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幹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便隱隱察覺到了這一些。
直到他將韓信等人帶到此方世界之後。
他便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此方世界意志下意識的抗拒。
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差異化,讓其他世界的事物天生便不容於此方世界。
他之所以只復活了韓信,諸葛孔明,范蠡,陳萍萍四人,不僅僅只是因爲世界源力的限制,這份抗拒也是一個主要因素。
世界規則之下,只要他還沒有達到超脫世界的地步,便必然受到來自世界的限制。
一旦此方世界對他的抗拒達到某個界限,他便會立時壽盡而亡。
所以,不出意外,此後他也不會輕易通過世界源力復活其他世界的人物,獲取其他世界資源。
而且,此方世界的天地氣運本身便是世界源力的外顯,他匯聚的世界源力越多,身上所凝聚的天地氣運便也越強。
於他在此方世界行事也有着莫大的好處。
而最終,所有的世界源力也將化作諸天星辰發第二顆主星的資糧。
可以說百利而無一害。
倒也不必冒着被世界意志敵視的風險,搞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本身他麾下由韓信,諸葛孔明,范蠡,陳萍萍四人組成的班底,就已經足夠他建立一個所向披靡的強大勢力了。
而他本身武力只要強大到一定程度,自然便可在關鍵時刻,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天人之軀不必多提,他那因爲修行諸天星辰法,本質上已經超越凡人,不可思議的強大魂靈纔是他在此方世界所擁有的最強底蘊。
也是他成就此方世界天下第一最大的底氣所在。
如此,平靜的日子很快過去了數十日,太安城對於李承幹殺死洪城一事並未泛起絲毫波瀾,那位皇帝陛下不知出於何等考慮,選擇了冷眼旁觀。
而郫都內外,韓信和諸葛孔明也皆是展現出了極其強大的軍政才能,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范蠡所建立的蜀中商會和陳萍萍組建的監察院也是規模初顯。
便在這個時候,一襲青衣飄然來了郫都,便在城外,毫不掩飾的將一身天象境的氣息爆發開來。
蜀王府,李承幹半靠在陳漁懷中,眯着的眼睛忽的睜開,悠然看向了城外。
“果然來了。”
他輕語。
這些時日,他麾下的勢力已經漸漸步入正軌,他早就不打算繼續窩在這蜀王府了。
美人雖妙,也不是他一直流連此地的理由。
然而,他早就知道,這蜀地乃是那位曹官子選定的西楚復國之所。
如今這些時日,這蜀地幾乎快要完全變成他的模樣了。
爲了西楚復國打擊,曹官子早已經將此地視作禁臠。
他不信,對方就會這麼眼睜睜看着,毫無反應。
果不其然,這傢伙還是來了。
此次出行,韓信等人他自然不會帶着,而以他的身份,若是沒有一個上得了檯面的馬伕,豈非落了面子?
而這天下,還有什麼,能比天地第三的曹官子做馬伕更有面子的事情?
“誰來了?”陳漁有些好奇的出聲問道,不過話音才落,便覺身前一輕,伴隨着一道清風拂過,再擡眼看去,哪裡還有李承乾的身影?
微微恍神片刻,她稍稍整理了一番衣襟,徑直出了蜀王府。
似是順着某種記號,很快到了幾百米外一處巷子中的小院前。
還未敲門,大門便無聲無息的開了。
陳漁清冷的容顏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緊張,輕輕吐了口氣,隨後邁着步子踏進了院中。
她方纔進了院子,砰的一聲,院門便緊緊閉合,沒有了任何動靜。
蜀王府旁的一處院落,一位黑衣男子匆匆而至。
“大人,王妃離開王府,去了城東的一處院子,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樹下,一位年輕的男子,神情帶着幾分微笑,眼神卻是陰寒無比。
“不必,遠遠看着便是,等王爺回來,稟告一聲就是,王妃的事情,自有王爺親自處理。”
陳萍萍擡手接過一片飄落的碎葉,心頭細細琢磨着黃三甲這個名字。
春秋三大魔頭?
都說你算無遺策,但這一次,你怕是招惹到了你惹不起的人。
希望你能夠完好無損的離開郫都吧。
……
院內,黃龍士看着款款而來的陳漁,忽的眉心一陣刺痛,總覺得似乎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只是以他天象巔峰,甚至隨時可以踏入陸地神仙之境的實力,誰能夠威脅到他?
壓下心頭的悸動,他冷聲道:“說說吧,這位蜀王究竟如何?”
陳漁神情恭謹,低眉順眼的說道:“是,老祖宗。”
……
郫都城外,一襲青衣,體態風流,立於此處,便彷彿佔去了天地間九分顏色。
這便是天下第三,數十年間,死在他手中的離陽重臣不下二十,更是曾經兩次殺入皇宮,駭的兩朝皇帝面無人色的狠人曹長卿。
誰說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
這天下能有幾位比眼前這位讀書人還要更甚的狠人?
然而李承幹一襲白衣素衫飄然而至,便生生以一種沛然難擋的浩蕩之勢將這片本被曹長卿所佔據的天地強行改易的主人。
曹長卿冷淡平靜的表情瞬間便有些顫動。
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彷彿遇見了此生最爲可怕的一位大敵。
他心中震駭不已,要知道,即便是東海武帝城的那位也不曾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壓力。
一位傳聞中剛剛踏入一品不久的年輕皇子,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威勢?
李承幹平靜的看着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青衣長衫,雙鬢泛白,那份傳奇又坎坷的經歷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傷痕,卻也絲毫不影響此人這股無雙的雅士風流之姿。
他眸中泛起幾分欣賞之色。
“你便是曹長卿?江湖傳聞你獨佔天象八斗,堪爲天象第一人,正好本王缺個車伕,就你吧。”
他語氣平淡,可其中的霸道之意卻是駭人之極,他不管曹長卿的來意如何,既然來了,便不必走了。
說句實話,曹長卿遊歷天下多年,也從未見過此等狂妄之人。
便是趙家天子當面,怕是也不敢與他如此說話。
“這天下還沒有敢讓我曹長卿做車伕的人,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一絲怒意勃發,剎那間塵土暴起,兩道龍捲風憑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