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話一定要看呀，我在求助。*/
{時間：2005年7月13日}
{地點：種花}
星期三早上10:00，陳思萌從公司內向外走時還在想着工作的事。但走到形象牆後，她的注意力就被前臺那邊傳來的細碎聊天給吸引了注意力。
只聽聲音，陳思萌就已經分辨出說話的人是才入職不到1個月，並且還在自己管培期內的新人—王穎。
說起來自公司在04年下半年將所在這整棟辦公樓租下來後，帝企鵝總部就開啓了急速擴張的模式。
這1年時間，帝企鵝的員工總數從原來的2000人極速擴張到6000人。這也使得她這個當時才進入公司不到2年的“萌新”，被逼迫着走上了培訓高級專員的職位。
雖然職位上升了、工作也充實了，但陳思萌覺得自己並不優秀。因爲同期的沈佳期、陸濤和沈毅三人，靠着強悍的工作和學習能力，已經被提升到了培訓主管的位置。
陳思萌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對事業有太大上進心的人，可同期進公司的同事進步如此之快還是讓她有一些落差感。所以自從他們超過自己後，陳思萌心裡就憋着一股勁。
她想要做得更好，證明自己也行！
“……最近幾天來找院長的政府工作人員好多啊，怎麼都湊到這個時候來呢？”
“是爲了咱們帝企鵝創客計劃和寒武紀工業園的事吧……前幾天楊總去工地的時候，不是還給大家看過咱們寒武紀工業園的照片嘛。”
“哦，對哦~~咱們公司現在挺厲害的哇，看樣子我要加緊學習才能融入大家呢。”
聽到王穎這話的時候，陳思萌把最後一步頓在了形象牆內沒有探出去。
就站在原地，陳思萌不自覺就笑了起來。
她突然發現，公司新進來這一批新同事，似乎很不錯的樣子呢。
正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開門聲響了起來。緊接着，一個清脆的招呼聲就傳了過來。那個聲音還沒有過兩秒，一個清瘦的女孩子就跑了進來。
“思夢姐~~”
“誒~~梓昕給院長送咖啡來啦？”
“嘿嘿~~這可不是咖啡，我這是替人來送愛心啦。”
……
楊健接通電話時隔着玻璃一眼就見到了那位叫葉梓昕的女孩，她正將一杯咖啡遞到了寧子默手中，但那個不解風情的傢伙接過來時只是沖人家點了點頭。隨後，那位姑娘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簡單交流，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楊健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電話那頭說到，“寧總在辦公室，但是下午我去就是了……他一個22歲的年輕人，連個戀愛的時間都沒有，現在還在開視頻會議，看他皺眉的樣子，像是碰到什麼難題，所以這些事還是讓我幫他過一遍吧……”
…
隔着玻璃，楊健當然不知道寧子默皺眉的原因。
他以爲是寧子默碰上了什麼難題，但實際上，那只是寧子默覺得這個年代的攝像頭，像素實在是太過感人。
由於帝企鵝目前分公司和辦事處遍佈在國內各處，2005年初，帝企鵝網絡安全部門在寧子默的提議下，籌建起了帝企鵝的網絡會議系統。
網絡安全部門的主管，正是和寧子默一起出來深圳闖蕩的莫凡。
別看那個傢伙平日裡咋咋呼呼，但大學裡除了軟件外，那傢伙最感興趣的事就是黑客技術。寧子默覺得與其讓那個傢伙的特長無處釋放，不如給他機會徹底發揮出來。
所以，由莫凡領銜的網絡安全部門，用了半年的時間籌建了帝企鵝首套自行開發的網絡會議系統。
回國1個多月時間，寧子默還是第一次用上這套系統。只是這套會議系統的語音壓縮算法雖然用上了飛訊的技術，但在視頻方面卻受制於這個時代的硬件制約。
隔着顯示器看到周弘毅那張馬賽克一般的臉，寧子默看的連連皺眉。
這下可好，周弘毅還以爲這是大當家對他的工作不滿意呢。
