,不會。
在凌顥初這裡絕對不會成爲阻礙的緋聞,在薄心涼哪裡,卻是每天按三餐來給她觀看,花樣層出不窮,沒有一條新聞是重複的。
“你真的不嫌無聊嗎?”薄心涼一邊吃飯一邊翻了個白眼,白眼的目標就是正拿着手機的邵子恩。
“每天看着你這副,很難過卻又不敢表露出來的樣子,我心情好的不得了,怎麼可能無聊?”
從這句話來判斷,邵子恩是真的很無聊。
如果沒有凌顥初的首肯,這些新聞無論真假,都不可能流傳出來,明顯就是假的,她又怎麼會上當?真不知道邵子恩看上去挺聰明的,怎麼這個時候……
不對,她能意識到的問題,邵子恩怎麼可能意識不到?
對於邵子恩而言,這些新聞真假不重要,只要能刺激到薄心涼,那麼它就是有作用的,所以他纔會不厭其煩的,每天給薄心涼看這些新聞。
而對於凌顥初來說,這些假新聞的作用,就是分散邵子恩的注意力,阻礙邵子恩的視線。
可如果她繼續不配合下去,這些新聞就完全沒有作用了,無論是對凌顥初,還是邵子恩。
差點就被她誤了大事!
薄心涼心下一驚,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隱隱有些泛白。
敏銳的注意到了薄心涼的情緒變化,邵子恩以爲是這些新聞終於起了作用,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還當你有多堅強,有多沒心沒肺,也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怎麼,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受不了了?”
“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薄心涼繼續面不改色的吃飯,握着筷子的骨節卻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