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電話裡發出規律的停佔音，而此刻男人的心情卻有些緊張，希望一切都能好好解釋清楚。
“喂，這裡是京山市第一中學，請問你找誰”？
電話接通了，一道溫柔嬌美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聽到是年輕女孩子的嗓音，男人有些心猿意馬，旋即又穩住了心緒，輕咳了兩聲。
“你好，我是夏校長的朋友，我找她”。
“哦，您稍等”！
成熟男人的聲音刺的耳朵癢癢的，小美的臉有些微熱。儘管文秘工作已經快一個月了,可自己還沒能徹底融入到這個工作的氛圍中。這時聽到電話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小美的腦子裡就被各種騷擾，潛規則的信息填滿，這種恐懼陪伴她多年，所以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追求，甚至是一次完美的約會都沒有。
“小美，是誰”？
夏美嬌的聲音從玄關裡傳出來，小美一緊張，差點把正事忘了。
慌亂答道，“夏校是個男的，說是您的朋友，有事找您”？
噔噔噔！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從玄關後傳來，夏美嬌接過小美手中的話筒。
“喂，我是夏美嬌”。
成熟知性的嗓音，又不失委婉清脆的韻味，猶如清風吹過盛夏，窗邊響起的陣陣風鈴聲。
“師妹，我是師兄”！對面的男人忽然降下聲調，似乎這段對話的開始不適合歡快的氣氛。
“你還有臉打來，別叫我師妹。我師兄被狗吃了”！夏美嬌突然提高了調，臉色變得很差。聽到這個聲音,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她絕不會忘記，這個可以說毀了她半輩子幸福的男人，天機子！
小美心裡緊張了幾分，隨後，悄無聲息的退出校長室。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自己還是有的，這種電話的內容，夏校長一定不喜歡被別人聽到。小美正暗自欣喜，而牆壁的另一頭卻是炮火喧天。
“你個渣男，綠茶叼。當年揹着我，把我家洗劫一空，虧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師兄。我要是你早就跳進日本海了。你活着就是有辱師祖”。
…
…
夏美嬌化身河東獅，脫去霸道總裁的外衣。電話那頭的天機子卻不敢頂一句嘴。
“是是是”！天機子認慫，恬不知恥的應和着。
“是師兄對不起你，師兄一時糊塗，以爲找到了真愛。誰知道我也被騙了，當年爲愛犧牲，如今因愛心傷。師妹，師兄這幾年也是生不如死呀”！
嗚嗚嗚！說着說着，天機子在電話裡嚎啕大哭起來。聽得夏美嬌一陣心煩。
“行了，有事說事！我沒空聽你講故事”。天機子心裡一樂，都說女人三大寶，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嘿嘿！
“師妹”，天機子嗓音沙啞着，還帶着哭腔。“我知道當年是師兄對不起你， 所以，爲了彌補我的錯。我才把二狗送到你那”。
提到二狗，天機子從心底涌出一股驕傲感。彷彿二狗是他這輩子唯一作對的一件事。
“哼！他會比道家精心培養的悟道還厲害”！夏美嬌不以爲然。
“師妹，你不信師兄的爲人，難道不信師兄識人斷物的本事嗎”？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確實，天機子的稱號不是隨便取的，天機子的本事正如他的名字，窺探天機。這本是禁術，因爲凡人絕不可逆天而行。
“我知道了”！夏美嬌不知怎麼的，忽然冷靜了下來。
“師妹，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天意不可違”！
一顆冰涼的淚珠從絕美的臉蛋兒上掉落，誰知紅顏心事，誰解塵煙往事。
…
…
嘟嘟嘟~電話裡是掛斷的聲音。天機子哀嘆了一聲，不知道當年自己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哎呀！天機子突然悔嘆一聲，忘記詢問二狗者小子的情況了！這小子有沒有給我丟臉呢?
