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夏天仍然不停的忙碌,先是去吳州一趟,領取了已經辦理好的護照,隨後花了一天時間,前往離吳州不到一百公里地的華夏國經濟中心——天海市日本領事館,辦理相關簽證手續,因爲發拉克公司的擔保和龜田弘的努力,前往日本領事館面試過程非常順利,按夏天估計,過不了幾天,前往日本的簽證就能下來。
華天廠的事情倒是比較順利,新式節能型農用柴油機的設計也已經完成,已經在肖建明的主持下生產試驗品了。
吳電機渦輪葉片的第一批訂單也正式簽訂,第一筆五十萬預付款也順利打到了華天廠的財務賬上,使得華天廠的資金變得越來越充足了。
就在夏天認爲自己的事業發展一帆風順時,沒幾天,老天就給他看顏色了。
上午,夏天正在和肖建明在辦公室研究發動機項目,就聽到工廠大門口傳來一陣吵鬧。
等到夏天走出辦公室,才發現廠門外聚集了幾十個村民模樣的人,許多人手上還拿着大鍬、釘耙等農具,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在哪裡吵鬧,褚東明被這些人圍在中央,雖然是十月下旬天氣,也急的額頭冒汗。
“東明,怎麼回事?”夏天看到這個情況,皺了皺眉頭,出了大門,大步走到褚東明面前。
“夏少,他們是當地村民,說這廠房是他們村裡的,當初房租太便宜了,提出要漲房租,不然就要收回村裡,讓我們馬上搬遷出去。我們和餘老闆是有協議的,餘老闆當初和他們村裡也有租約,他們這分明是故意刁難。”
褚東明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三十幾歲滿面橫肉、手上拿着一把鋒利鐮刀的壯漢便在人羣中大喊道:“放你媽的屁,這麼大的廠房一年才租三千塊錢,你們想私吞我們集體財產,以前的租約不算數,你們必須將每年房租漲到五萬,而且還要補齊從出租到現在全部房租,不然你們就立刻從這裡滾出去,機器設備留下抵房租。”
聽到這個人叫喊,其他人也跟着叫喊起來:“對!必須補償我們房租,不然將機器設備留下來抵房租……”
夏天在出來時已經看出村民中有許多人明顯不像普通農民,倒是混混模樣十足,現在聽到這些人的叫喊,就知道今天這些人根本不是來談房租,而是誠心鬧事的,因此夏天看向這些人的眼光已經比較冷了。
夏天一把將褚東明拉到邊上,對他使了個眼色:“東明,這裡我來處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褚東明當然明白夏天讓自己回去幹什麼,可是因爲擔心夏天一個人留在大門外容易出事,還不想進去,卻被夏天一個瞪眼給嚇得乖乖返回廠裡了。
等到褚東明走後,夏天背靠着大門,對這些人喊道:“各位農民兄弟,我是這裡的老闆,你們有話可以對我說,你們提出增加房租的事情,我能理解,只要是合理要求,我們都可以商量,不過你們這麼多人,沒法對話,你們可以派個代表出來,和我們好好談。”
“有什麼好談的,要麼拿錢,十五萬塊錢,一分都不能少,要麼滾出去。”那個壯漢再次叫喊起來。
“對,滾出去,這個少年是老闆……就是他霸佔我們廠房的……打他……”其他人也跟着叫喊起來,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隨着叫喊聲已經開始向夏天逼來,根本就不是準備講理的架勢。
就在這幾個人掄起手中農具,就要向夏天砸下時,只見夏天身形一閃,便從幾人的縫隙中如同靈猴一般鑽了過去。
在這幫農民根本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剛纔在人羣中領頭質問叫喊的壯漢脖子,已經被夏天的一隻大手給掐住了。
同時,夏天右手一抖腕,便從他手上奪下了鐮刀,隨即,夏天幾個閃身,已經帶着這個壯漢,回到大門前,鐮刀明晃晃的鋒利刀口在夏天的右手上,顯得特別晃眼。
只聽夏天暴喝一聲:“住手,誰不想死就上來。”
那個壯漢,應該有二百斤,卻被夏天如同小雞般掐住脖子拖來拖去,這個場面本就無比震撼,更何況這人本就是這羣人中領頭者,被夏天這招擒賊擒王的招數一下將這個領頭羊制服後,其他幾十個人果然都有些懵了,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一臉震驚地看着夏天和被夏天掐着脖子,臉上已經變成紫醬色,卻說不出一個字的壯漢。
如此一來,現場變得僵持起來,也就在這過程中,褚東明已經從廠房裡帶領工人,手上拿着各種工具衝了出來。
“夏少,你沒事吧?”看着被夏天掐着脖子的壯漢,褚東明也滿面震驚。
“沒事,報警了嗎?”
