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個好漢兩個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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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拜見太后,願太后鴻福齊天,與天長壽!”

在李蓮英的帶領下,張野步入排雲殿內,用清朝標誌性的禮儀,跪在地上,雙手放於頭前的地面上。

雖然張野很不想跪,但是沒辦法,到了這裡不跪也得跪,否則的話可不僅僅只是削官那麼簡單了,而是砍頭。

此時榮祿正在大殿內的某個角落內站着,一聲不吭。

排雲殿,位於萬壽山的正中央,在此之前名爲萬壽寺,後慈溪修建之後改爲排雲殿,整個大殿氣勢宏博,殿內高約數丈的佛像也是由黃金打造。

慈溪跪坐在佛像前的蒲團上,雙目緊閉,手中拿着一串長長的佛珠,嘴巴里不停的唸叨着什麼,也沒有理會張野的意思。

沒有得到慈溪的允許,張野只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敢有絲毫動作。

大約一刻鐘後,慈溪終於唸經完畢,在李蓮英的攙扶下,緩緩站起。

看了眼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野,心頭猛然竄起了一陣陣的自豪感。

身爲西宮太后,早已看透了這世間,但每當有人跪在她身前一動不動,慈溪便會感到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她知道,這都是權利給她帶來的好處,而慈溪又不是一個安分的人,雖然她很想成爲武則天那樣的人,但她卻沒有武則天的那份魄力。

慈溪只敢垂簾聽政,卻不敢謀朝篡位,成爲華夏曆史上的第二位女皇帝。

這些年來雖然已經歸權於皇帝,但慈溪手中依然握着不小的權利,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員任命,都必須要由慈溪點頭才行,否則就是無效的。

而慈溪也知道,如今這幅局面能維持得了一時,卻維持不了一世,皇帝慢慢的也大了,身邊也聚集了一羣大臣。

失勢,那是早晚的事,但慈溪卻不想看到這一幕的發生,內憂外患。

久居在頤和園內,慈溪每天除了唸經拜佛以外,其餘最多的時間,也都用在想方法,如何讓皇帝出錯,然後重新將大權收回到自己的手裡。

很顯然,此時的慈溪已經有了再一次垂簾聽政的念頭了,權利給她帶來的快感,使她永遠也無法忘記,更是無法拋棄。

“聽說你只用了一隊的人馬便擊敗了袁世凱的八隊人馬?”

慈溪緊盯着張野,看了大約半分鐘左右,這纔開口詢問道,但依然沒有讓張野起身的意思。

“回太后,卑職的確以一隊的人馬擊敗了袁大人的八隊人馬,但這都是太后領導有方,否則的話卑職也不可能擊敗袁大人。”

張野急忙回覆道。

如何回覆,早在先前張野就已經打好了底稿,儘可能的去拍慈溪的馬屁,讓其高興,又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只會拍馬屁。

如果能夠取得慈溪的信任,那就萬事大吉了,要知道,現在的清朝,可是慈禧太后的天下,就連皇帝都不敢跟慈溪叫板,甚至是頂嘴都不敢。

“哀家常年呆在這頤和園內,少有走動,更不知還有你這號人,哪來的領導有方?”

慈溪心中一樂,但嘴上卻沒表現出來。

“清日甲午一戰,大清可謂是敗的一塌糊塗,先有北洋海軍精銳全軍覆沒,北洋陸軍緊隨而至,此戰過後,大清國基本上元氣大傷。太后絞盡腦汁,力排衆議建立新軍,企圖自強,這就爲卑職樹立了一個目標。

卑職從軍一年又七個月,心中時刻都想着報效國家,報效太后,而手下將士訓練賣命,所以我們纔有了今日的成就,可以說沒有太后,就沒有卑職的今天。”

張野繼續拍着馬屁。

建新軍,那是因爲朝野上下給她的壓力太大了,而且又恰逢戰敗,這新軍也是不建不行,一是國家需要有一些動作來安撫民衆,在一個,國家也需要增加一支新的武裝力量來保護自己。

本來是被迫無奈的舉動,現在到了張野這裡卻成爲了慈禧太后企圖自強,力排衆議的要建新軍,雖然結果都一樣,但這過程卻被張野給改了。

這話慈溪聽在耳中也是高興的很,笑呵呵的回了句:“都說當兵的都是一根筋,我看也不全對嘛!”