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兩個眼皮時不時的曖昧一下，走在寒風中，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着，體內的熱量快要被寒夜吞噬殆盡。
人家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都是坑爹！到我這，師父這廝坑徒弟呀！錢也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連口熱飯也沒有。這是要逼良爲娼嗎？
看着髒亂不堪的街道，這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活脫脫的市井鬧市。這裡就是城市底層人生活的地方嗎？
我注視着這裡的一切，叫賣聲，吵鬧聲，嘔吐聲，打罵聲…充斥着三教九流，牛鬼蛇神。這就是許多人嚮往的城市生活嗎？我在心底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此刻我無視掉眼前的所有東西，只想喝一碗胡辣湯，吃一屜包子。我聞着味道擠進人羣。
在社會底層的某些地方都有一些灰色地帶，這裡政府不問，警察不管。全部由地痞流氓霸佔着，他們像帝王一般君臨着，吸人血，踐踏生命。
“讓開，邊拉子去，小子”！
我莫名其妙，本想來眼前的店裡順點吃得，結果被人一把推開，我還以爲被人發現了。然後就看到一幫綠毛怪，紅毛怪，黃毛怪，沒毛怪進到了店裡。我眼一愣，差點沒笑噴。尼瑪，這纔是鄉村非主流呀，我跟他們一比，簡直是三好學生。這不，這幫殺馬特鳥人二話不說，開始砸桌子椅子。
“各位大哥，各位，有話好商量“。老闆急忙跑出來，點頭哈腰的陪笑。老闆50多歲的樣子，頭髮都快謝光了，只剩後腦勺一點，腦門油亮油亮的！
“李老闆，咱爺們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上個星期我說沒說，衛生管理費的事，你是不是也答應了！今兒是怎麼了”？
沒毛怪很不爽的看着老闆，尤其是看到那一綹沾滿油漬的頭髮，憑什麼這傢伙還有頭髮，我這麼年輕就光了。
“這不前兩天剛剛找了一個學生妹嘛！想吸引，吸引客源，還沒開張呢”！老闆解釋道。
“學生妹？沒開張？好啊，今天咱爺們給你開張”！沒毛怪陰笑着。
“李老闆，來一箱啤酒！你們幾個誰要跟我喝，誰把爺們喝趴下，今兒這錢就給他了”！光頭怪指着身後幾個殺馬特叫囂着。
“行啊，老大”，
“我來”，
“還有我“
黃毛怪，綠毛怪，紅毛怪不服着，對這筆買賣勢在必得。
不一會，從廚房出來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看着子20左右。穿着服務生的衣服，其實就是身前多了一件烏黑油膩圍裙。要不是人看着水靈，估計是誰也不會來這個又髒又黑的地方吃飯。
“小關，快點給幾位客人倒酒”。
女孩子唯唯諾諾的。害怕，又羞澀的給幾個面目可憎的地痞倒酒。
圍觀的人羣看了一會就散了，這裡到處都有同樣的戲碼上演，見怪不怪。
我實在餓的走不動了，“老闆，上酒上菜”！
我大喊一聲，快要斷氣了。說實話看到對面那幾個流氓，我就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小爺這身本事說要是拯救地球，純屬放屁。但要捉捉小鬼，逗逗流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服務生小關戰戰兢兢的倒酒，半瓶酒下去，卻灑了一桌子。這幫人不但沒生氣還樂呵呵的笑。幾雙不老實的大手時不時不小心一下，惹的服務員嬌羞一聲。
天蒼蒼，野茫茫。姑娘遇流氓，流氓未可知，最怕傻姑娘。
我斜眼看去，被一幫大漢圍住，那真是滿身大漢，嚇也能嚇死，她還不跑。看來也是爲錢所困那！
啪！我猛地一拍桌子，“瑪德，人呢，還有沒有喘氣的”！
別人的事，我沒興趣，我只想填飽肚子，弄到錢，一會還要去泡女神呢！
“這位小兄弟混哪的”？旁邊的光頭怪打量了我半天，然後自來熟的坐過來，我沒瞧他。瞅見我放蕩不羈的樣子，一頭殺馬特的銀髮，這麼肆無忌憚的坐下來，還以爲我是哪條道上的。
“邊拉子去，誰是你兄弟”？我不耐煩的說。
這時候老闆早就跑的沒影了，服務生愣在原地，看着我和光頭怪勾肩搭背的。
啪！“小妞，你瞎呀，我叫你上酒”。
