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琪徹底無言以對,她沒想到炎烈竟然會這麼瞭解自己。
而與此同時,她滿腔的怒火又得到了平息,繼而又問:“他到底有什麼苦衷?”
可炎烈卻和她說了一個男人的奮鬥史。
那個男人就是她真正的父親,A國現任主席——林國平。
林國平還年輕的時候,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
但在他從政之後,一切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A國內部不比其他國家平穩,多黨派和政見不同,造成了一個尷尬的局面,那就是政界隨時會有綁架或者暗殺發生。
而綁架活着暗殺的對象,很有可能是要員的親屬。
在政治的層面上,男人和女人的見解永遠都會不同。
男人更趨向理性,而女人,在林國平看來,她們就是一羣只會哭鬧的奔喪者。
他沒想到自己睿智聰明的妻子,有朝一日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二十幾年前的一個情人節,他的妻子,世界聞名最美的模特伊利斯誕下了一個漂亮的女.嬰。
至此之後,他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他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無法工作與家庭兼顧,因此,伊利斯患上了產後抑鬱,她總是懷疑他在外有別的女人。
每每他疲憊地回到家中,伊利斯就像是躲藏在暗處的貓,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是否有外遇的跡象。
但天知道!他身爲一國的秘書長,每一天都有許許多多的大小事去忙碌,哪有時間外遇。
他天天解釋,直到最後,他再也懶得解釋。
突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失蹤了。
一想到她們有可能遇到了襲擊,他就再也沒有心思去工作,像瘋子一樣去尋找她們。
可,他卻是在自己的好友家中找到他的妻女的,但伊利斯已經不認識他,固執地認爲,她是好友的妻子,女兒也是別人的女兒。
而他的朋友,就是葉萬鈞,葉雅琪的養父。
葉萬鈞自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可無論他怎麼解釋,林國平都不信任他,將他狠揍了一頓之後,他利用自己在A國的職務之便,將葉萬鈞永久地驅逐出A國。
葉萬鈞在離開A國之前,曾請求與林國平談話,但被狠狠地拒絕了。
之後他收到葉萬鈞的一封郵件,但卻爲時已晚。
伊利斯在回到林國平身邊之後,像是病得更嚴重了,她總是嘮叨,有人要害她,有人要殺她,她開始絕食。
而當所有人都以爲伊利斯是死於絕食時,法醫從她的胃部檢測出了大量的有毒物質。
而因爲伊利斯的出逃,一直以爲伊利斯只是產後抑鬱症的林國平在知道真相後,徹底崩潰了!
他終於打開葉萬鈞每天都會發給他一封的郵件,郵件的內容,更是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葉萬鈞告訴他,伊利斯在逃到他家之後,告訴他,和林國平對立黨派的人在跟蹤她,企圖謀害她和女兒來威脅林國平,不要再支持自由黨派。
可當時他卻不肯去相信自己的好友和妻子!
他後悔莫及,當他努力去保護自己的女兒時,他的女兒也死了,因爲吃了伊利斯有毒的奶,也死了。
那時候,他一蹶不振,卻在葉萬鈞的郵件裡得到了希望。
他的女兒並沒有死!
伊利斯在察覺有人要害她和自己的女兒後,就把孩子交給了葉萬鈞,跟着他們回去的孩子,是伊利斯在孤兒院抱來的。
這一線的希望,才林國平從頹廢中崛起,他精心計劃了一場完美的報復計劃,最終自己登上了主席臺。
但他卻不敢去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以及好友。
因爲他的愚蠢,他失去了深愛的妻子,他不敢想象,該如何告訴自己的女兒,她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
……
炎烈的故事講完了,葉雅琪首先想到的,卻是自己竟然和他如此想象,就連那強烈的報復心。
可報復有什麼用,到最後,他們什麼都沒得到,一樣的孤單空虛。
是他,他的顧慮是對的,因爲她根本無法原諒,因爲他父親的驕傲,而讓母親如此慘死的事實。
而這冗長的故事結束過後,葉雅琪細心地發現了一個BUG,那就是林國平的假女兒死了,那龐公主又是誰?
“那個龐公主是誰?”她忍不住問道。
“一個可憐的女孩兒。”炎烈說,“你不必知道她的出生。”
“爲什麼?”
