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對這次昇仙考試之旅還是很期待的,原因無他,因爲終於可以甩掉師父這個坑貨老頭子,再也不用被師孃奴役了。而且最重要的事,能夠遇見大把大把的妹子了。更不用在師兄弟們的鄙視嘲笑的眼神下生活了。這樣一想,生活是多麼美好,人生是多麼幸福。
可是,絕望的出現往往是在產生希望之後。即使秦寶馬上要脫離苦海,但他身上的最後一點剩餘價值也沒有被放過。
麻將!今生從未對過它有過的恨,在這段日子全部都誕生了。麻將法寶!秦寶跟隨師父學藝這麼多年,雖不敢承認是一代名家,但那也是觀千劍而識器。眼界和技藝也是萬寶盟年輕弟子中翹楚。但是,對於這種寶可以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是什麼刀槍劍戟,勾叉斧鉞,秦寶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只要材料齊全,一兩個時辰便能煉製成功。
可是,麻將也能煉製成法寶!秦寶感覺自己的血管被麻將堵塞了,腦袋裡有種暈眩的錯覺,就像所有的血液都變成二餅了!
福不但至禍不單行,一坑未平,一坑又起。師傅偏偏要把師孃最喜歡的美顏養容珠送給莫邪子。這件事要是讓師孃知道了,自己就等着切腹謝罪吧!秦寶這個鬱悶,這種事要是放在平時,說什麼也不會按照師父的話去做。可碰巧的是當時師父說這件事的候是清醒的,這說明師父有預謀的。秦寶一想這老兩口鬧矛盾,憑啥拿自己當出氣筒。師兄弟那麼多人,可着自己一人虐,太不公道了。
誠然寶兒心裡苦,寶兒卻不敢說。麻將法寶這種東西,敢說天下第二,意念骰子是第一,可追根尋底,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師命不可違背。秦寶生無可戀的照做了,給師孃煉製了這天不世出的發寶。等第二天早上出門時,秦寶一瞧鏡子,看到了裡面的人彷彿一夜蒼老了十歲。一滴清淚劃落,好一個傷心的可憐人兒。
秦寶黯然低頭,但門外的喧囂又令他精神一震。沒錯,離開這裡就是美好人間了,妹子們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師弟,一路走好”!
“師兄,上路吧”!
“師弟…唉”!
秦寶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荊軻刺秦王,離別易水的那一幕。風蕭蕭兮,琴瑟悲兮!仰面涕兮,敬其志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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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寶心中剛剛生起一點小小的希望,忽然又要被人抹殺掉了。這個場面就像讓他一定要回不來,必須客死他鄉。秦寶再好的心性也有些生氣了,不快的眼神掃過一衆師兄師姐師妹師弟,下一刻了他明白了!
秦寶看着一衆師兄弟,一羣師姐妹那惡意滿滿的的眼神,就想起了吃奶門事件,原來自己的惡名知道現在仍舊沒有消散。在這個重要的場合只是嘴上的詛咒,卻沒有上去一頓暴走,秦寶已覺得已經要感恩戴德了。可當看到師父那張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臉,一股無名之火就直直往腦門上燒,可是又不能往師傅身上撒,只能自己憋在心裡,慢慢煉化成內傷。
拾寶老人被兩名女弟子攙扶着,雖然神色頑皮,但是去沒有胡言亂語,眼睛也沒隨便亂瞄。隱隱間,秦寶總覺得哪裡不對,師父即使是老年癡呆了,也好像故意在玩弄自己,如果不對,爲什麼只要在自己身邊,女弟子一出現,師父張牙舞爪的喊着要吃奶奶。搞得好像自己故意叫師傅做的一樣。
可儘管事實不太一樣,女弟子們也不去調查,只把這件事當做是秦寶做的。總而言之,黑鍋總要有人去背的。
秦寶帶着親人的仇恨、唾棄終於上了飛機!
嗡~!天空一道巨大的轟鳴聲,一架波音飛機降落在京山市機場。飛機降落的一陣劇烈抖動讓飛機上的乘客大夢初醒,播音器裡傳來空姐提示的嗓音,使人精神一震。只有一個人卻是雷打不動,一隻皮卡丘眼罩掩蓋住了所有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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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下午4點。
夕陽已經漸漸沒入山巒樓海中,貼着地平線的餘光,我坐在周劍飛的商務車,一路緩行在人流涌動,古香古色的街道上。這裡就是京山市有名的古玩市場,古尚街!