“創客大賽已經有500多所大學的8000多人報名，可以說中國目前絕大多數高校都已經報名……大當家，這個數字……總體而言還算不錯的吧。畢竟，咱們中國目前的1700多所大學裡，知名的高校都已經報名了……”
隔着屏幕感受到周弘毅哀怨地眼神，寧子默趕忙笑道，“不不不，我可不是對咱們的準備工作不滿意。我只是覺得，咱們的網絡會議系統，還是受到硬件制約太大了。所以效果，沒有預期中那麼好。”
500多所大學，8000多人報名。
帝企鵝創客大賽已經比前世的百度設計之星大賽多出了1/4的大學，和近1/3的學生數量。
寧子默前世雖然因爲ACM比賽錯過了百度設計之星大賽，但事後還是從相關的媒體報道中，瞭解到了那次大賽的盛況。
頓了頓，寧子默才繼續說到，“8000多人裡，頂尖又合適的人才如果有意願，我們怎麼都要拿下一大部分。而剩下的賽手中，一定不要只關注勝出的人，還要關注那些思維敏銳的綜合性人才。
寒武紀工業園那麼多入駐的企業，第四紀實驗室裡有關係統開發的相關人才，還有WeGame、暴雪中國、ACS中國、酷玩科技、魯班科技、雅虎中國等公司。我們帝企鵝，對於理工科綜合性人才的需求量還是很大的。”
“可以了，別忘了我們飛迅科技、ACS總部和youtube。”莊展鵬的聲音突然透過音響傳過來道，“歐洲工程師雖然都不錯，但是和我們培養的自己人比起來，還是太懶了。”
“嚯……”寧子默扯着嘴角笑道，“難道不是你嫌棄人家拿的錢多，做的事少嗎？”
“當然，有這麼一部分的原因存在。”莊展鵬道，“不過，算來算去，還是我們自己培養的人，戰鬥力和凝聚力要好一些。”
“那當然。”寧子默點了點頭。
從2004年開始，帝企鵝開始向國外輸送定向培養人才。其中絕大多數的輸送人才，都是在列夫琴旗下的【高級程序員孵化中心】裡，經過3-6個月高強度培訓的人。
寧子默很清楚一家企業的戰鬥力應該如何凝結，所以，外派程序員的培訓工作，從來都是要經過列夫琴嚴苛的教學才能達到的。
而首批20人確實不錯，已經在youtube、ACS和飛訊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再說了，這麼一批去和國外工程師合作過的程序員，他們會從別人那裡學到更多的新東西。5年學成回國，那可是我們各個項目的中堅力量。”
寧子默頓了頓，才又點名周鴻禕到，“所以，除了海選外。去北京參加決賽的50名最終賽手，一定要儘可能施展你的魅力，將他們都一網打盡。”
“大當家，你這不是難爲我嗎？”周弘毅苦笑到，“要說魅力，我們帝企鵝還有誰能比你更有魅力。畢竟……你在年輕人的眼中，可是少年天才，還是在國外揚名的中國互聯網第一人啊。”
周弘毅的話引得音響裡傳來好幾個人的鬨笑，雖然那是一句大實話，但是與會的一行人總覺得很好笑。
寧子默撇了撇嘴輕輕敲了敲耳麥，伴隨着輕微的撞擊聲中衆人止住了笑。
“那創科技化的事就靠你們了，接下來我就安心去一趟廈門。”寧子默道。
“去廈門是爲了中國站長大會站臺吧？”周弘毅跟上道，“大當家可能要稍微留意一下，帝企鵝近兩年接連的動作已經在受到上層的關注了。”
“上層的關注？”寧子默想了想，“咱們哪個項目受到上層的關注了。”
“不是一個項目，是咱們的創客大賽、寒武紀園區、第四紀實驗室以及【安全衛士】計劃。”周弘毅笑着道，“大當家，咱們的很多項目帶來的影響力可是非常大的。”
Emmmmmmm，到了，還是引起了上層的關注啊。其實，自己是蠻不習慣的。但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尤其是帝企鵝這樣逐漸有影響力的企業，受到關注是避無可避的。
但，左右自己都是個行的正的商人。
“關注就關注吧，反正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再怎麼說，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
楊健將車子開到寒武紀園區時，這裡原本荒蕪的茅草地如今已然變成了緊鑼密鼓的施工現場。園區既定的大門方向已經有個雛形，大門門口兩個人見到楊健的車子開來，其中一人瞄了一眼車牌就衝楊健揮了揮手。
