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朝她舉了舉杯,笑:“他既然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他。”
沒人敢挑戰他的底線,既然羅利不怕死,那他就成全他。奪走他最寶貝的東西,看他還怎麼囂張。
葉雅琪看了看四周,說:“但我覺得他好像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炎烈僵了僵嘴角,平直着語氣道:“無所謂。”
葉雅琪愣了愣,微微一笑:“其實我不是質疑你的做法,我就是覺得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地方,否則也不敢公然挑釁你了。”
那個羅利那麼囂張,肯定不僅僅只有這點家當。
炎烈又笑:“無所謂,他難受,我就開心。”
葉雅琪抽了抽嘴角,乾笑道:“但願如此。”頓了頓,她又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們一起收拾那些欠收拾的人”炎烈寵溺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權衡後果。”
他什麼都順着她,葉雅琪忍不住打趣道:“那我要殺人放火呢!”
炎烈道:“我幫你扛着。”
葉雅琪凝眉:“我要稱霸世界呢?”
炎烈道:“我幫你打天下。”
越說越離譜了。葉雅琪好看的眉皺得更緊了,“我要攻打外星呢?”
炎烈自然而然地附和:“正好我也覺得挺無聊的,不如把多餘的錢拿出研究攻打外星的武器和運輸工具。”
“炎烈!”葉雅琪低喝:“你也太離譜了,這些是人做的事嗎!”
炎烈微怔,隨即放下餐具,繞到她身旁坐下,兩手環着她的腰,抱着她搖啊搖:“別人怎麼看我無所謂,只要是你想的,我會傾盡所有幫助你,我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烈……”
“我只想讓你明白,我只爲你付出。”他輕咬着她小巧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
耳後被熱氣吹得癢癢的,葉雅琪禁不住縮了縮脖子,甜甜地笑了起來,發自肺腑道:“有你真好。”
炎烈依然抱着她搖啊搖,連飯也不想吃了。
兩人甜甜蜜蜜地用完晚餐,炎烈拉着葉雅琪上樓頂,不得不說這半山酒店的設置可真不一般,樓頂是空中花園,葉雅琪步入其中,還以爲回到了春暖花開的江南。
知道葉雅琪喜歡梅花,他帶着她來到一片專門種植梅花的花田,兩人置身其中,就像是被白雪包圍着那般。
“這裡真漂亮!!”葉雅琪在花的海洋中四處亂竄,雖然白梅根本沒有什麼香味,卻還是貪戀地嗅了又嗅。
“如果你喜歡,我在皇宮裡再種一些。”
“不用了不用了,不麻煩!”她不想讓炎烈花費太多的精力,以免玫瑰夫人不滿。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既然覺得美麗,卻又不擁有,這與炎烈的想法背道而馳,就好比她,他心目中的摯愛,他愛得欲罷不能,便要擁有她。
“你不是說我們來這裡還有一件重要事要做嗎?”酒足飯飽又滿心歡喜的葉雅琪,仍然不忘先前他說的。
炎烈從後鎖住她的腰,整個人緊貼着她的背部,又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欣賞這些梅花嗎?”
葉雅琪不停地點頭,卻說不出話來,面上寫滿幸福的笑,眼角的晶瑩之色,是喜極而泣。
他們初識時,她最愛梅花,他便在威利堡裡種滿了梅花。
一年後,因爲家庭的施壓,他們即將分道揚鑣,他帶着她去到美麗的玻璃花房,要她留下……
太久遠的過去,她以爲自己已經不記得了,可卻在腦海裡清晰的呈現,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那般。
她一直怨他怪他,怪他變心了,可到後來,才發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那個她一直視爲情敵的薇薇,根本不足爲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卻從未碰過她。
她負氣離去,造成兩人永久的裂痕。
能怪誰?
“還記得我們在梅花前許下的誓言嗎?”他的聲音帶着絲絲疼痛,如同細雨,緩緩滲入她的血液裡。
她抹了一把眼角,努力扯出一絲笑道:“記得。”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做炎烈的女人。
他扳過她的肩,讓她面對自己,眸內如夜空寒星,散發着黯淡之光,卻格外溫柔。
他輕柔地捧着她的臉,說:“可你一次一次地逃離,你說該怎麼罰你?”