這裡是古廟老街,是民國時期保存下來較好的一座文化古街。這座街道佔地面積十分廣大,雖然面兒叫做街,可事實上是一片古建築羣。這裡也可以說是京山市的文化底蘊的根兒,所以,儘管這麼多年過去,政府的兩道也不曾對着這裡下手,城管部隊也不敢進佔這裡。這裡的秩序被進來這裡的人自然的遵守,從來也沒有人敢破壞這裡的秩序!
事實上,到了人類社會的高級階段,法律就會被遺忘,而一種無形的法律或是契約會印刻在人們心裡,而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
古玩市場,聚集了三教九流。這裡有富麗奢華的拍賣場,每一場拍賣都會有意想不到額稀世珍寶出現。這裡也有坑蒙拐騙的路邊小攤,一張鐵嘴,能把天說成地,地改作天。
還有街道兩旁的櫥窗裡的書法字畫,古董瓶瓷。商品琳琅滿目,真假難分。
我和周劍飛早早下了車,然後朝着古尚街的牌坊走過來。雖然平時周少爺很囂張,很狂傲。但是,到了這個地方,也是中規中矩的,身上的少爺氣息都掩蓋了起來。
從下車到古尚街足足有500米的距離,我走在周劍飛的左右,但是看了幾圈,也沒有發現類似安保,或疑似管理人員的人出現。 而過往的人羣卻是井井有條的走着,與遠遠就能聽到裡面吵鬧聲相比的古尚街卻是迥異。
周劍飛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小聲附在我的耳邊。道哥,我們在的地方附近有一座小學,所以這裡人都會比市區裡的市民更遵守交通法規,會顯得比較安靜。但是裡面是卻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個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所謂淨河水不犯井水,若不是古尚街的人進入古尚街,除非是符合要求的兩種人。
“兩種人”?我驚奇到!
“恩恩!一種人就是賣家。有足夠珍貴的寶貝出售,或是拿到拍賣行進去拍賣。另外一種人是買家。財力雄厚,能夠從這個地方任意買走一件物品”。
我聽着這個奇怪的規矩,似乎有點強買強賣的意味,但是這裡的人也沒有欺騙外人進去,以這裡的名氣,想必有奇珍異寶,也會防着外人偷盜。犯不着立下這樣奇怪的規矩了。
左右冥想,我也不理解這規矩立下的深意。索性先進去看看。到了古尚街牌坊下,高大的漢白石底柱足足有一人來高,紅漆立柱頂天立地,斗拱屋檐展翅蒼穹。波光粼粼的琉璃瓦,配上殘紅如血落日餘光,顯示歷史的滄桑與不敗的興榮!
周劍飛的臉色有些嚴肅,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腳賣了進去。我和他一併走進古尚街。只是我不知道這一腳的是有多麼厚重。
喧囂聲很快就將我們淹沒,街道兩旁的小攤上擺放着各朝各代珍貴文物。我大多不認識,之所以知道是因爲小販的吆喝聲裡是這麼說的。我想靠近去觀賞一下,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拽了回來。
“道哥,別過去,那些小販都是從小在古尚街長大的,他們手裡的東西九假一真。而且真的東西也不會擺在這裡,圍觀的人也大多是托兒。你一旦想仔細看了,他們就會像毒蛇似的纏着你,直到你買下爲止”!
“哦!是嘛”!我滿不在乎的說道,“這能有幾個錢,贗品他還敢賣個幾十萬怎麼着”?
周劍飛的臉色沉了一下,將我拉到一旁。我看到周劍飛的臉色從進入古尚街就有些奇怪,趁着這會兒的功夫,我便好奇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也是我初中的事情了,那年我和我爸一起到了這個地方。當時我爸爲了做生意結交了幾個生意夥伴,但是對方似乎不是很看得上我們家。於是我爸心一狠,就來這了。因爲我未滿成年,當進來這裡的時候那幾個人就讓我在外面等,說不能壞了規矩。我就在車上等,後來睡着了。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我爸臉色苦沉,還不時對着那幾個人擠出笑容。等一回到家裡,我爸吧從車子後面的拿出來的花瓶狠狠砸了。而且警告我以後絕對不允許來這個地方,當時我爸的眼神都快把我宰了”!
“我們那個時候是身家幾百萬,我想我爸應該是被坑很多錢,所以才那樣威脅我。所以,今天爲了女神,不對爲了道哥我才壯起膽子來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絕對被告訴我爸”!
聽完這個略顯詭異的故事,我心裡突然涌出一股暖流,這特麼絕對是真愛!我把手搭在周劍飛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今天有我在”!
當我們正向古尚街深處走去,一個肩膀擦着我的見過去,那個一人回頭那一瞬,我恍惚看到一隻藍寶石般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