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和太太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市委記笑着與白宸慕碰杯。
“劉記客氣了。”白宸慕笑應。
“聽說白總剛剛升級當了爸爸,恭喜啊。”
“小傢伙鬧人着呢,男孩子再大一點兒就更加頑皮了,這當父親真是不容易啊。”
白宸慕話說的十分自然,卻明顯有炫耀的成分。
男人所驕傲的,不過是事業有成,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又後繼有人,白宸慕真是樣樣佔全了。
“白宸慕,我去洗手間補下妝。”習初站在白宸慕身邊,淡聲說道。
“嗯,去吧。”白宸慕點頭,脣角笑靨不變。
習初獨自一人走到洗手間內,她有些疲憊。
終究,還是不能習慣這樣的場合。
其實,習初時常在想,她並不適合上流社會的,只是她很幸運。
因爲她遇見了白宸慕,他一直將她保護的很好。
她站在鏡子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出粉底,開始補妝。
洗手間內的光線昏暗,在習初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女人,她的身影倒映在鏡子中,竟有幾分慎得慌。
那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但那種陰森的眼神,卻非常的熟悉。
習初緩慢的將手中的粉底放回手包中,慢慢的回頭,雖然臉上的表情故作鎮定,但拳頭卻緊握了起來。
她轉身就要向門外走,只有趕快離開這裡,她才能向外面的人呼救。
只是,女人比她更快一步,砰地一聲關上了洗手間的門,目光依舊陰森的盯着她。
“歐陽心,你想做什麼!”習初準確無誤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難怪白宸慕和顧離都找不到她,原來,她已經換了一張臉。
歐陽心冷然的一笑,笑容有些陰森。卻充滿了疑惑,“你居然能認出我?”
她微側着頭,死死的盯着鏡中的畫面。
在她做完整容手術後,連她自己都不敢去看鏡子中的這一張完全陌生臉,習初是如何認出她的呢?
“人的容貌可以變,但眼神卻永遠也無法改變,因爲,它是你心靈的窗口。歐陽心,你的心是冷的。”習初蹙着眉心說道。
她緊握的手掌已經侵出了冷汗。
習初不知道歐陽心會對她做出什麼,畢竟,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因愛生恨,喪心病狂的女人。
她話音剛落,換來的卻是歐陽心的哈哈大笑。
“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難怪白宸慕這麼喜歡你,很可惜,他再也見不到你了,因爲,你必須去死。”
歐陽心說完,手中突然多出一把明晃的水果刀。
她舉起刀,直接向習初刺去,鋒利的刀刃晃得人雙眼生疼。
“啊!”習初驚叫一聲,慌忙躲閃,卻只來得及避開要害。
刀刃劃開她手背雪白的肌膚,鮮血順着手臂。
一滴滴滴落在深黑的大理石地面上,晃動着觸目驚心的顏色。
“救命,救命啊……”習初高聲呼喊着,但房門的隔音效果太好,外面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習初,你去死吧。”歐陽心如同瘋狂的魔鬼,緊握着手中的刀,不停的向習初揮動着。
習初連連躲閃,一步步後退,最終被她逼入死角。再無退路。
心臟狂跳的厲害,眼眸中凝聚着絕望的淚。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白宸慕,救我。”她絕望的呼喊,身體順着牆壁癱軟了下去。
可是,正在此時,洗手間的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撞開。
白宸慕帶着手下人衝進來,兩個黑衣人很快將歐陽心制服。
“白宸慕!”習初哭着撲入白宸慕懷中,突然有種劫後餘生之感。她還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怎麼受傷了?”白宸慕眉心冷鎖着,目光緊盯着她手臂上的傷口。
其實,傷口並不深,只是割破了皮膚而已。
只是白宸慕一直將她捧在掌心,傷了碰了一點兒,都像剜了他的心一樣。
“我帶你去包紮。”白宸慕打橫將習初抱起,不由分說的向洗手間外走去。
臨走之前,只對顧離交代一句,“我先回了,剩下的都交給你。”
顧離嘻哈的應了,他在歐陽心的面前蹲下,有力的大掌捏住歐陽心的臉。
“哎呦,你還真能夠折騰的,將自己弄成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看着不慎得慌啊。”
“放開我,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抓我!”歐陽心不停的掙扎着,語氣很衝。
顧離繼續笑,撥通了110,然後將電話屏幕在歐陽心眼前晃了晃。
“如你所願,警察馬上就到。剛剛你傷害習初,我們可都看到了啊。”
歐陽心冷揚着下巴,哼笑,“那又怎樣,她又沒什麼事,最多在看守所蹲幾天而已,顧離,你別以爲我不懂法。”
“呦,既然你這麼懂,那就應該知道教唆殺人是什麼罪吧!你指使姓高的傷害習初,差點兒害得習初和孩子母子身亡,這個罪,可夠你下半輩子都蹲在監獄中了。”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歐陽心故意裝糊塗。
“別給小爺裝傻,你那個老相好已經招認了,回去洗乾淨了等着坐牢吧。”顧離看她的時候,都用一種厭惡的眼神。
他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的,得不到的,便是不屬於你的,又何須執着呢。
因爲,這到最後,傷害的還不是自己。枉她讀了那麼多年的。
“他不是直接被擊斃了嗎?難道死人還會說話不成?”歐陽心話音剛落,就下意識地掩住了嘴。
俗話說得好,言多必失,她今天是被顧離繞進去了。
“你知道的還真是清楚。我不這麼說,你會這麼快承認嗎?”顧離嬉笑着說道。
歐陽心臉色慘白,也許直到這一刻,她纔是最放鬆的時候,終於可以解脫了,一切都結束了。
另一面,白宸慕開車將習初帶到醫院。
醫生簡單的替她包紮了傷口,就讓他們回去了,本來,傷的也不重。
“疼嗎?”白宸慕抱着她,心疼的問道。
他的心中一片後怕,如果當時習初的反映沒有這麼快,如果當時習初沒有和歹徒周旋。
如果……
白宸慕不敢想象這些如果成真之後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