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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5年5月25日}
{地點:米國-紐約州阿爾蒙克}
5月的阿爾蒙克,室外的樹木上多少都掛着春天萌發的嫩芽。可紐約整體靠北的地理位置,卻讓這裡沒有揮灑下春天的暖意。
要不是坐在IBM的小會客室裡,再配上平日裡不怎麼喝的熱咖啡,寧子默倒更願意呆在加州那和特區相似的地界。
許是這種坦露在外的散漫太過明顯,周偉焜看到寧子默這副模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我竊以爲21歲就能成就一番大事業的子墨,怎麼着也應該是一個能沉得住的人。”周偉焜望了一眼門口的IBM Logo,笑問道,“是因爲IBM拒絕你收購Thinkpad品牌和大和實驗室,是子墨自創業以來最不稱心如意的一次?”
被周偉焜一語中的點到心中所想,寧子默倒覺得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尤其是在米國這種滿地“外國人”的地方,被一位國人前輩用熟悉的中文口稱“子墨”,這種難得的親近感,讓寧子默徑直點了點頭。
他這般坦陳,周偉焜便笑了笑,“不知道子墨是否方便和我聊聊,聊聊你想要在收購Thinkpad和大和實驗室之後,有什麼樣的大計劃?”
這才第一次見,這麼徑直問過來不是強忍所難嗎?
這位前輩應該不是這麼魯莽的人吧?
寧子默有些搞不懂這位前輩的意圖。
“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咱們就不要把關係弄的太複雜。”周偉焜輕鬆到,“你名下的掘寶貿易中,有一位叫做楊健的總經理。他以前在國企做大領導的時候,我們還頗有些淵源。”
淵源?
楊健的老朋友?
這又是什麼節奏?
總不成,這位是友不是敵?
寧子默忍不住輕輕地挑了挑眉角,這個動作自然給對面的周偉焜看的清清楚楚。
“楊總以前的單位曾找我們IBM種花公司做過一些管理諮詢的業務。”周偉焜端着茶杯衝寧子默示意到,“所以子墨也不用太過生分,你且喊我一聲周大哥就好。我主要是藉着難得碰上你本人的機會,想要和你這個種花年青一代的風雲人物好好聊聊。”
周偉焜坦度坦陳,這倒是讓寧子默對他增進一份好感。畢竟只是聊聊其實也沒什麼,因爲商業中的交流不坦陳也達不到交流的目的。
可眼前的情況是,就算這位周偉焜和楊健有些淵源,就算這位是種花出身的前輩。但他突然出現在這,又能和他聊些什麼?
寧子默無奈地撓了撓頭,“周大哥,實在抱歉,我今天確實對IBM公司的決定有些小情緒……不過,我其實算不得什麼風雲人物。”
“都是做事的人,三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恭維的話咱也就不多說。”周偉焜輕輕地揚了揚手。
單方面把剛剛的事全都揭過,轉既周偉焜又說到,“我知道子墨的名字是在2002年,因爲我這人習慣閱讀各國各行各業的各類新聞。所以那一年Paypal出售給eBay時,你的大名出現在那一次的紐約時報裡,就讓我第一次認識了當時才只有18歲的你。”
周偉焜語速很快,還特意點頭示意寧子默不用謙虛。
“03年12月,ebay收購Skype時的各種宣傳中,我再次見到了子墨的名字。畢竟寧這個姓氏,在國外報紙出現時還是頗爲扎眼的。於是我稍加關注,便留意到Skype是你創立的。
就這麼一路關注你的訊息,逐漸看到你驚爲天人的56億交易。又看到你在出售Skype後就收購了暴雪,還有被國內一些媒體挖掘出的帝企鵝公司,然後還看到你們帝企鵝浮華的魯班科技和掘寶貿易。
甚至還有掘寶商城上線,熊貓映畫出海,併購ARM,以及你旗下的WeGame平臺,還有你在國內收購好幾家遊戲公司的動作。”
頓了頓,周偉焜緩了口氣對寧子默笑道,“在子墨之前,我從未見到有那個年方20的年輕人能作出你這樣的成就。甚至,也未見到過一些30甚至40歲的種花企業家作出你這般龐大的事業佈局。
好奇之間,我就將留意到的你的信息進行歸類和分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到了05年來總部開會之前,我發現你竟然劃下了相當大的一塊版圖……”
“hmmmm,周…大哥,”寧子默微微翹着嘴角到,“你還都分析那麼透徹嗎?”
