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宮。旋兒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娘娘,奴婢問了祥和臺的侍衛,原來那天在祥和臺跳舞的就是那個文姑娘。”旋兒不緊不慢道。太后半眯着眼,繼續說道。
“就是那個……文思晴?”
“是的。”旋兒看太后一臉笑意,不明所以。太后深呼了一口氣,小指上的金護甲碰撞着椅子把上的玉石。發出清脆的聲響。半響,才道。
“這姑娘以後不可限量,看皇上也是對她動了心。”太后哪裡不知,帝王的情往往只是一陣新鮮感。若不能把握,新鮮感過了,就過了。關鍵還是要看她自己。
文思晴並不知道太后的打算,更不知道東方陌所想的。算起來她還沒見過皇上一面。
這幾日,天空的太陽不那麼刺眼,空氣清新宜人。文思晴早早起來,用過早膳,便給院子裡的花澆澆水。
“小姐,今天天氣這麼好,讓我和琴昔陪你出去走走吧。”琴素走到文思晴身旁道。
文思晴擡頭望一望遠處,風景的確是極好的。這時候的風還很柔,出去逛逛的確很妙。
“好,我拿上琴。今日我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彈上一曲,欣賞美景。”文思晴說道。琴素琴昔笑着點頭,從裡屋拿出了古琴。陪着文思晴出了暮春殿,穿過御花園,到了湖盡頭的一處蓮花池。
這蓮花池處偏僻地界,一般很少有人來。這裡曾是先祖爺的寵妃住的地方,後來寵妃歿了,這庭院也就荒了。妃子都嫌這裡太過偏僻,不願來。所以很久都沒人打掃,包括離庭院不遠的蓮花池。但這蓮花卻越開越盛,越發出淤泥而不染。
文思晴在蓮花池前的一個涼亭架起了琴。
“這亭子可真是荒涼,多久沒打掃了?”琴昔看着亭子旁的雜草,不禁問道。
“誒,一年才能打掃幾次吧。先把這灰都清乾淨吧。”琴素說道,拿些樹枝樹葉把灰都掃下來。琴昔也照做。三個人過了一會兒就打掃乾淨了。文思晴靜靜地擺弄起琴來。突然回過頭,朝琴素琴昔問道。
“你們想聽什麼曲子?”
“啊?”琴素琴昔明顯愣了一下。雖說在宮中也聽過,但她們從不知道琴曲的名。曲調也記不清了。“小姐,你就隨便,即興彈一首吧。我和琴昔也記不起曲名了。”琴素答道。文思晴點頭,靜思片刻。
“不問千萬霓裳誰來着裝
不知紅塵萬丈兒女情長
淚已兩行心彷徨
誰來體會我的傷
不停流言蜚語
靜靜守望
不想蕩氣迴腸
幾頁悲壯
化解悲慼的風霜
任愛與恨交替流淌
愛像一道光把整個也點亮
我怕來不及化開這冰冷的圍牆
夢是一張網來去織紡幾絲傷
你可知花含苞待放爲何香。”
“好個‘花含苞待放爲何香’。”還沒等三人從樂曲中回過神,不知從哪裡傳來男子的聲音。
“誰!快出來。”文思晴立刻站了起來。四處張望卻未看到半個人影。直到對面一個男子腳踏蓮花飛了過來,文思晴纔看清那男子的面目。
那男子身穿深藍色繡有九蟒的騰雲長袍,腰間繫着翠玉,頭上束着玉冠,頭髮整齊得散落在背後。儀表堂堂,眉宇間透着英氣。他右手握着一瓶酒,顯得放浪不拘,無拘無束。他直直盯着文思晴,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文思晴看他衣飾上繡着蟒,便知身份不凡。
“參見王爺。”文思晴立刻微蹲行了禮。繡着九蟒,不是王爺就是皇子!皇上根本沒有孩子,那就是說眼前這個人必定是王爺。
琴素琴昔一聽是王爺,也跟着行禮。
“起來吧。”男子虛扶了一把。“你知道本王?”
“不知道。”文思晴老實地回答。“奴婢只是看到王爺衣袍上的蟒,才猜測的。請王爺恕罪。”
“猜的?呵呵。。本王是宸陽王,東方宸軒。你呢?”東方宸軒問道。
“奴婢是這一屆的秀女。文思晴。”文思晴始終不正視東方宸軒。東方宸軒聽她說是秀女,點了點頭。卻總覺得似曾相識。
“擡起頭來。”東方宸軒道。文思晴緩緩擡起了頭。淡紫色的眸子看着東方宸軒。東方宸軒一愣,她便是在茶樓點‘君山銀針’的那個女子,不會錯!可又怎麼會進宮呢?怎麼又會成了秀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