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星盞的手滑事件,經紀人起初急的揪着頭髮走來走去,始作俑者倒是一臉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終於暴怒的經紀人:“陸大佬您能不能別這麼悠閒?這次事件的當事人是你,會受影響的也是你!”
陸星盞翻着舊影視雜誌懶洋洋道:“我會受什麼影響?”
經紀人無語凝噎:“您別開玩笑了好不好?現在可不是在做夢。外邊都會以爲你接下了這部劇的宣傳,可你沒有,但是往後這劇出個什麼問題,或多或少,你都會受牽連。”
陸星盞嗤笑一聲:“你說的太嚴重了。我還不能點贊一下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經紀人懵逼:“喜歡的東西?”
不擡頭的陸星盞:“嗯。”
經紀人驚恐:“這是一部原創劇,現在能得到的信息很少,你就喜歡上啦?”
陸星盞:“嗯。”
經紀人驚悚:“你是故意的不是手滑?”
陸星盞:“嗯。”
三觀受到衝擊的經紀人無語地坐在凳子上望天花板。雖然陸星盞很紅能掙錢,但是未免太囂張輕浮了,這麼不謹慎,萬一將來出個什麼事……還是別去想了。
經紀人沉重道:“這次的事情,你之後要保持沉默。如果對方非要纏上來,團隊會給你想辦法。”
陸星盞:“嗯~”纏上來吧,求之不得呢。
等經紀人走後,他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裡安負行的劇照,凝視了許久。
“我看好你,可別讓我失望啊。”他輕輕道。
隨着預見的期待度上升,媒體們終於也開扒幾個主演的資料。杜凌首先被晾出去一波。大家對他太熟悉了,今天不見明天見,總之發生個什麼雞毛蒜皮的事,哪怕是換了個髮型,都要見上一波,故而推他出去時毫無壓力。
《今年最令人期待的三大網劇》
第一個就是《預見》。
《三大明星同臺,他卻靠氣質全場碾壓》
《爲什麼我們這麼期待杜凌的《預見》?》
如此種種的題目。
杜凌粉絲的狂熱在網絡上是出了名的,凡是沾點關鍵字的就會被他們找到。媒體這樣隨意一宣傳,杜凌粉直接炸鍋般奔走相告。
“我就知道我家凌凌是最有人氣的哈哈哈”
“有你的地方就有希望!凌凌最棒!”
“《預見》?沒聽說過。這劇組真該感謝請到凌凌,哼哼撿了個大便宜呢”
“就是呀!公司也太不公平了,竟然給凌凌網劇。憑凌凌的人氣,他一定是收視保障,應該去演一線上星劇!”
除此之外另有一種聲音。
“求放過,垃圾媒體放過凌凌好嗎別再吹了!”
“天啊凌凌又要被黑了,做凌粉可真不容易。”
“科科,我們凌凌這麼努力全被垃圾媒體拖累了,他有我們做後盾,不怕!!!”
一來二去三來四去,杜凌粉們幾乎成了這樣一個調調:公司太不公平不捧這麼有實力的凌凌,《預見》能有關注度全靠我們杜凌!!!誰敢否認,neng不死他!
娛樂圈風向是瞬息萬變的,幾天之後,關於杜凌的宣傳明顯撤了,取而代之的是音雨。這也難怪,音雨是劇裡的女主角,新人的身份又能讓人有股新鮮感,不像杜凌,快在眼前晃悠膩了。
但是除了臉長得清純些可愛些,音雨身上實在扒不出什麼來。
剩下一個凱方一個安負行,雖然都被宣傳的少,但是神奇的,一個人氣肉眼可見的蹭蹭漲,一個人氣還是慢慢悠悠,無甚變化。
對此,凱方看得很開,樂呵呵拍着安負行的肩膀說以後紅了請我吃飯啊。
安負行也笑着說好啊,到時候地點隨你定。
兩人就這樣定下了一場不知道啥時候能兌現的飯局。
凱方站起身來準備去補妝。他看着安負行,嘴角噙着一抹笑,道:“我們之前是不是合作過?總覺得你看起來挺眼熟的。”
“是嗎?”安負行一攤手,“可能我長得比較大衆吧。”
他實在想不起跟凱方有合作,但是總覺得,看凱方的反應,他們之前的確有合作,大概還不怎麼開心。安縛行只好打了個馬虎眼。
凱方:“……”
別開玩笑好不好!大衆長成你這樣得樂死了。
這幾天,音雨的狀態似乎不怎麼好,總是ng。要麼臺詞卡了,要麼動作不到位,要麼眼神飄忽,惹得導演衝她發了通火然後給她一天時間調整。
音雨坐在片場的椅子上,手中握着手機,兩眼微微放空望着天空。
今天天氣不太好,頂上有些陰雲,跟鋪了一層黑煙似的。
她呆呆忘了一會兒頭頂,然後轉動脖子看到了在一邊研究劇本的安負行。
他看上去永遠那麼淡定,即使戲份快要殺青了,也看不見一點兒放鬆。
音雨劃開屏幕,看到自己微博下面的評論。
“這誰啊?新人?除了臉不知道有沒有演技呢~”
“出道演女主啊……感覺壓力有點大,加油ヾ(°°)”
“嘻嘻~這個角色是爬牀得來的吧~”
音雨啪地將手機摔在大腿上,重重呼吸了幾下平靜心情。
不能激動,自己將來要混娛樂圈,怎麼能連見這點議論的勇氣都沒有……想到這裡,她不禁又看向安負行,只見對方微側着身體,一手撐着頭,看向場地中央,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
她知道安負行的人氣有提高,而且是很大提高,那麼他一定也看到過那些消極的言論。要不去問問他該怎樣調整心態?
安負行估計了一下,順利的話再過上一兩天,自己就能殺青了。但是越是最後,越不能放鬆,結束的時候出錯誤,罪惡感會加重。他的視線被擋住,往上看,便看到了音雨有話要說的眼睛。
做演員,眼睛要夠靈。
他輕輕一笑,如一瓣梨花落入湖心,道:“怎麼了音雨?怎麼看起來這麼不開心?”
大概是聲音太溫柔,音雨心底沒來由的一酸,就像在外的遊子望見了家門,突然變得格外脆弱。
音雨搬了個小馬紮在他旁邊坐下來,低聲地將自己最近的困惑全說了,末了,她問安負行見沒見過反對他的言論。
安縛行摸摸音雨的頭頂,說當然見過,關上手機,不去想就行了。
不去想就行了,答案如此簡單。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安負行笑道,“那些言論並沒有真的變成磚頭砸在你身上,所以只要想着好好拍戲,就行了。”
音雨點點頭,但她知道真的做起來,沒有那麼簡單。
一天之後,安負行的戲份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