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入宮

五天,五天而已。五天已過,今日便是入宮的日子。文思晴也得知這選秀女的具體。先是入宮,住進秀女住的暮春殿,暮竹殿,整理自己的衣物。次日,皇上便可以來看秀女們。選秀女的事都是皇后負責,如今未立皇后,由太后親自封選。

微風徐來,天空明朗,沒有一絲雲朵。是個十足的好天氣。的確,在百姓看來,對皇室的確是個好日子。今日,便是各位秀女入宮的日子。這秀女中有的是千金小姐,有的是身出名門,有的則是高官的女兒。在外人看來,對這些女子是錦上添花,本來便衣食無憂,如今又可以入宮選妃,運氣好就是萬千寵愛集一身。運氣差也是個秀女,不缺吃不缺喝。這就是一場千金佳麗的戰爭。

將軍府,難得大門敞開。今日,將軍府要入宮的是三個女兒。自然不平常。將軍府外,停着三臺華麗舒適的轎子。轎子旁站着一堆堆的宮女太監。

不久,文思晴、文思雪、文思靈各自走了出來。文思雪,文思靈打扮得豔麗動人,文思雪原本雪白的肌膚再施些胭脂,一身粉色的長裙,上面繡着精緻的花紋,看着特別養眼。這文思雪本就是美人,如今,更是傾世。文思晴依舊是一身淺色衣裙。黑亮的秀髮梳個漂亮的墜馬髻,插上簡單的首飾。今日只是熟悉一下皇宮,熟悉一下禮儀,熟悉一下自己的住處而已。皇上在今天根本不會來,打扮得花枝招展因誰呢?

不知不覺,大將軍和幾位姨娘也走了出來。即便是送女兒入皇宮,也絲毫不缺平時一家之主的威嚴。而身旁的各位姨娘,只是淡淡笑着。那笑裡面有不屑,有輕鬆,有無所謂,有妒恨……只是那三姨娘的笑容,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現在誰還有心思研究呢。

“雪兒,靈兒,晴兒。如今你們入宮要處處小心。宮裡不比府中。稍不留神便惹下大禍。日後要相互照顧,多多避讓纔是。”大將軍緩慢地說道,他也深知後宮一切不由人。就算你竭力躲避,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但還是要叮囑,這是一個爲人父母必做的嘮叨。

文思雪,文思晴等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以後若是誰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會做出什麼事自己也不能把握。但是還是恭恭敬敬點了點頭。行了個禮。姨娘們也輕輕點了點頭。

“時辰到!”領頭太監一聲尖細刺耳的聲音,讓文思雪,文思晴款款走進轎子。文思雪、文思靈壓抑着心中的興奮。她們的目的是皇上,是地位,自然沒有什麼不高興。就算現在兩人是齊心的好姐妹,但一旦進入後宮那大染缸,恐怕也會爲了一個男人,一個地位爭得你死我活。

文思晴想着,心緊了一下。自己就要進入那個冰冷的地方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爲了自己,把自己推向火坑。文思晴,你對自己都這麼殘忍,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儘管心裡一直猶豫,但腳步卻沒有停。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如果讓自己留在家裡受屈辱,或是等文思雪,文思靈得了寵對自己逼到絕,那就一定要進宮。現在,唯有進宮才能讓保護自己。文思晴手一顫,摸到了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紫荊玉鐲。眼光閃過一絲可怕,義無反顧走進了轎子。對,自己還有孃親的事情沒有弄清楚,怎麼可以坐以待斃!文思晴坐在華麗的錦轎中央,眼神沒有焦點,似乎被抽去了靈魂。

“起轎!”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一切都註定了,一切都沒法選擇,無法挽回了。文思晴猛然竄到轎子的窗口,輕輕掀起簾子,回望着那華麗堂皇的將軍府。看着原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文思晴輕輕放下了簾子。心裡很難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什麼。至少她還知道,自己現在很傷心。

(爲什麼,那無情的地方。離開了反倒還會懷念。)文思晴靜靜想着,低下了頭。(也許那裡,還有唯一一絲的親情……)儘管很難過,可是卻始終哭不下來。那也正好,眼淚要留在必要的地方。爭鬥,現在開始了……

轎子,緩緩擡進了皇宮。連背影也不曾留下。

轎子擡到了暮春殿,緩緩低了下來。文思晴,文思雪,文思靈在丫頭們的帶領下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住處。三個人一邊打量着,一邊走着。有些秀女們也走了出來看熱鬧。文思晴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這些秀女,各各雖說比不上自己,文思雪,文思靈,但也算是環肥燕瘦。模樣也是可人,只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溫柔賢淑,而是足智多謀。

文思晴要走進自己的屋子,卻發現背後總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還沒等回過頭,對面的門倒先打開了。文思晴輕輕轉過身,對面走來的是個如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的女子。這是文思晴的第一感覺。這個女子不像其他人一樣外表溫柔,內心毒辣。可以體會到她是真的很文雅。

文思晴站在原地,微微一笑,輕輕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這個女子五官清秀,透着微笑的眼眸彷彿能穿透人的心。身穿一身淡黃色衣裙,彷彿天仙。女子微微行了個禮。

“姑娘你好,我叫柳絮。以後我們要經常見面,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柳絮臉上淡淡笑意,讓人看着親切舒服。

“我叫文思晴。以後,叫我思晴吧。”文思晴也回了話。畢竟能在宮中這麼交心的可不多,但她也沒忘記,宮中人,不可信。

“思晴,叫我絮兒便可以了。來,進我屋裡坐坐吧。”柳絮是個美麗清純的女子,一切都和文思晴自己那麼像,不過文思晴的計謀,文思晴獨特的美是誰也不像的。

文思晴也隨着柳絮進了屋子。畢竟以後要在這個屋子呆多久也不知道,若是早些結交些朋友未嘗不是好事。只是宮裡的朋友都是爲了以後鋪路而結交。

文思晴看着柳絮爲她倒茶的模樣,和她聊天的笑容。文思晴也在想,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爲了生存,互相利用。爲了某種東西,永遠不會再這個樣子。文思晴疑心是對的,只是也忘了一樣;後宮的女人永遠不是你能夠參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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