“報了,公安馬上就到。”
“好,我這裡沒事。”聽到褚東明已經報警,夏天也鬆了口氣。夏天知道,今天這個局面,根本不是什麼村民鬧事,完全是必有用心之人組織、煽動,同時摻雜黑社會力量的針對性事件。
從剛纔這個壯漢在人羣中煽動的話語看,對方根本不是爲了點錢財,而是直接衝着自己來的。
自己重生到這個世界上,不過一個多月時間,結仇之事並不多,都沒有到想要自己性命的程度。就算是侯家父子被搞進監牢,這筆帳,估計侯家人也算不到自己頭上,再說,若是單純仇殺,只可能在暗中下手,不可能弄出這番動靜。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蹊蹺,對方似乎不單單是要置自己於死地這麼簡單。
就在夏天一邊和“村民”對峙,一邊思考當前情況時,東湖派出所所長徐子強已經帶領二十幾名幹警趕到了現場。東湖派出所本來警力就不多,這個時代又沒有聯防隊員,所以這二十幾名幹警還是徐子強將所以一些文職人員都叫上,才湊出來的。
徐子強就是夏天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天在牢房裡時,陪着周洪昭、周敏他們進房間的那個中年警員。對夏天自然印象深刻,加上最近東湖鎮的一系列人事變動,更是讓徐子強極其後怕。
夏天的小舅李玉剛擔任東湖鎮鎮長後,徐子強因爲和小舅家有遠房親戚關係,最終還是通過李玉剛的關係,在縣裡活動了好久,這才保住了自己的烏紗帽。
因此,徐子強接到褚東明電話後,哪裡敢怠慢,在第一時間,就帶領派出所全體幹警趕到了現場。
在警察還沒趕到現場時,一些被煽動的村民因爲看到苗頭不對,就偷偷的逃離現場了,等到警察趕到現場,現在幾十個人已經逃的七七八八,還剩下的幾個都是另有目的之人。
當夏天看到這些人也有逃跑跡象後,掐着壯漢脖子的左手稍一用力,壯漢便癱軟在地上,也就是在同一瞬間,夏天身形已經飛出,只不過是眨眼功夫,幾個另有目的之人已經被夏天用手刃擺平,全都如同死豬一般躺在地上,最後被二十幾個警察抓個正着。
等到這些人被警察一一帶上鐐銬,夏天才微笑着和徐子強握了握手:“徐所長,給你添麻煩了,這次幸虧你們出警及時,才避免了一場血案。這幾個人肯定不是當地村民,也不單單是爲了敲詐錢財,可能另有目的,需要好好審訊。”
“夏少,你放心,這個案子交到我手上,保證將他弄個水落石出,敢在夏少頭上動土,簡直是不想活了。以後我會在華天廠周邊加強警力,保證決不讓類似事件發生。”
“那就謝謝徐所長了。東明,你跟徐所長去趟派出所,配合做好筆錄。”夏天和徐子強客氣了幾句後,便離開了現場。
回到辦公室後,接過張麗華特意給她泡的一杯濃茶,輕輕的茗了一口,腦子裡還在轉着剛纔事情,過了一會後,夏天似有所悟,轉身拿起桌上電話。
“周叔,您好,我是夏天。”
“夏天啊,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吧?”周洪昭正好在辦公室裡看文件,接到夏天電話,頗有些好奇。
“是有些事情,周叔,剛纔我受到不明人物煽動當地村民攻擊,現在幾個不法分子已經被抓到東湖派出所了,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所以向周叔彙報一下,我懷疑對方另有目的,可能和夏伯伯他們來吳州見我和小妹有關。”
“噢,你沒事吧?……你具體說說……”
靜靜地聽完夏天的講述,周洪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電話裡溫聲說道:“夏天,辛苦你了,我會安排人接手這件案子……”
周洪昭接到夏天電話後,馬上安給市公安局局長張強輝打了電話,讓他親自帶領市局刑警大隊人員去東湖派出所將今天去華天廠行兇的幾人提到市局來審訊。
張強輝是周洪昭心腹之人,也是這次吳州政壇大動盪中,剛剛從分管刑偵的常務副局長提拔爲公安局正局長的,所以,接到周洪昭電話後,立刻就行動起來,直接帶領刑偵大隊一幫悍將,開了四輛警車,直奔東湖而去。
等到張強輝趕到東湖派出所,卻發現,東湖派出所所長徐子強帶領一幫民警正和震湖縣公安局刑偵隊幾個刑警對峙着。
“你們幹什麼,想要造反?”看到這種場面,作爲老刑偵出生的張強輝自然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張局,您怎麼親自來啦?沒什麼大事,就是老徐他們有些誤會……”震湖縣公安局刑警隊劉隊長看到市局大佬親自帶人來到現場,就知道事情要遭,雖然已經深秋天氣,額頭上卻已經津津汗出。
“究竟是怎麼回事?縣局和派出所的人居然對立起來,你們將自己當成什麼了?黑社會爭地盤?”張強輝非常嚴厲。
“呃,張局長,您誤會了,是……是這麼回事, 我們縣局聽到舉報,說東湖派出所出了刑事大案,領導讓我們趕過來接管這件案子,沒想到徐子強這小子居然吃了豹子膽,拒不配合,不讓我們提人。”劉隊長嚅嚅地回答,不過回話明顯底氣不足。 wωω◆t t k a n◆¢○
“這件案子市局接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張強輝並沒有耐心挺他多解釋,直接揮揮手,將震湖刑警隊的人給打發走了。
“你是徐子強吧,不錯……”張強輝伸出大手和徐子強握了握,便指揮市刑警大隊的人開始將關押在東湖派出所的幾人押上警車。
“張局,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徐子強表面上還能擺出鎮定模樣,實際上,內心早就在顫抖着了,今天這把還真賭對了。有了市局一把手張局長這句話,徐子強知道,自己不但不會丟烏紗帽,將來還有機會青雲直上。
原來,夏天在和周洪昭通完電話後,感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便馬上給徐子強通了電話,提醒他除了市裡周書記安排人親自提審這幾個人,不然任何人前來提人都不能交出去。
接到夏天電話後,徐子強開始還在納悶,難道這事還能勞動市委書記大駕?可是在徐子強接到夏天電話不久,還真就有縣局派人來提人了,在徐子強不同意提人後,縣局領導親自給徐子強打電話,在電話裡將他狗血噴頭地罵了一通,還要威脅馬上撤他的職。
可是,對夏天非常有信心的徐子強,還是頂住了壓力,抱着違反紀律、丟烏紗帽的必死信心,帶領手下幾個得力干將直接對抗縣刑警隊幾人,直到市局張強輝局長帶人趕到現場……