將車子停在那兩人的車旁，楊健走出來向揮手的那人徑直走去，還隔着幾米楊健彌勒佛一般的笑容又露了出來。
那人見狀微笑道，“看來你南下這三年，發展的非常不錯啊。”
握着那人的手，楊健也笑到，“我哪裡比的上師兄。”
兩人看到對方眼中欲言又止頓時相視一笑，然後兩人鬆開手就一起向寒武紀工業園裡走去。
一邊走，那人一邊說到，“原本以爲你們帝企鵝沒什麼根基，結果這一年多時間，就已經做了這麼多事。”
“哦？師兄瞭解哪些？”楊健笑道。
那人轉頭瞧了眼見一眼，樂道，“眼前的寒武紀工業園，羅湖那邊同期動工的熊貓映畫動漫園，你們近期搞得創客大賽，還有你們暫時落戶在關外的沙頭角的第四紀實驗室，以及你們雅虎中國提交的安全衛士計劃。”
“師兄這消息渠道倒是蠻廣博的。”楊健樂到。
那人依舊笑着，“做我這個工作的，消息渠道不廣博能行嗎？”
頓了頓，他卻緊皺起眉頭，向楊健問到，“你們帝企鵝這位寧總，計劃的東西怕有些大啊，我留意到他在國外還有些產業。”
楊健瞅了他一眼，解釋到，“那當然，他在17歲那年就創立了Skype定位向國外發展。魯班科技帶着Skype和魯班ERP發展之時，他就以18歲的年級升任Paypal公司COO。從Paypal出來後，他和他的同事接連創立了幾個項目，其中MySapce項目，還在前段時間以32億美金出售。”
楊健擡着眼皮瞄了身旁人一眼道，“他這是實打實的在國外賺了錢，回來中國創立公司。就這樣，還有人來上門找麻煩。”
那人聽得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再說了，當年那個小麻煩你們寧總不是自己解決了嘛，怎麼到你這還在爲那件小事斤斤計較啊。”
“他是個喜歡低調的人，如果不是當年出了那件事，他哪會向外界透露Skype是他創立的？”
那人聽得一愣，旋即搖了搖頭說，“你們寧總年級不大，這行事風格怎麼跟個過來人似的。”
“他的出身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年輕人，政治方面他從來沒接觸過，也只想着安安心心做企業。”楊健頓了頓倒，“熊貓映畫產業園的籌備，要不是深圳這邊的領導們來我們帝企鵝視察時具體聊過，我們帝企鵝就獨自落實了。”楊健聳了聳肩。
那人被楊健的動作吸引了注意了，收回視線後想了想，他才點頭道，“我們瞭解過去年你們寧總突然串紅之前的一些信息，他的家庭只是陝西省漢中市的一戶雙職工普通家庭，在政治覺悟方面，他確實沒什麼底子。
不過我們也看得出來，寧總他是個志向遠大的人，無論是他在國外的創業，無論是投資阿里，還是搞了這麼一屆創客大賽，亦或是參與到站長大會。他做的沒件事，似乎都有長遠意義。”
“要我說，相同年齡階段的人呢裡，我們這位狼王無出其右啊。”
“嚯，能讓你老楊這麼說，看樣子你是真折服於你們這位大當家啊。”
楊健翻了個白眼，這不應該出現在他這個年齡和閱歷的人臉上的動作，看的那人頓時樂了。
頓了頓，那人望向寒武紀正在修建的園區，幽幽地說，“也不知道你們那位大當家，讓你們二當家轉入到美國國籍去註冊星火公司是一步什麼樣的棋。”
楊健心內戈登一下，但他卻強行鎮定下來，不動聲色地轉頭問道，“我們那位前二當家，不是隨父母移民過去的嗎？”
那人笑笑，也沒有再說什麼，繼續帶頭向着寒武紀工業園內走去。
寒武紀園區裡車水馬龍，到處都揚起着塵土，但三人穿梭在碩大的工地裡卻毫不在意。
楊健走着走着，側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發現這位師兄的眼睛裡閃着精光。
“時代到底要變了，我們這些逐漸老去的傢伙們，有很多事情都看不透了。”那人站在原地，坦然道。
頓了頓，他猛然轉頭看向楊健，“廈門的站長大會，市高官會出席。創客大賽決賽的頒獎典禮，市長也會到場。”
望着眼睛瞪得老大的楊健，那人看着他笑道，“你呀，回去還是給你們提前寧總上點政治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