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鳥語伴着花香涌入房間,徐徐清風掃去日光的炎熱。
躺在病牀上的牧寒瑆黑色的眼睫毛觸了觸,緩緩睜開久閉的雙眸,褐色眸子探看着四周的陳設。
站在旁邊的男人衣着西裝,熟悉的背影,他站在桌前爲桌上的空瓶插花。
“方宇飛?!這是哪?”牧寒瑆揉了揉太陽穴,記憶好像被洗空。
昨晚她明明被趕出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一概記不清。
第二天起來莫名躺在牀上,難道昨天是方宇飛把她帶到這?
她失憶了?被洗腦了?
“這是醫院。”方宇飛將插好的花瓶放在桌上,語氣平淡。
牧寒瑆微微點了點頭,吃力地坐了起來,擡眸看向花瓶裡的百合,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線。
方宇飛在牀邊坐下,兩人靜靜地對視了幾秒,牧寒瑆會心一笑,這尷尬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陳叔都跟我說了,昨天是老闆的不對,但你也不能亂跑啊,要不是老闆及時趕到,你就凶多吉少了,你知道嗎?”
方宇飛苦惱地搖了搖頭,遇到一個極品上司。還遇到一個極品老闆娘。
牧寒瑆微微一驚,昨晚是他把她帶回來的?
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們是一夥的!又想編故事讓她向他求饒?!
“我是被趕出去的。”總不能抱着他大腿裝可憐!她要留點傲嬌的資本........
牧寒瑆強調了前提,對於這種小把戲,總得拿點小**轟炸。
方宇飛頓時沒有下文接她的上文,畢竟被趕出去了,沒地方可去.......好吧,他理解,理解.......
他蹙了蹙眉,他可不想再看到老闆這麼寵她,然而她卻視而不見,這尼瑪太不公平了!
大清早地來加班照顧老闆娘,他可是準備好了幾炮轟炸,怎麼說也得讓她以後對老闆好點。
說不準以後就不用沒日沒夜的加班,這些天的苦日子要到頭了!
方宇飛帶着他小小的虛榮心靠近牧寒瑆,眼眸裡滿是不盡的可憐。
“夫人,這些年來,老闆從來沒有這麼細心地照顧一個人,然而這些天你生病住院,他都守在你身旁,還親自下廚,你卻不領情,枉費他的一番心意,他不生氣我還覺得奇怪呢。”
方宇飛嘆了口氣,那複雜的神情透着一絲羨慕。
“........”牧寒瑆被他說得毫無反擊之力。
心裡莫名的心酸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愧疚感,可是在她眼裡,夜聖寒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昨晚雖然你被趕出了醫院,但老闆一直派人保護你,要不是老闆及時趕到把那痞子打得跪地求饒,你就等着哭吧!”
方宇飛語氣裡透着滿滿的自豪感。
牧寒瑆會心一笑,對於他的話,她似信非信。
“別把他說得那麼高大上,你是他助理當然幫他說話!”
牧寒瑆猛然一驚,這才頗然醒悟,但黑色的眼眸依舊蕩存着感動。
“不是,這是真的!!!”
方宇飛一時間急了神,扶着額頭,差點跳起來跟她論理了。
“哦?這麼神奇?”牧寒瑆宛然一笑,“我害他做了幾個月的植物人,不報復我我還真覺得奇怪。”
牧寒瑆一臉欠抽地看向方宇飛,指尖輕點着牀頭櫃。
方宇飛被她發達的腦洞打敗了,揉了揉太陽穴,他的老闆很極品,老闆娘更極品。
“我餓了,去給我買早餐去。”牧寒瑆摸了摸小肚腩。
方宇飛起身乖乖走出病房,輕輕關上病門,拿出手機撥下某號。
“夜總,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