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的另一側,狹小的巷子裡傳來鬧鬧的追喊聲。
蘇墨宸捂着胸口受的槍傷,妖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一路踉踉蹌蹌地往前跑出,時不時回頭看向那緊追不放的黑衣人。
一個拐角處,蘇墨宸艱難地拐過路口,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進那條熟悉的路口。
一步一步緩緩地爬上臺階,被手碰過的階梯留下妖紅的鮮血痕跡。
他用沾滿鮮血的雙手盡全力太高敲着門。
不一會,門被打開,阮可兒穿着家居服居高臨下錯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蘇墨宸。
此刻的她,束手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他滿身傷痕加着鮮血雜融,便可得知他必然遇險。
阮可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彎腰將他一點一點地拖進門。
“你不是該去醫院,來我這我也做不了什麼啊!”
阮可兒一邊擰着毛巾,一邊幫他處理傷口。
想當初,他們之間的恩怨,她可一點也沒忘,自然是很不情願地幫他處理傷。
“對....對...不起........我..........”
蘇墨宸欲想說些什麼,卻又被阮可兒給打斷了。
“行了行了,你別道歉,一個快死的人了,還說什麼屁話,快閉嘴,我叫人來給你處理傷。”
阮可兒擦了擦手心的水,拿起電話三下五除二就將電話那頭的人搞定了。
她並不知道他發生了,他又經歷了什麼,讓他這般模樣。
曾經的曾經,她將眼前的這個男人視作污垢,玷污眼睛。
恨不得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個遍。
可如今,他終於家破人亡,終於什麼也沒有了,她卻高興不起來。
是因爲牧寒瑆與他息息相關,還是.........
蘇墨宸現在這般狼狽,反而讓她有些心疼。
阮可兒將蘇墨宸秘密送入小醫院進行治療,她不知道這樣對他的生命會構成多大的傷害。
但與其見死不救,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事過三天之後........
躺在牀上的蘇墨宸終於在三天的昏迷當中漸漸甦醒,原本迷糊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你醒啦,我還以爲你這輩子就這樣睡死過去了呢。”
站在牀邊的阮可兒冷言相對,對他並沒有什麼好影響。
胸口陣陣刺痛似穿透整個身體,以至讓他運動幅度偏小。
“謝謝,我......”
蘇墨宸欲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她打返回喉嚨。
“得了吧,你的謝謝我不稀罕,要不是看在你救過寒瑆的份上,我還真會見死不救。”
“對不起,我,我,我很抱歉打擾了你.......”
“還有點自知之明,要不是因爲你,我還用得着拿塊破抹布蹲在門口擦地板啊!”
阮可兒越想越不滿的雙手環胸,傲然地擡頭看向他。
蘇墨宸不語,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他,但是當時情況緊急,他必須活下去,所以想到的第一個人只有她了。
他知道會迎來她的冷嘲熱諷,或是見死不救,但卻沒想過她真的會伸手救他一把
心底暗藏的感激隱隱上升。
灰墨色的眸子久久望向她,不知爲何,那一刻真的好想跟她說聲對不起。
“看什麼看,你別以爲你這樣可憐巴巴地看着我,我就會心慈手軟地收留你,你趕緊把傷養好了,愛上哪上哪。”
“可兒,對不起.......”蘇墨宸的眼眸黯然失色,讓人忍不住軟下心地去心疼,“是我拖累了你。”
“呵,都過去了,”
“可兒,那天是我不對,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用不着,我像那種小雞肚腸的人嗎?”
像。
此刻某人特別想吐槽。
然而,阮可兒也只得尷尬地勾勾嘴脣,她等的不就是這句話嗎。
她不需要他以身相許,只要他告訴她爲什麼要那麼做。
僅此而已。
爲何,他卻現在才說,讓她恨了整整一個春夏。
或許,他早這般說,也不見得她會向現在這般懂事地點頭最後相信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