服務員馬上從酒箱裡，取出一瓶茅臺酒顫顫巍巍的倒在我桌前的杯子裡。
對面的癟三殺馬特坐不住了，站起來，面帶怒色，看着是想給我點顏色看看。我沒意見，既然毛爺爺送上們來，我怎麼能拒絕呢！
“你幾個坐下”。光頭怪喝到，阻止了我的財神爺。我心裡一陣失落。
“兄弟，我是這片的扛把子，大頭。交個朋友吧”！
“我不和早泄的男人交朋友，你都這樣了，腰子被人割了吧！呵呵”！我嘲笑道，我舉起塑料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呸！嘔。“瑪德，老闆”！我大吼。因爲喝過師傅的陳釀，我對白酒的味道很敏感，剛纔一口下肚，有種暈眩的感覺。這奸商用假酒糊弄我。
老闆從後廚跑出來，手裡端着兩盤下酒菜。
“客人你怎麼了”？
老闆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我冷笑，舉起杯子裡剩下的液體，對着老闆。
“要不要我找些工商局的同志過來喝杯茶”！
老闆一聽，急得腦門出了一層油汗。
“別別別！有話好商量，好商量”！
這年頭，警察的名氣越來越小，工商局城管的名號越來越響亮，要是和誰說，我在城管裡有認識的哥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倍兒有面子！
老闆聽我的口氣，好像認識工商局的人，立馬認慫。我心情不怎麼好，餓了半天，又喝了一口假酒。
“去，給我拿10瓶礦泉水”！我瞪着眼睛吼道
“礦泉水”？老闆一愣，看到我撕人的眼神，馬上領會了。
“有有”！一溜煙跑去後廚了。
礦泉水其實是原釀的暗稱，一般在酒廠的工人，手腳都不怎麼幹淨，偷吃偷拿的現象也是被默認存在的。只不過不能太明目張膽，所以大家都用礦泉水瓶來裝。這樣既可以僞裝，也便於攜帶。這可是十足的好東西，一般人還拿不到，除非在酒廠也有人脈。
以前看到師傅這麼做過，我照貓畫虎，學得有模有樣。沒想到這麼不起眼的小黑店也很有料。我心裡暗笑。
大頭看我年紀輕輕，又懂這裡面的道道。對我越來越感興趣。
“兄弟，你這個朋友，咱爺們真想認識”。
我狡黠一笑，“想知道我的底子，吹5瓶礦泉水”！大頭一愣，沒想到我提出這個條件，可真要吹5瓶，大頭也有些犯憷。不過，男人是絕對不能說不行這兩個字。
“好，來”！
咚、咚、咚、咚！老闆抱來10多瓶礦泉水。我遞給大頭一瓶。大頭看着我苦笑一聲，咕咚，咕咚。一瓶很快見底。咯！大頭打了一個飽嗝。我奸笑，就你這酒量，撐死三瓶。等你喝醉了，我還不想怎樣就怎樣，嘿嘿嘿！
大頭面色潮紅，不過還算清醒。接着就要去喝第二瓶。
“慢着”，
我打斷他，眼裡閃過一絲敬佩之意。他看着我豪邁的笑道。
“一起幹”！
對於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又是人前大哥的樣子的人，最見不得被人在他面前裝逼。整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還要能裝。我抄起兩瓶，雙管齊下！咕咚、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大頭，老闆，還有身後的一羣殺馬特小子看呆了，哪有人這麼喝酒的！
大頭臉上掛不住了，也抄起兩瓶，左右開弓！咕咕咕！
呼！咯！大頭呼出一嘴臭氣。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搖搖晃晃的，嘴皮子都瓢了！
“乃，你們假個過來喝！給爺喝亡”。砰！摔在桌子上了。
呼！我輕輕鬆鬆倒空兩瓶水，然後把上面的黃符撕下來。挑逗着對面三個殺馬特，“還有兩瓶，你們替大頭喝完”？
這三個人不知道怎樣纔好，看着自家老大被嚇趴下，又不能溜走。只能硬着頭皮拿起兩瓶原釀。
咕咚，咕咚！噗！
咕咚，咕咚！噗！
咕咚，咕咚！噗！
兩瓶還沒喝完，三個人全都趴下了！哼！跟小爺逗，還嫩點。不知道這世上有清水符嗎？
該做正事了。我翻過大頭的身子，一百，兩百，三百…靠，窮鬼，出門才帶一千毛爺爺。我眼睛一瞥。唉，三個殺馬特歪七扭八的躺着，蒼蠅雖小，也是肉！
一十，二十…三百。
一十，二十…二百。窮逼。
一十，二十…五百。可以還有料。
我數了數，不多不少整2000毛爺爺。我激動的無以言表，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