“因爲她和你一樣可憐,從小就不能生活在自己父母的身邊。”
“他還真可惡。”葉雅琪一臉厭惡,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她的生父林國平。
炎烈輕笑:“如果你父親知道你這麼評價他,他一定會很傷心。”
葉雅琪反諷道:“他只喜歡你的錢,只要你給他,他就會開心了。”
炎烈立即沉着面,冰冷道:“你們之間的仇恨,不要把我搭上。”
“哈哈!你怕我遷怒你?”葉雅琪拍了拍炎烈的肩,豪放道,“放心吧,我的身份在主席府曝光了,我對你歉疚都來不及呢,怎敢生你的氣。”
炎烈的聲音越發冰冷:“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葉雅琪一把攬過他的肩,湊上臉,緊緊貼着他略扎人的臉龐,柔聲道:“我是說真的,至少你不會對我置之不理,也不會把我拉入你的國家的政治動亂中,你給了我世上最無下限的寵,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她誠摯的話語,讓他心中一動,緊繃的身子也隨之鬆懈,他擡起手臂,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強有力的臂彎將她死死護住,她半躺在他的懷裡,看着他眼底流淌着的欲.望之色,她禁不住嬌俏一笑。
下一刻,他俯身而下,印上菲薄的脣。
帶着溫熱的脣,給予她無限的溫暖,她勾住他的脖子,緩緩閉上了眼,去享受這甜蜜的時刻。
一場美妙的旖旎猝不及防地發生,在溫暖的夕陽之後。
與其去追溯一個和她毫無感情的父親的罪責,不如享受他帶來的快樂。
一場歡愛過後,她得到了心靈上的滿足,但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他像以前一樣,將她打橫抱起,去往廚房用餐。
屋子裡的人增多了,特別是看到了小雅之後,葉雅琪害羞得擡不起頭來,埋在他耳旁嗚咽:“快放我下來……以後女兒長大了你還這樣,真羞死人了!”
炎烈卻將她抱得更緊了:“在她懂事之前,她會有自己的住房。”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葉雅琪猛的擡頭,怒罵。
“聖瀾的人,從小就要學會獨立。”炎烈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他只是覺得不夠,他們的二人世界還不夠。
這樣,也只好委屈小雅了。
聞言,葉雅琪掙扎着下了地,指着炎烈罵道:“你要敢讓我女兒一個人住,我就斷你的糧!”
炎烈一怔,隨即冰冷着視線掃視了一週,衆人紛紛做鳥獸散。
餐廳只剩下兩人,他快步走向她,使起壞來。
一番撩.撥,看着雙眼迷離的葉雅琪,他得意一笑:“過了這麼多年,你的身體依然很誠實。”
葉雅琪咬牙罵道:“你卑鄙。”可她柔若無骨的語氣,根本無法體現她的憤恨。
炎烈靜靜地打量她片刻,發自肺腑道:“你真美。”
甜言蜜語從他口中說出來,實屬罕見,特別是,他還說得如此一往情深。
葉雅琪感動卻又想笑,最終她主動吻上他的脣,到中途卻又反被他引領到了巔峰。
看着餐廳美麗的天花板,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和他如此……放.浪!
對的,必須用這樣的詞,才能提切地形容他們的行爲。
“我們好無恥……”葉雅琪笑道。
良久,炎烈在伏在她耳旁,輕聲道:“如果小雅有個弟弟,她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葉雅琪猛然看向他,不禁羞紅了臉!
她掄起拳頭,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害羞道:“你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炎烈死死抓着她的手,笑得異常妖嬈:“你都爲我生了一個孩子,還這麼害羞可不行。”
葉雅琪臉猛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聲音更加細弱了:“生了孩子又怎麼樣,要不是你是聖瀾的老大,別人一定會告我們非法同居,還非法生孩子……”
其實她一直在意,他沒有給她一個正式的名份,即便是有了王后的稱謂,但他們之間卻少了那一張紙,一個儀式。
而願意放下一切和他結婚,就表明,她已經決定,要踏踏實實地做他的妻子。
可,炎烈卻將她摟得更緊了,他帶着笑意在她耳旁低語:“傻瓜。”
他僅僅只說了這兩個字,再沒有後話。葉雅琪根本就不明白他其中的含義,一怒之下,她決定帶着孩子跑!
這算個什麼事!她都主動提結婚的事了,他居然還敢罵她傻瓜!
這天,兩人不歡而散。
葉雅琪喝了好幾杯濃咖啡,終於熬到了半夜。
她將藏在櫃子裡的包袱拿出背在了肩上,隨即又摸到嬰兒房,趁着艾薇絲在熟睡中,便躡手躡腳地把小雅給抱在了懷裡。
兩人逃出別墅後,葉雅琪對着懷中的小雅說:“你爸爸不要我做他老婆,未免以後別人說你是個私生女,媽媽只好帶着你走了,如果你同意,就別說話。”
小雅朝着葉雅琪眯眼笑,葉雅琪亦笑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