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爺子表示相當氣憤,竟然讓一個女孩子處在如此危險的境地,兩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應該。
他立刻召集了老關係,硬是把躲在奧地利林茨的老保羅揪了出來。
把老保羅揪回了邁阿密,童一凡和羅伯特准備前去談判。
冷皓冽在病牀上躺不住,年年被抓去待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他絕對不能冒這個險,再在病牀上躺着會瘋掉。
他默默地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喬伊斯剛好進來給他檢查身體,看他這樣,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他知道,現在誰都攔不住他的。
冷皓冽走到門口,保鏢們很是驚慌,企圖攔截,喬伊斯跟在他後面,搖了搖頭,保鏢們這才放棄了攔截他的念頭。
童一凡和羅伯特到他們在邁阿密的據點時,老保羅已經被人押坐在正廳裡了,看到他們一副不屑的樣子。
童一凡很是生氣,衝過去揪着他的衣領:“老頭子,你膽子不小,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老保羅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哼哼,太歲頭上動土?我不是很理解你們國家這句話的意思,在我看來,這個太歲的定義怎麼也得是有名氣威望的人,我不認識你們這幾個毛頭小子怎麼能被稱爲太歲!”
“你!”童一凡很生氣,揚起拳頭就要打下去,被羅伯特抓住了。
羅伯特板着臉,低聲跟他說:“童少,當着弟兄們的面,被他的話挑得生氣,不是正中他的下懷!不要在兄弟們面前丟了顏面!我知道你是着急年年,覺得愧疚!可是現在這種時間,你想把這幾年辛苦創立的威望統統丟掉麼?!”
童一凡驚訝地看了一眼羅伯特,這是他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話,雖然板着臉,口氣卻像一個大哥哥,讓他覺得心中一暖。
他跟冷皓冽一樣,成年就被推了出來,他幫着冷皓冽打天下,他一直笑嘻嘻地面對所有人,把傷心的一面埋在心裡,他需要人的關懷,可是大家看慣了他開朗的一面,都覺得他根本就不需要關懷。
他是矛盾的,又是渴望的。
他男女通吃,他希望在所有人的身上找到一絲絲溫暖。
童一凡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臉上恢復了平靜地表情,他慢慢地走回桌子的對面,坐在椅子上,面對着此刻正在得意地老保羅。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微微有些側身的翹起二郎腿,斜眼看着老保羅,羅伯特站在他的身後,就像一座堅強的後盾。
“老保羅,事到如今,你就沒什麼要交代的麼?別到了棺材裡後悔!”
老保羅冷哼一聲,抱起了肩膀:“我都活到這麼大的歲數了,什麼場面沒見過?死也好,活也好,命就這樣了!你們殺了我的小兒子,還沒給我什麼交代,我又能給你什麼交代呢?”
童一凡往前一傾身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老保羅你夠了!如果你覺得你有理,爲什麼會跑到奧地利去呢?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來找我們要個說法呢?”
“我那是怕你們打
擊報復!”老保羅的眼神有些躲閃,把頭撇到了一邊。
“怕我們打擊報復?我看心虛的是你吧!”冷皓冽的聲音冰冷地響了起來,童一凡和羅伯特都嚇了一跳。
他們趕緊回頭看,身子雖然有些虛弱可是依舊挺拔的冷皓冽現在就站在門口。
屋子裡的弟兄們都衝他點了點頭:“冷少!”
他擺了擺手,走到桌子旁邊,一個兄弟立刻給他搬來了椅子。
童一凡湊過身去,輕聲在他耳邊說:“冷少,你的身體?……”
“沒什麼。”他回答,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童一凡給人的印象從來都是嬉皮笑臉地,感覺就跟“笑面虎”差不多,笑裡藏刀型,可是冷皓冽是真正的冷酷型,似乎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手下留情。
本來看到今天只有童一凡,老保羅的心裡還存在着一絲僥倖,現在看到冷皓冽,額頭就冒出了一陣冷汗。
特別是他還怒視着自己,眼神就像千年不化的冰,看得人心不由的打着哆嗦。
不得不承認,他比冷海成更加的適合這一行。老保羅心裡感嘆着。
童一凡不放心地看了冷皓冽的胸口一眼,然後還是保持着平靜又靠回了椅背上,對着老保羅說:“好了,當事人都到齊了,老保羅,該說點什麼了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冷總裁也好好的在這,你也好好的在這,而只有我的小兒子馬科斯死了,你們到底要我交代什麼呢?”老保羅攤了攤手,表示不解。
童一凡冷笑一聲:“交代什麼?那好,我們就從頭開始說!你兒子爲什麼死掉的呢?而我和冷少那晚又爲什麼會出現在碼頭?!”
