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何樣恩怨仇恨,惹不起?我還躲不了!就是不與你鬥,也叫你找不到。找個清靜處,與心愛人,相偕悠然自樂,纔是天底下最叫人開心的事,才而無憾。
次日,將近黃昏,竹千龍屋旁竹下,孤風狂、古夢蕾、竹千龍、李蓮四人遠觀夕陽,靜坐閒話。
“弟妹,你這身體現恢復怎樣了?”想到前些日古夢蕾的中毒,李蓮還很是擔心。“無礙了吧?”
“多謝嫂嫂、兄長關心,現已大好,再無任何事。”古夢蕾歡心微笑,很開心。
“那賢弟,這幾日怎樣?可又有人上門尋仇去?”在旁,竹千龍大恨自己是愛莫能助,幹看着卻不能去幫上半點忙。
“還好。”無奈,孤風狂聲苦笑。“就昨日上門兩個,一爲比試,一爲父仇。”
“這冤冤相報?所受無辜牽扯,何時能休?”搖頭,竹千龍直仰面嘆息。“雖然我並不是江湖中人,但卻也深知,'禍不及妻兒'。他們這些人,爲什麼就是要來牽扯進你,硬對你苦苦相逼,毫無點江湖道義,結果卻也不過是自尋死路。好在你武藝高強,任他們也奈何不了你。只是就不知這一切,何時有個頭?”
“所以我和夢此番前來,也是向兄長、嫂嫂辭別的。”竹千龍番話,也算道出了孤風狂半數心聲,也就說出當下所想。“既然沒個頭,那我就去遠離它!也只好是如此,以不被所擾。”
“這確是最好的辦法。退一步,海闊天空。”竹千龍深一點頭,其實也已早就知那是必然。“看來,賢弟這是已又打算離開隱竹谷去?”
“恩,是!”滿自堅定,孤風狂毅然決然,早就已做出了決斷。“雖然我是天生隱士,但還是入了這江湖。一入江湖深似海。現除不斷有人上門來尋仇。另崑崙、蜀山更又大戰即將爆發,掀起腥風血雨,給江湖帶來場武林浩劫。
“況現我又是天劫的主人,以它的名氣,就是我無心江湖,恐怕還是難去倖免,怕或多或少還是會去有所被牽扯,更是怕從而又會給夢帶去傷害。所以還是趁現在趕早就去遠離的好!”
“那你們具體打算何時動身?”緊拉着古夢蕾的手,李蓮突然還真有所不捨。
“就明天!”古夢蕾快言說出,乾脆,雖也有所不捨。
“這麼快?”一切來的突然,李蓮驚訝不小。
“這是越快越好。”孤風狂接言。“以儘早就去孤身事外,免得夜長夢多,怕越到後面,越是去接近崑崙、蜀山開戰,越會不斷有意外變故。萬一個不小心被牽扯進去,到時就麻煩了,想脫身都不一定能去真正安然脫的了。
“最主要,還是怕去害苦了夢,那比我受什麼罪都痛苦難受!”深情凝視着古夢蕾,孤風狂愛憐疼惜着。看得她不禁頓微臉紅,泛出無盡幸福甜蜜,亦對他充滿着摯愛,柔情蜜意。
“是打算去哪?”微深吸口氣,竹千龍關切相詢。“回草原還是?”
“先帶夢迴趟我家鄉,去見下我父母,待拜堂成親後,馬上就回草原去。”
“回家?以前怎麼從沒聽賢弟說過。”竹千龍瞬間個驚訝,一直以來,他和李蓮也還都以爲他就是個孤兒。
“行走江湖,最爲重要的一點,也最好不要去讓人知道你有家的存在。”孤風狂道出此中緣由。自離家在外,當間那些年,他只對一個人提過他的家,那就是他師父獨行者石鷹。“不然那很有可能會成爲任何人都是致命的弱點。除非你已無情無心,達到忘我。不去讓任何人知道你有家的存在,能去讓你少上幾分潛在危險。”
“賢弟所言極是!”最簡單也是最易被忽略的問題,竹千龍會意,由衷讚許。“也算免去個後顧之憂!”
“還有,夢已因我所受傷一次,到鬼門關走了趟,差點就去了性命。我決不能也不能容忍再去讓她受到那任何傷害。”古夢蕾上次的中毒,是孤風狂最大的失誤,那些天,他一直深處內疚中,已成他的慘痛教訓。他絕不會再去有犯。“所以最好就是儘快淡出這中原武林,去到塞北一個沒人的地方,靜過這一生。什麼江湖恩怨、紛擾、爭鬥……都已盡去置身事外,事不關己。
“最爲重要的,那也正是我也是夢所要、所追求的生活,是我們一直以來的所想。”
塞北草原,牧羊放馬,與之古夢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攜手共生,死生相依不離不棄;育一雙兒女,古夢蕾陪伴着的那相夫教子的生活……對之,孤風狂是充滿了期待!
“就只可惜,我與你兄長這去喝不到你們的喜酒了。”有所不爽,李蓮深感遺憾,深深一嘆。
“那我等下,與一狂陪兄長、嫂嫂多喝幾杯就是。”沒辦法,古夢蕾深知已只能去那樣了。
“這是必須!”竹千龍歡心笑着。“就不知賢弟這一去,又將是多久?”
“恐怕已是永遠,有可能再不回江南了。”環顧四下竹林,孤風狂神情複雜,充滿不捨,緩緩說出,終究還是不得不去放棄。
“那我們今日這一別,可能是最後一見?”對孤風狂,一直,竹千龍是當作親弟弟看待。彼此間,那份情義,不言而喻。
“差不多!”孤風狂輕一點頭。“以後想再一見,難矣!”
“今晚,一醉方休?”別的不在多說,彼刻,竹千龍知道,一切唯有喝酒才能爲快。酒,中間蘊藏多少情義,道盡多少言語?一杯酒,一生情。“不醉不放杯!”
“好。”當晚,其它什麼都可以去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酒。孤風狂早就做好一醉準備。“但求一醉!”
“你們兄弟先聊着,我做飯去。”拉起古夢蕾手,李蓮很喜歡她,也投機,很想和她去多聊聊。“弟妹,可願來搭把手?”
“正想跟嫂嫂好好學學呢!”古夢蕾高興着。
“江湖打打殺殺,這日子,真還不如兄長種地來得安穩!”想到那些日所發生的事,更不斷去被尋仇,孤風狂一時大爲所感,笑嘆!
“只是很多人明知是如此。”竹千龍也忍不住去深深一嘆。“卻又有幾人能安居在此,想來種這幾畝土地?也安心來種這幾畝土地?”
“……”搖頭,兩人無奈一笑。
“對了,賢弟,你家離這隱竹谷可有多遠?”轉移話題,竹千龍已覺得還是去談點別的好。
“騎馬,大概三、五天路程。”
“不是太遠,卻也不近。”
“……”
十五日清晨,路邊草木,朝露晶瑩。孤風狂、古夢蕾快馬直奔孤風狂家去。竹林小道上,孤風狂忍不住不時回過頭去,再看那有可能是最後一眼。慢慢,他們的背影漸漸越行越遠,最終消失再也不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