“太后,此次天津之行給老臣的感觸很大,袁世凱督練的新軍在這一次的演練中雖然失敗了,而且還是慘敗,但新軍的軍容卻有了較大幅度的提升,而且戰力也比綠營以及前北洋陸軍強大的多,幾年之後,新軍必然會成爲大清的頂樑柱。

而張野,在小站基本上聽不到任何關於他的傳言,哪怕在新軍軍營內也有一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個人。

後來我與袁世凱談話中才瞭解到,張野在袁世凱上任之後便與袁世凱達成協議,七個月後雙方進行演練,若是張野能贏,則將其提拔爲營管帶,兼任督練處教官。

再後來,老臣的下人打聽到,張野自從與袁世凱立下約定之後便率領手下兵士到野外去訓練,半年如一日,每日都有極其繁重的訓練任務。”

見慈禧笑了,榮祿也急忙上前說兩句好聽的。

跟在慈禧身邊的人都知道,慈禧面無表情的時候最好老實點,什麼也不要說,除非她問。而慈溪笑的時候,就儘可能的說一些好聽的,這樣即便說錯,慈溪也不會怪罪他們。

榮祿既然收了張野的錢,雖然也給他提供了一些情報,但如果能在這時候幫他一把,那以後榮祿的底氣就更硬了。

一旁的李蓮英心裡着急了,暗罵榮祿個老狐狸,本來他還想再等一會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幫一把張野的,可現在榮祿竟然提前把話給說出來了。

依照李蓮英對慈溪的瞭解,榮祿此番話一出,慈溪是肯定要封賞張野的,起碼要比在袁世凱那裡給他許下的諾言輕。

只要慈溪開口了,那張野的仕途之路也就算是開始了,而且張野有本事,有手段,有這麼年輕,最重要的是他手裡的兵權肯定會越來越大。

“太后,剛纔前去南門通知張隊官的小德子回來跟我彙報說,張隊官手下的士兵看起來就不一樣,這第眼看上去吶,甚至比那些洋人的軍隊還要醒目一些,如果不是他們長的跟咱們都一樣,小德子還以爲這洋人又來了呢。”

考慮過後,李蓮英也開始錦上添花道。

“哦?還有這事?”

慈溪眼前一亮,榮祿竟然和李蓮英同時再說張野的好話?這讓慈溪打消了先前的念頭,能博得他們兩人的信任,這說明張野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回太后,小德子的原話就是這麼說的。”

李蓮英繼續回答道。

“你這一隊人馬與相同數量的洋人的軍隊打結果會如何?”

慈溪的腦袋飛快的旋轉着,很快的,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好處。

袁世凱督練的新軍是國家的新軍,皇上也可以指揮的動,雖然袁世凱這人平日裡對她也還算尊敬,多多少少也有點像後黨傾斜的趨勢。

但是慈溪知道,目前她所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個假象而已。袁世凱這人野心太大,等他勢大的時候可就不好控制了。

而且此時袁世凱也沒有完全傾向於後黨,而是在和帝黨之間兩頭不得罪。而她防備袁世凱,更多的也是爲了防備袁世凱幫助皇帝奪權。

假如自己手裡也有一支軍隊的話,那就不用怕了,以前她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法子,可惜手下無人,所以也就只能擱淺了這個計劃。

現在張也出現了,曾經打敗了數倍於己的袁世凱,這讓慈溪那埋藏在心底的想法再次生長出了苗子。

“回太后,卑職的部隊還未煉成,陸戰分爲幾大類,分別爲野戰,即野外作戰;山地戰,即在山地環境下作戰;巷戰,即攻破城池後佔領整個城池;還有攻城戰,即作爲攻城一方或防守城池一方。

目前卑職的軍隊只完成了野戰訓練,如果在野戰情況下,卑職有把握以一敵二,如果配以足夠的彈藥以及火炮,卑職有把握以一敵三或者四。

在其他情況下,卑職則只能保證與敵人同歸於盡。假如太后能給卑職一年半的時間,卑職可使部隊在所有戰爭環境下都能達到與野戰相同的效果。”

張野細細的將作戰環境以及其他的因素說了出來,其實說到底也就一個意思,相同數量下,洋人在他這裡佔不到便宜。

袁世凱的軍隊是在德國教官的帶領下訓練的,張野能夠打敗他們,這本身就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而張野說完之後,更是讓慈溪眼前一亮,下意識的問道:“若讓你與七千新軍演練,你覺得你有多大的把握勝利?”

“回太后,一年半以後,配一營火炮,兩千陸軍可與新軍不相上下,三千陸軍可完勝新軍。”

張野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其實按照他的計劃,要對付七千新軍,兩千人就足夠了,而且肯定會是大勝,張野有一種預感,慈溪有可能要給自己兵權,所以張野爲了取得慈溪的信任,避免讓其覺得他是在誇口奇談,所以只能把人數往上說一些。

“太后,張隊官是從德國留洋回來的,我覺得張隊官有這個能力。”

被榮祿搶先一次之後,這一次李蓮英沒在落後,現在的種種跡象都表明,慈溪是打算扶持張野與袁世凱對抗,從而達到一種平衡,也保全她自己的地位。

所以李蓮英也看準了機會,搶先與張野打好關係,畢竟手裡有兵權的人,誰都不想得罪。且李蓮英也急需一位實力派的軍隊人物來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這人職位不需要太高,但要有絕對的實力,否則的話李蓮英會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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