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

濱城,文慧小區,這裡都是六層的樓房,每兩棟樓房間有林蔭路,林蔭路兩側都是高大的柳樹和楊樹,這裡的景色和環境都很好,只是樓房老舊了些,人說舊的東西接地氣,能讓人產生遐想,這裡的確如此。

在一棟靠近林蔭路的樓下站着一個清麗的女子,她穿着一件長及腳踝青綠色寬大的長衫,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她的身邊站着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青年,他們的五官很相像,叫人一看就會聯想到血緣關係。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細長精瘦的男人,他穿着考究的西裝,高挺的鼻樑,如墨的一字眉,如韓星一樣的小單眼皮,薄脣緊閉,目光銳利,整個人散發着高冷的氣息,給人一種威壓感。秋風將樹葉掃落,零星的樹葉在空中旋轉飄下,落在他們的身上,稀疏經過的人們把目光投在他們的身上。

這就是安諾夕的家。安諾夕在樓下站佇立了良久,她看着樓前的那幾顆老樹,看着那小巷,看着這棟老樓,這就是她出生的地方,曾經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的地方。安諾夕盡力的在腦海裡搜索着這裡的記憶,終於她邁着沉重的腳步朝着單元門走去。

安諾夕家在四單元三零一戶,她伸手輕輕的撫摸着那門,她掏出從安宗仁的工具盒中找到的一把鑰匙插進鎖芯輕輕轉動,門就被打開了,這把鑰匙竟然真的是這個房子的鑰匙,這裡真的是她的家。安諾夕的心一陣悸動,她走進房間環顧四周,這裡的確有種熟悉的感覺。

房間裡的擺設簡單明瞭,客廳裡一套實木沙發,茶几上擺放着一套茶具,看上去比較古老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套茶具價值不菲,看得出來這家的主人對茶道有多熱衷。沙發的旁邊立着一個高大的花架,花架上的花盆裡只剩下了乾裂的黑土和幾片枯黃的葉子。

在進門處有一個鞋櫃,鞋櫃旁邊是一個衣架,衣架上還掛着兩件男人的衣服和一件女孩的小外套,客廳裡就再無其他了。安諾夕駐足在衣架前,看着衣架上的衣服非常激動,她緩緩的伸手摘下那件衣服把臉埋在衣服裡淚如雨下,這是爸爸的衣服。

蕭飛神情黯然的抱着安諾夕的肩膀,看到安諾夕傷心他無比難過。安諾夕抱着安宗仁的衣服徑直走進安宗仁的房間,坐在安宗仁的大牀上撫摸着牀單被褥低聲哭泣,她一遍遍的輕聲呼喚:

“爸爸,爸爸------。”

安宗仁的臥室比較寬大,看上去是臥室和書房融爲一體的佈局。一張實木大牀,牀頭櫃上一盞簡潔大氣的檯燈,和一個相框,相框裡是安宗仁一家三口的照片。

靠牆一個實木衣櫃和一個實木書架,書架上幾乎被書籍填滿,靠窗放着一個書桌,書桌上擺放着一臺老電腦(在十六七年前應該是最新版的電腦)和一個寬大舒適的椅子。

安諾夕的房間是粉色的壁紙,淺粉色的牀單和被子,牀頭一張實木的書桌,桌子上擺放着幾本初中的教科書,靠着窗子是一個吊椅,吊椅裡裝滿了小女孩喜歡的玩具,粉色的牆上掛着幾張安諾夕兒時的照片。看着這一切陸薄修的心酸酸的,他迅速脫下外套挽起衣袖就開始打掃。

陸薄修很快將安諾夕的房間打掃乾淨,他來到安宗仁的房間。見蕭飛默不作聲的抱着安諾夕的肩膀,時而輕輕的擦着眼睛。

“蕭飛,帶你媽媽去她的房間休息,我都打掃乾淨了。”

陸薄修說完自顧的用抹布開始擦拭安宗仁的臥室。安諾夕擦了擦眼淚對蕭飛說:

“蕭飛,去幫陸爸爸打掃吧,媽沒事。”

安諾夕說完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蕭飛擔心的立在安諾夕的臥室門前,陸薄修拍拍蕭飛的肩膀。

“兒子別擔心,你媽媽需要時間,需要靜一靜。”