“你想怎麼罰?”她的淚水抑制不住滾滾滑落。
他爲她拂去淚水,溫柔的吻像雨點一般落下,將她潮溼的心溫暖。
她靜靜地待在他懷裡,享受他給予的柔情,卻沒想到,這僅僅是他讓她接受以下殘酷現實的鋪墊。
雖然從範海威那兒得知她無比的堅強,但他對待她的方式,依然不會變。
甜蜜過後的現實,應該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吧。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不是想知道我們來這兒的另一個目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葉雅琪仰頭望着他,示意他繼續說。
“想陷害你殺人的人就在這個酒店裡,而且我已經查出,那個人是受夏璇唆使。”炎烈以平和的語氣說道。
他提起夏璇,葉雅琪驚訝的同時,又感到不解:“她爲什麼要陷害我?”
炎烈欲言又止,良久,才道:“她羨慕你。”
葉雅琪更加疑惑,刨根問底:“她爲什麼要羨慕我?我和她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她愛情事業雙豐收,葉雅琪實在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害自己。
“這也是我要你踏足演藝圈的原因之一,這圈內的規則,恐怕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很複雜,很骯髒。”炎烈看着她,緊了緊握在她肩上的手,又道:“但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
“我知道你會保護我。”葉雅琪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隨即又認真道:“不論她出於什麼原因要陷害我,我都不會讓她得逞的。而且,那個服務生真的死得很慘,我們一定要找出真兇!”
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自己,炎烈高興地笑了:“之所以帶你來這兒,也是爲了刺激夏璇,這樣我的人才能順藤摸瓜把兇手找出來。”
葉雅琪聽後,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問道:“如果我說我有事瞞着你,你會不會生我的氣?”一想到那個服務生,她記憶深處那可怕的一塊就會立即浮現。
炎烈愣了愣,才颳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笑道:“怎麼會,難道你不想告訴我嗎?”
葉雅琪咬了咬脣,良久才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炎烈勾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以最真誠的語氣,道:“我會等到你自願告訴我。”
說着,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個炙熱的吻,隨即又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擁着她一同欣賞美麗的花海,與天上的明月。
一對璧人,纏綿的身影映在潔白的花海之中,那般絕美。
而與此同時,一個黑影矯健地鑽入夏璇的房內,穿着冰絲性感睡衣的她站在落地窗前,黑影以掩耳不及之速靠近她,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冷不防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夏璇面色平淡,似根本沒被來人嚇到,卻依然定定地看着窗外,半晌,才懨懨道:“不是跟你說近期別來找我。”
那人放開她,低啞着嗓音道:“我這不是想你了。”
夏璇突的撞開他,隨即旋身一腳向那人踹去,不料男人一閃而過,她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在地。
而就在她即將摔倒之際,那男人穩穩地扶住了她,又是一拉,兩人像跳着酒醉的探戈,雙雙倒在鬆軟的大牀上。
男人脣角一勾,格外妖嬈,只看那脣,倒與炎烈有幾分相似。
夏璇眸色一暗,猛的撲向他,狠狠地咬住了那脣。
兩人抵死糾纏,在寬大的牀上滾了起來,慌亂之中,夏璇從枕頭下拿出一條略寬的絲帶,將男人眼睛蒙上,而後翻身坐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解開多餘的阻隔,就在兩人即將結合之際,男人制止了她。
大力將絲帶扯掉,男人那雙滿含怒意的桃花眼暴露在外,這不是里斯又是誰。
“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那個服務生會死。”
夏璇滿腔的熱情在頃刻間消逝,她吊着眼尾看里斯,淡淡道:“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解釋。”
“草!你把我當成了什麼!”里斯猛的坐起,雙手死死握住她的肩,厲聲叫罵。
夏璇微微皺眉,用力剝開他的手,轉身下牀,直言不諱:“當成替身。”
“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你竟然這麼對我!”里斯追下牀去,苦苦糾纏。
夏璇冷冷一笑,嗤之以鼻:“你不也找好了下家麼,又在我面前充當什麼癡情種。”
里斯聞言,面上爬滿心虛,良久,又強詞奪理道:“艾薇絲是你讓我上的!”
里斯在見到炎烈第一眼的時候,就明白夏璇爲什麼會和自己好了,就因爲他們眼睛以下的部位極爲相似,而炎烈眼裡的寒涼,是他永遠都學不會的。
所以,她總是會矇住他的眼,和他做。
他一直都是別人的替身。
他混入了炎烈的保鏢大軍裡,沒日沒夜的拼命訓練,就爲了有朝一日能走到炎烈身邊。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夏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