“我不知道。”老保羅聳了聳肩,縮着脖子努了努嘴巴:“既然是你和我兒子之間的事情,我肯定不知道,我的一切買賣都交給馬科斯去做了,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爲什麼會跑到奧地利去?”童一凡繼續逼問。
老保羅露出無奈地表情:“請不要那麼說,我並不是跑到奧地利去,我只是去度假,OK?我的買賣都交給兒子做了,我爲什麼不能去度假?”
“曼德爾,沒錯吧。”冷皓冽突然開口說話了:“你的大兒子是叫曼德爾吧,曼德爾.哈里斯。”
老保羅的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
童一凡挑着眉毛,傾身趴在桌子上,壞笑着:“對啊,爲什麼叫哈里斯呢?不是應該叫曼德爾.保羅纔對麼?”
老保羅沒有說話,臉上有了細微地汗珠。
羅伯特冷冷地接話:“曼德爾.哈里斯,老保羅和前妻生的兒子,和前妻離婚後,兒子歸前妻撫養。離婚時,兒子剛滿一週歲。前妻再嫁,兒子跟現在的丈夫姓,一直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十五歲時纔跟老保羅相認,現在在瑞士銀行當小職員,住得高檔別墅開得豪華車都是老保羅送的。老保羅在瑞士銀行有個以曼德爾名義的戶頭,裡面的錢是他的家當。而老保羅後來找的比他小三十歲的小嬌妻,生出的兒子馬科斯,據可靠消息,似乎並不是老保羅的親生兒子,而是小嬌妻和情人所生。”
“所以哇,小嬌妻當然是不能再要了,突然就那麼和情夫雙雙出了交通意外,可是身邊不能沒有繼承人啊,老保羅你啊,即便看着這個兒子那麼討厭,也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了不是麼?當然了,你沒有想到的是,馬科斯會知道了你和曼德爾的關係,還和他稱兄道弟起來,你是不想馬科斯太融入這個家庭吧。”童一凡接着羅伯特的話說。
老保羅的手顫抖着:“你們說夠了沒有?!”
“你不會認爲你做得滴水不漏吧?”童一凡再次靠回椅背上,趴在上面,一隻手也搭在上面,玩弄着纖長的手指:“你要知道呃,我想查什麼,沒有查不出來的。而你認爲做得天衣無縫的事情,事實上漏洞百出,你認爲你老了,不行了,即使是死了,還有曼德爾,他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他,也算是對他的交代。”
童一凡看着自己剛剛做過保養的手,滿意地放在燈光下端詳着:“如果說,曼德爾發生點什麼意外……”
“你們想幹什麼?!”老保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曼德爾從小就生長在普通的環境,我沒有做好一個父親,我只是給他一些補償,我們圈子了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要牽扯到外人。”
“不要牽扯到外人?!”冷皓冽憋不住了:“你既然知道不要牽扯到外人,今天被抓走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是圈子裡的人吧!”
老保羅嘆了口氣:“你們也知道的,瓦爾特還是童一凡送給我的人,你們應該比我更加的瞭解他,他的野心太大了,根本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要不是你們來找我要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你看,直到現在爲止,瓦爾特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個字!”
“就算是這樣,也是你看管不力!要不是馬科斯先私吞了貨物,還想造反,還要投靠什麼CCJ,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老保羅,你別跟我說,馬科斯私吞貨物和CCJ勾結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即便你不喜歡他,可是他的做法也正和你的心意不是麼?”童一凡瞪着他,摩拳擦掌。
老保羅無力了:“我一個老頭子,還能折騰什麼呢?我都把生意交給他了,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我根本就無權插手了,就跟冷海成一樣,現在也不會干涉冷皓冽的事情吧?即使他做得不對,我跟他說,他就會聽麼?他只是想跟我邀功走了邪路罷了,我和冷海成合作了十幾年,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麼?!”
冷皓冽懶得再聽他的解釋,冷冰冰地說:“不管你是不是要退休,可是現在馬科斯死了,你還是你們集團的帶頭人,我現在只要你把人給我安全的送回來,別的我可以一筆勾銷。”
“不是我不想給你人啊,我也無能爲力。”老保羅嘆了口氣:“你們有這問我的時間,還不如多出去找找,我老了,不行了。”
童一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掏出一把格洛克19式9mm手槍,這是羅伯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輕巧方便,經典式的東西總是他喜歡的。
手槍口對準老保羅的腦門:“嘿,老傢伙,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