蕭飛把目光轉向陸薄修,沒有說話。陸薄修攤開左手手掌,手掌上躺着一個竊聽器,蕭飛驚訝的看着陸薄修滿眼的詢問。

“看到了吧,這是我剛纔找到的,這說明這個房子被人監視過,我已經通知你王強叔叔了,他們一會兒就到,這個房子要測底探查一遍,還要換門鎖。你在家好好的陪你媽媽,我出去一下。晚飯我回來做,你奶奶不讓我們帶你媽媽去外面吃飯。”

“知道了陸爸爸,您小心點。”

“好的。”

陸薄修說完便離開了。

蕭飛定了定神繼續打掃房間,他的動作非常迅速,他把牀單和被罩以及窗簾都拽下來,放到洗衣機裡開始轟隆隆的清洗。廚房裡的所有食物都放置了十六七年,他收拾了兩袋子放到門口準備扔掉。安諾夕走進廚房開始和蕭飛一起打掃。

“媽媽,您去歇着吧,我一會兒就會搞定這裡。”

“兒子,媽媽做點事情心裡會好受一些的。”

“那好吧,我們一起打掃。”

安諾夕一邊和蕭飛打掃廚房,一邊給蕭飛講述着她和安宗仁的一些往事。

陸薄修走出單元門就直奔拐角停着的一臺黑色的越野走去,他打開車門上了車。

“你怎麼知道是我。”

“早就發現你了,這個,是你的人安放的嗎?”

陸薄修攤開手掌,蕭佰強看到陸薄修手中的竊聽器眉頭一皺。

“不是,當年我只是叫他們遠遠的監視,我只要夕夕的照片,只要知道夕夕是否平安,病情是否好轉。”

“如果是這樣那就複雜了,說明這東西就是對着安宗仁來的,當年安宗仁的死被草草的定爲入室強搶殺人而結案,最終也沒有罪犯的消息,最終無人問津不了了之了。”

蕭佰強沉吟了片刻說道:

“安宗仁應該百分之九十是被謀殺的,因爲當年被謀劃入獄的不只是安宗仁一個人,有死保安宗仁的幾個正值的官員還有安宗仁的兩個哥們總共是六個人,如果只是安宗仁自己他就會銷聲匿跡的護佑着夕夕到終老。但他不可能不顧及受他牽連入獄的哥們,所以出獄後他應該會籌劃翻案,所以被滅口。”

“你特麼的到底運作了一個什麼樣的陰謀,能不能給我交個低。”

蕭佰強沉默了片刻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說道。

“爲了把安宗仁送進監獄,爲了看到他痛不欲生,當年我投入了近5千萬美金運作了這場冤案。同時讓我領略了那幾個貪官的腐化墮落,他們哪裡是人民公僕,簡直就是魑魅魍魎,------”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車裡說了好久,當聽到蕭佰強說出了五個人的名字時,陸薄修汗顏了。這五個人都是身居高位,想搬倒他們真的是千難萬難,想想安宗仁隻身對付這些人的境地陸薄修不覺心生佩服。

“你真是下了大血本了,現在這五個人,一個病死了,兩個離休了,還有兩個如今仍然身居高位,想把他們繩之於法並不容易,你有什麼打算。”

陸薄修看向蕭佰強道。

“我會再下血本,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夠翻案。但急需你的幫助,最好在夕夕臨產前塵埃落定,叫她安心生產。”

“這不用你說,我會用盡我的全力幫助我兒子的媽,爲我兒子的外公洗清冤屈的,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和你聯繫,你是不在諾夕身邊安排保鏢了?”

“是的,這麼快就發現了?”

“呵呵,不只一股,還有一股,是蕭遙的人嗎?”

“應該是,你的人果然厲害啊。”

陸薄修嘴角浮上驕傲的笑容。

“我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退役的,他們在諾夕和蕭飛回國就發現了這兩股人馬,觀察兩天確定對諾夕母子沒有惡意,貌似在保護他們,所以我想應該是你們叔侄的手筆,素問你們叔侄的做事風格是各行其事,互不干擾,在關鍵時刻會袒露身份互相配合。”

“你對我瞭解的很深嗎。”

“當然,情敵嗎,必須研究透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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