“那當然,你在國內做了這麼多業務看似零散,但確實穩紮穩打地走了一條複合型公司的發展路子。雖然對於不做企業的人看來,你公司的業務似乎非常零散。但我們這些經常給大公司做諮詢的業內人士,一看便知你還是相當有規劃的。”周偉焜讚賞道。
對於周偉焜的讚賞,寧子默到沒有絲毫的驕傲,他只是在意周偉焜口中的“國內”二字。
這兩個字一出口,寧子默心下稍安。
畢竟,作爲陌生人的周偉焜,關注他並跟進這麼細緻,卻絲毫沒有提及他在國外的動作。看樣子是他之前藉助於離岸公司的隱匿操作,讓他把國外佈局的企圖,在世人,在這位關注自己的前輩高人面前給很好地藏了起來。
真要是誰都能挖掘到自己的公司結構和佈局,帝企鵝未來會有很多事都不好進行下去。
因爲帝企鵝當下這個體量在IBM、巨硬此類大公司面前是壓根都不夠看得,更不要說和國家意志去抗爭什麼。
“自家人知自家事,”寧子默笑着道,“我們帝企鵝是有一些做大事的野心,但目前這個體量,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所以,我們的風格也秉承着高築牆,廣積糧的方式來慢慢發展。”
“我們這些常年國際大企業接觸的中華人,還是希望自己國家裡多出一些能跟上這個時代的開拓者。這也是我欣賞子墨的一點,同時也是我這次主動找子墨的目的。”
周偉焜再次衝寧子默揚了揚杯子,“我從子墨收購ARM的意圖中看到,你可能有想要做某種新硬件設備的心思。然後又從邁克·扎菲羅夫斯基自摩托蘿拉加盟了你旗下的新公司,以及你對大和實驗室的意圖裡確定了這件事。”
???
雖然剛剛還在慶幸周偉焜並不瞭解自己國外佈局的版圖,但這會卻發現這位業內前輩關注到如此細緻。
這種被不算親近的人探究到自己內心長遠目的的通透感,一時間竟讓寧子默感覺後背生起一身冷汗。
“嗨,”周偉焜敏銳地察覺到寧子默的情緒,便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說,“子墨不必緊張,我的這番分析是因爲特別對你有關注,又同時在這個行業內纔會敏銳地探究到你的意圖。跳出這個行業外,不會有人像我這樣關注你的。”
頓了頓,周偉焜又說到,“再者說了,你似乎是想要通過ARM的RISC微處理器來開拓一片新業務。這在我們業內人士看來多是一種新的嘗試。我們也願意你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看到一個新團體的新可能。”
Hmmmm
ARM的RISC微處理器新硬件?竟然又拐到這個方面。
要知道ARM的RISC微處理器目前還只算是一個有些潛力的新領域。甚至連蘋果、巨硬這樣的巨鱷都不知道它未來的潛力在哪裡。
所以,他們只是曾對ARM做過一些前瞻性的投資,但又在ARM創造不出可觀的利益後又放棄了對ARM的長期投資,這纔有了自己能用7.5億拿下ARM的現實。
轉來轉去,重生的金手指還是讓自己有一些前瞻性的優勢。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是不會有人真正知曉自己的目的。
寧子默內心裡長舒了一口氣,這麼一放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周偉焜剛剛提到的話題,“周大哥,你說你找我是有什麼……”
周偉焜剛剛說找自己有什麼目的,既然現在放下心來,寧子默便將注意力轉向這位前輩主動找自己的目的。
見自己關注的年輕人放下心來,解釋許久的周偉焜這才欣慰到,“我們這些在外打拼過的種花人都清楚,想要種花真正強大起來,只靠國家從上至下去規劃是不夠的。民間也要能有一些不斷涌現的,真正有遠見的企業家,才能讓這個國家有真正長遠發展下去的可能性。
所以,我在知道子墨想要收購Thinkpad和IBM的大和實驗室後,特意來米國和子墨見上一面。一方面是想問問子墨的企業如此複雜的情況下,是否需要我們IBM大種花區提供一些專業的諮詢服務。而另外一方面,則是我知道IBM的決定後,想要給子墨居中介紹一支類似大和實驗室的硬件團隊。”
???
諮詢服務先放在一邊不說,竟然有一支類似大和實驗室的硬件團隊?
這不但不是麻煩上門,竟然還是天降喜事?這是意外收穫一位貴人,傳說中東方不亮西方亮?
周偉焜見到寧子默臉上表情變了變,便知道自己的主題爆出後,終於引起這位年輕人的主意。
他開誠佈公到,“大和實驗室是由Thinkpad之父--內藤在正先生創立的,過去這麼多年,內藤在正先生一直都是這間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
隨着大和實驗室的發展和擴展。內藤在正先生帶出了一位橫田聰一先生,他被內藤在正先生視爲下一代接班人。只是近些時日,在Thinkpad產品的創新上,橫田聰一帶隊的項目組和內藤在正先生有了一些分歧。
作爲前輩,內藤在正並不像剝奪弟子的創新能力,他想要底子橫田聰一自立門戶,卻又擔心弟子的執拗不能被其他人所欣賞……”
><
這不是瞌睡遇枕頭嗎?寧子默覺得今天這在IBM經歷的事情,有些風雲突變的感覺。
這位周偉焜前輩,
很可能是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